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門
易無衣見他是真的生氣了,不由得失笑著安撫他道,“別氣了,我自然是有分寸的。你衣爺我,什么時候,吃過虧?”
“做的很好吃。”易無衣毫不吝嗇地夸獎著云兒,眉目染笑地快速夾著碟子里的菜,匆忙地扒拉著碗里的米飯,形態(tài)有些搞笑,搞笑中透著一絲可愛。
云兒不禁抿唇笑了笑。
“小姐你喜歡就好?!?p> 易無衣狼吞虎咽地風(fēng)卷殘云般把一桌子四小碟兒菜和一碗米飯全都吃完了,干干凈凈的。
“嗝……”易無衣兩手扶著桌子沿兒,先是打了個嗝,然后一臉滿足地長嘆一聲,“吃得好飽啊……”
云兒又笑起來,動手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菜碟和筷子。
“云兒……”易無衣有氣無力地扶著桌子,一臉認(rèn)真地對著云兒道,“下次,別做這么好吃,我會長胖的?!?p> 云兒掩口笑了笑,知道易無衣是在說笑,就沒有應(yīng)聲。
云兒將東西都收拾完之后,就出了門,不一會兒,就又回來了。
她提著一桶冒著熱氣的水,有些吃力地對著易無衣道,“小姐,洗浴的水我給你拿來了。”
一直站著消食兒的易無衣見了,走上前去幫她提進(jìn)了屋子。
“行,我一會兒洗完澡就睡了,你先回去吧,也不用來了,就洗洗睡吧。”易無衣看著腳邊的木桶,認(rèn)真地對著云兒道。
“是,小姐。小姐的衣服放在門外的木盆里,我明天早上會過來洗?!痹苾簯?yīng)聲,出門去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易無衣也確實出了些汗,磨磨唧唧洗了半個時辰。
洗完澡以后,身上果然清爽不少,易無衣從心靈空間里又整出了幾套先前搶來的衣服,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身好看的女裝,淺碧色的衣裙很是清淡出塵,仙氣飄飄。
但易無衣只選擇了一件小一點的紅色男裝。
她特地用腰帶束了束腰身,又把衣擺給剪裁得短了一截,穿在身上,才有點像樣子。
易無衣看著鏡子里的人。
紅衣魅惑,馬尾高束,英姿颯爽的。
就是身材小巧了一點,襯得有些像是沒長開的小男生。
不過易無衣咧開嘴笑的時候,確實是意氣風(fēng)發(fā),好看極了。
當(dāng)然,如果忽略那道青色的印記,是再好不過了。
易無衣伸手摸了摸那道印記,眨了眨眼,小手緩緩抹過。
印記消失了。
那道印記太明顯,如果就這樣出去,會被人辨別出來,滋生諸多不便。
易無衣可不想隨便出個門也被人逮住,當(dāng)成個把柄。
所以就用內(nèi)力遮住了。
這個世界上,再厲害的人,也只會靈修,是看不破內(nèi)力的。
易無衣看著鏡子里,小小年紀(jì)便已然有傾城禍?zhǔn)乐说目∏紊倌?,滿意地笑了笑。
誰還不是個顏狗了?
小院的房門打開,又輕輕合上,只留著一桶散發(fā)著余熱的水在房間里獨自氤氳著。
一道黑影,形如鬼魅,在堂堂將軍府上,一閃而逝。
巡邏侍衛(wèi),一隊又一隊,無一人發(fā)覺。
“賣糖葫蘆嘍!”燈火通明的酒樓下,一個中旬的男人大聲地吆喝著,從木架子上摘下一串晶瑩剔透,紅潤潤的冰糖葫蘆,遞給身邊一個俊俏非凡的紅衣少年。
“給,公子?!蹦琴u糖葫蘆的笑的純樸。
.“嗯,謝謝?!币谉o衣笑得散漫,接下的同時,遞給他十個靈石。
易無衣一邊啃著冰糖葫蘆,一邊游走在大街上。
此時夜幕早就覆蓋了天地,人間一派喧囂。
到處燈火通明,游人如織,熱鬧非凡。
易無衣愜意地邁著步子,在街上懶散地四處閑逛著。
她本就是睡不著了,出來閑溜達(dá),還真沒什么想干的。
只是,不知不覺走著,她就來到了街道交叉口的一棟樓宇前。
那樓宇高大寬闊,外表華麗奢侈,看起來就是個銷金窩。
易無衣瞇了瞇眼,看著那門窗內(nèi)漂浮著的曖昧粉色帷幕,聽著從里面穿出來的令人迷醉的裊裊樂聲,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她隨手將吃完的糖葫蘆的木串兒往身后一盤,精準(zhǔn)地落入路邊的草堆里。
她仰頭邁了進(jìn)去,看門的強壯小哥兒還多看了她兩眼。
其中一個似乎在說:真不是個東西,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來這種地方尋樂子了!
而另一個,則在說:小兄弟不錯啊,這么小就知道享受這種人生極樂了???
然而易無衣誰都沒有理會,全然當(dāng)做沒看到他二人的目光,面不改色,臉不紅心不跳地走了進(jìn)去。
剛一進(jìn)屋,就聞到了一股香軟的脂粉味。
靡靡之音更加清晰了,敲打著耳膜,不覺人心懶散,想要追隨著墮落。
眼前立馬出現(xiàn)幾個打扮清涼,長相嫵媚的女子圍了過來。
“呦!瞧這小哥兒,長得可真俊兒!”一個淺粉衣衫的女子伸出一只手輕輕劃過易無衣的胳膊,留下一串癢癢的輕柔觸感。
易無衣面不改色地瞇著眼笑道,“姐姐長得也很漂亮啊?!?p> “嘴也好甜哦!”另一個鵝黃衣衫的掩唇笑道,一雙眸子在易無衣身上滴溜打著轉(zhuǎn)兒。
易無衣目不斜視,笑著扇著紅色的折扇,將兩邊的鬢發(fā)吹拂起,更平添了分飄逸。
“小哥兒來我們這兒,是不是要同姐姐們耍???”那桃粉衣衫的女子又笑著伸出手來,要去摸易無衣的下巴。
易無衣笑得面不改色,輕輕用折扇擋住了她的手,認(rèn)真地低頭看了看,道?!敖憬氵@手真白嫩,更三月的梨花兒似的?!?p> “誒呦!”那女子嬌嗔地退了一把他的折扇,又收回手,眼睛里滿是赤裸裸的打量。上下掃視著易無衣,大概是在思量,她到底是不是真的來尋樂子,或者易無衣到底有沒有錢來尋樂子。
易無衣也不惱,任由她打量。
“公子來我這滿月樓,是來聽曲兒,還是來喝酒啊?”婁月娘收回帕子,用另一只手緩慢絞著,笑著道。
易無衣正欲開口,就見她又體貼地笑了笑,道,“公子叫我婁媽媽就好?!?p> “先聽曲兒,再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