第十八章 收手
所以無衣才畏手畏腳地和他鬧了半天,就是為了給他營造一種她只能勉強和他打成平手的錯覺。
只有這樣,他才會在最后祭出玄鷹,作為殺手锏來絞殺她。
要是一開始就表現(xiàn)得太強,這貪生怕死的老頭卷著玄鷹跑了,那無衣找誰練手去??!
想到這里,無衣垂眸看了眼右手腕間的淡金色印記,心中微動。
先前魘獸獻魂贈予了她那一絕技,她在后來的趕路途中,按照九夜的話催動內(nèi)力浸透了那金色印記,成功地使它發(fā)出淡金色光芒。
隨即,相關(guān)的信息出現(xiàn)在無衣的腦海中。
那絕技名為——“拓印”,魘獸若要使用這一絕技,必是殊死一搏,自燃魂靈??婶|獸將此技贈予人類之后,人類卻可自由使用,不必受那代價限制。
無衣雖在腦中,無數(shù)次地推演過此技,卻還仍未實驗過。未曾實踐,便算不得完全掌握。
因此,無衣就瞧上了靈修子。
準確的說,是瞧上了他手里那把五階機甲,玄鷹。
此刻,無衣低著頭,垂頭看著腕間,在旁人眼中,像是放棄掙扎了一般。
靈修子看著玄鷹槍身震動,甚至隱隱發(fā)出嗡鳴聲,目光狠毒地大笑道“去死吧!”
說罷,槍身大振,“嗡”地一聲。
一束劇烈銀白流光自槍口瀉出,驀地洞穿虛空,直奔無衣眉心而去。
就在此時,無衣的右手豎直抵在額前眉心,她緩緩閉上了眼。
“一一!”傅臣一劍掀飛梁家的一個侍從,見此情景,臉色巨變,驚懼叫出聲。
“易小姐!”劉叔半天也掙不脫梁達二人,如今無能為力之下,聲音都顫了起來。
梁達二人見狀,不禁面上一喜,待靈修子解決了無衣,傅家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當那銀白流光洞穿虛空,抵達無衣面前的時候,無衣仍舊沒有任何動作,靈修子等人都已勝券在握地陰笑起來。
靈修子正準備出口大笑,卻驀地睜大了眼。
那流光在無衣的眉心前一掌之隔,憑空消失了。
全場所有人都看向這邊的主戰(zhàn)場,本以為傅家已成敗局,此時見狀,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立在空中的無衣此時卻睜開了眼。
淡金色的光芒在眼中一閃而過,無衣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靈修子。
“啾!”地一聲。
那憑空消失的流光驀地出現(xiàn),轉(zhuǎn)瞬洞穿了空間,抵達靈修子的面前。
靈修子驚駭無比,瞪大了一雙眼睛,還沒來的及出聲,流光就自他身前一掃而過。
“嘭!”地一聲悶響。
靈修子的頭在空中開出一朵紅白相間的絢爛花朵。
而那蒼老的無頭軀體也在震動一下之后,剎那猛地墜落在地,摔在地上,沾染上泥土。
死寂。
無衣淡然轉(zhuǎn)身,烏發(fā)在身后飛舞,紅衣翩飛,她眉目冷淡,眼中閃著邪肆狂狷的光,驀地一勾唇,輕輕一挑眉,道。
“輪到你們了?!?p> 輕輕淺淺一句話,卻似厲鬼般嚇人。
梁達等人驚駭欲絕地看著無衣,下意識就想要逃離。
“想跑!”劉叔一咬牙,陰沉著一張臉恨聲道,“做夢!”
“劉冀東!你想好了,你敢動我,梁家一定不會到放過你的!”梁達內(nèi)心慌亂不已,面上已經(jīng)快維持不住了。
“哼!”劉叔冷冷嗤笑一聲,慈和眉目晦暗一片,殺氣騰騰“難道放了你,你們梁家就會放過我了?”
“你!”梁達咬牙切齒地看著他,目光陰毒。
“梁達!今天我就要給我大哥報仇!”傅臣這時候也砍死了一個梁家侍從,飛到梁達身旁,堵著他。
“你算個什么東西!你哥都是我的手下敗將,你也配說這種大話?”梁達在黑衣人的掩護下,依舊護著自己的面子,陰狠毒辣地咒罵著。
“狗東西,今天我就取了你的頭!”傅臣陰沉著臉說道,兇神惡煞地提劍就要砍過來。
“傅臣!你哥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吧!”梁達突然喊道。
傅臣的腳步果然一頓。
“他是不是還缺一味藥!”梁達見狀,知道自己猜對了,緩緩從黑衣人后面撤出來一些,陰笑著看向傅臣。
先前正要一起攻過來的劉叔也停下了腳步,陰沉沉地看著梁達,冷聲道“梁達,你究竟想說什么?”
“哼!那毒是我下的,我自然清楚,解毒的藥方中,有一味藥,奇珍無比,連你們傅家,都一時找不到吧?!绷哼_得意地看著劉叔,神色頗有些張牙舞爪。
“你知道銀舞草的下落?”劉叔頓時神色一緊,語氣里有抑制不住地激動。
“是啊,你……啊!”梁達笑著道,卻陡然臉色一白,驚聲大叫出聲。
梁達微微背在身后的右手腕上,被一片草葉所傷,傷口深可見骨,皮肉外翻,鮮血淋漓,霎時狠厲。
隨著他的一聲大叫,一枚短薄的飛鏢墜落在地,閃著幽藍的光。
無衣斜倚在一棵大樹的枝椏之上,低垂著眉眼,懶懶看了一眼他,神色平淡,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你又想騙人搞偷襲!”傅臣低頭看見那枚熟悉的鏢,臉上神色差到了極致,厭惡之色深入眼底,“我今日就親手砍了你!”
說著,他大喝一聲,手腕猛得一轉(zhuǎn),劍就握在手里,他提劍狠狠劈了過去。
黑衣人剛想去阻擋,就被劉叔堵住了。
“還是先顧好自己命吧!”劉叔道了句今天他們對著自己說了無數(shù)遍的話。
言罷,他頗為解氣地一劍劈過去。
“嘖,風水輪流轉(zhuǎn),蒼天饒過誰啊?!本乓挂姞?,感嘆道。
“自作孽,不可活?!睙o衣卻擇了個舒服樹干,懶懶地斜躺下去,恣意撒下去幾片輕薄草葉,也不管打中了幾個梁家人,就隨意捻了片樹葉遮掩在眼睛上,懶得再插手這亂局。
隨著樹下的打斗聲漸漸弱了下去,無衣也在心中捋了捋剛剛“拓印”付諸實踐帶來的感受,又更深層地體驗了一番這絕技。
無衣正好剛剛捋完,就聽見樹下劉叔吩咐傅家人清掃戰(zhàn)場的聲音。
然后就是傅臣的“一一!一一?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