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里,長安墨色。
夜風刮得急,把紅衣姑娘的發(fā)絲吹起,撩動著她雪白的脖頸。
“月黑風高夜,深閨寂寞時。姑娘,可需要在下為姑娘排解心憂,消除寂寞啊”
窗臺上不知何時坐了個長相俊美的少年,慵懶地靠在窗框上“在下長安城摧花圣手,久聞林姑娘芳名,今日特來拜訪,還望姑娘能與小生深入探討探討人生哲理······“
紅衣姑娘笑了笑“采花賊?”
劉三順嘿嘿一笑,“姑娘何必說這么難聽,君子食色性也,在下也不過是想和姑娘探討探討人生哲理。”
“你是想討論生人哲理吧…來吧?!绷著S微笑著看了看他。
“啊?”
劉三順感到匪夷所思,“姑娘身為林家千金,理當矜持秉性…”
“呵,長相如此俊美的采花賊,占便宜的不還是我么。來吧?!?p> 林鳶慢慢起身,戲謔的逼近他。劉三順感覺少女的氣息越來越近,耳根子都紅了起來“你,你耍流氓!”說罷一個飛身逃之夭夭。
“這么慫?”紅衣姑娘笑了笑,還未轉身,就猛然咳嗽起來。
“你時日無多了”心魔幽幽地說道。
“我知道”
“你難道不想為族人復仇了么?放我出來。才能使用妖王的力量,復興妖族?!?p> 心魔被自從林鳶存在的時候就被禁錮在心境里,而林鳶,便是自記事時被禁錮在石樓里。
“沒用的,”林鳶靠在窗子邊,臉色蒼白?!皼]有了妖骨,再大的力量都使不出來,長安城的妖族也不會感受到我的呼喚,無法覺醒,何談復興?!?p> “堂堂妖王,不過是被削了妖骨就墮落至此,茍且偷生,連采花賊你都調戲?!?p> 林鳶彎了彎嘴角“長得那么好看,調戲一番也無妨,將死之人,還守什么規(guī)矩。”
“你是我見過,最最窩囊的一屆妖王了!哼”心魔見林鳶閉目養(yǎng)神,絲毫不理他,于是委委屈屈地,又滾回她的心境里,睡大覺去了。
林鳶心中煩躁,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干脆下了床,推開屋子里唯一得窗透氣。
“嘎吱”窗子剛推開,就看到一抹白影閃了進來。
林鳶有些驚訝,“怎么又回來了,不怕我……”
劉三順下意識往窗邊挪了兩步,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你真的很需要,那,來吧?!?p> 林鳶慢慢靠近……
“誒誒誒,我,我也是第一次,那個,你不要太兇殘。”少年忍不住往后挪了半步,臉通紅,林鳶實在沒忍住,噗嗤笑了。
“連節(jié)操都不要了,我敬愛的父親大人許了你什么東西?!?p> “也不知姑娘說的什么,反正,你現在不珍惜,以后可沒機會了?!眲⑷樲恿宿右陆牵罅x凜然。
“少跟我裝蒜,我自幼被關在石樓,從未見過外人,難不成這年頭采花賊都成了賭徒,連美丑都不管,看見一個采一個?”
“那我這不算賭贏了嘛!”劉三順繼續(xù)笑道。
“咳咳,我看你要采的,可不是我這朵花,你要采的,是父親大人手里的籌碼吧!”
劉三順依舊微笑著,“若我真是你父親派來的,那我又能有什么目的呢?”
“你們的交易我不知道,父親大人心思難猜,但是你,一個精靈族后裔,怎么淪落至此?”
劉三順一愣,笑意全無“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書上說精靈族人長相俊美,精靈王的后裔更是天賦異稟,尤其擅長輕功,我這筒樓近六十尺,周圍都是水塘,除非你能從附近的高樓御風而行,否則沒有吊繩根本過不來這唯一的窗子。”頓了頓,補充到“咳咳,當然,長安城內佩戴耳環(huán)的男子,也少見?!?p> 劉三順放松下來,打量著屋子,屋子只有一面窗,裝修擺件極為精巧,圍繞著墻排列著許多的書,書架沿著樓梯向下盤旋著,看不到頭。
“你愛讀書?”
“不愛。”
“那這么多書是?”劉三順疑惑,抽出本書,燙金的字飛舞著《百妖圖鑒》。翻開書,入目是各種各樣的妖,肉性的,素性的,公的,母的,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