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著哭著,文軒的意識漸漸的模糊。
這幾天太累了,有目的的逃亡和漫無目的的逃亡是有本質(zhì)的區(qū)別的,沒有什么目標讓你堅信,沒有什么希望讓你去追尋的時候,人就會變成行尸走肉。
這樣的日子過幾天,對于精神來說是強烈的刺激。
文軒漸漸的抽泣的幅度變小,鼾聲漸漸的升起。
伴隨著榕城的夜幕降臨的同時文軒也進入了戰(zhàn)后的恢復(fù)和休息!
當文軒再次睜眼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泛白,沒有關(guān)閉的窗戶外響徹著一片嘈雜。
文軒揉了揉眼睛看去,只見空中漂浮著一艘飛船,下意識的文軒渾身肌肉一緊,從沙發(fā)上瞬間跳了起來。
“又來了?”話語中帶著絕望,但當文軒看到那艘飛船上銘刻著一個大大的“天”字時,肌肉不自覺的放松了下來。
隨后理智再次占據(jù)上風,文軒才聽到外面在響徹著什么!
“所有幸存者注意,所有幸存者注意,請你們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現(xiàn)在到東郊集合,現(xiàn)在立刻到東郊集合,此命令為最高級別,不聽命令者后果自負!
所有幸存者注意,所有幸存者注意,請你們放下手中的一切事物,現(xiàn)在到東郊集合,現(xiàn)在立刻到東郊集合,此命令為最高級別,不聽命令者后果自負!”
文軒站在窗戶前,看到了外面街道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背著大包小包的向東面行去。
搞不清楚什么情況文軒下意識的將沙發(fā)上已經(jīng)裂了屏的手機拿起。
但看著依舊沒有信號沒有網(wǎng)絡(luò)的手機文軒微微搖了搖頭,將手機放入口袋,這里面有著自己父母的照片,有著家人的痕跡,這也是這幾天逃亡中文軒賴以慰藉的支柱。
文軒沒有耽擱,自己現(xiàn)在既然不知道干什么,做什么,那不如就這樣聽從命令,文軒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做那些特立獨行的少數(shù)人,父母從小的教導(dǎo)和自己成熟后的三觀告訴自己大多數(shù)人選擇的就算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非要自己去走一條獨行小路,結(jié)果那就說不清了,何況這還是打著最高命令的旗號。
文軒快速洗漱,隨后將冰箱里戰(zhàn)前留存的食材拿出,煎了個雞蛋沖了杯麥片快速吃下。
隨后文軒走到了父母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后,文軒推開了門,經(jīng)直走向衣柜,推開門,將衣柜最里面的夾層打開。
一把閃爍著寒芒的長刀靜靜的躺在那里!
這把刀原本是父母打算在自己高考后送給自己的,父親知道自己一直在網(wǎng)上看這把戰(zhàn)備堂最新的直刀,所以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給自己買來了,為了給自己一個驚喜父母將它藏在了這里。打算等到高考結(jié)束,再送給自己。
他們一直都以為自己不知道,畢竟曾經(jīng)的自己一心只想練武,同時自己也有練武的天賦,所以很少關(guān)心自己家里的事情,但是自己的那對和藹的父母那里知道,他們藏刀的時候自己剛好出來喝水,無意間就已經(jīng)聽到了。
當時自己還暗暗的嘲笑這對可愛的父母幼稚,禮物就禮物嘛,干嘛要藏著掖著,非要等到高考后給自己,干嘛這么有儀式感。
本來自己想要拆穿的,但是想想父母那將刀給自己之后的一副開心的神情,自己當時居然忍住了。
當然了,未來的這幾個月自己可沒少在他們不在家的時候把玩這把自己夢寐以求的刀具。
拿起長刀,文軒手指撫摸著刀身,現(xiàn)在這把刀不再是自己最熱愛的,它只是承載著自己對于父母的思念和緬懷。
前幾天逃亡沒來得及,這次自己不想在和這把父母給自己的最后的禮物分開了!
看著手中的刀,文軒揉了揉發(fā)酸的鼻子,目光也漸漸的堅定下來。
沒有別的,好好活著!
五分鐘后,文軒收拾好一切,提著刀,背著背包離開了家,出門后文軒將鑰匙放在自己家門口的腳墊底下,家里沒有什么東西了,鑰匙放在這比放在身上保險。
出了小區(qū),文軒向著東郊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雖然人不少,但是文軒卻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碰到。
...
榕城的東郊是一片白樺林,那里是曾經(jīng)榕城居民在周末和節(jié)假日首選的郊游地點,當然并不是這里有多好,只是這里距離市里近,任何事物都方便來回。
從小到大文軒已經(jīng)記不得自己被父母帶著來了多少次東郊了,這里早就對文軒來說沒有了新意,畢竟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再好的風景天天看也沒有什么意思了,何況這里并沒有什么風景可看。
但是今天再次來到這里,不光心態(tài)不同,就連那場面也是讓人慌神。
白樺林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幾艘銘刻著“天”字的飛船。
一隊隊的人群排著隊向著飛船敞開的艙門走去。
人群中不時的會傳出老人的嘆息,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哭泣,還有孩童的恐懼!
文軒四下張望,想要打聽一些什么!
當文軒看到一個身周被擠滿人的鎧甲戰(zhàn)士時,文軒快步走去。
人群的嘈雜和擁擠,讓文軒遲遲沒能上前,聽到的話語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請上船....我們要前往...我們是同...請大家不要...”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讓文軒摸不到頭腦。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道身影,有些踉蹌有些落寞的向前面排著長隊的隊伍走去。
文軒快步上前。
伸手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說道“張桐?”
...
張桐在聽完哪位鎧甲戰(zhàn)士所說的話的時候,整個人是崩潰的,心里的抗拒的,但是現(xiàn)實卻不斷的告訴他,除了聽話,除了接受安排自己再無出路。
但就在自己已經(jīng)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打算接受命運的時候,被人拍了一下...回頭看去,有些面熟,再看...奧,原來是他?。?p> 張桐和文軒都是武館的學院,同樣也都是高級武生是榕城這一代的佼佼者!
“張桐,還好么?”文軒看著張桐泛紅的眼眶下意識的問道。
問完后文軒就有些后悔了,末日降臨,又有幾個人幾個家還能是完整的!
張桐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些天的經(jīng)歷就如同一塊大石頭一般的壓在自己心里。
那種看不到希望只能看著自己所愛所在意的人一個個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感覺真的讓人絕望。
張桐吐出一口氣說道:“我們要走了...”
文軒眉頭微微一簇說道:“去哪里?”
“要離開家鄉(xiāng)了...去那里”張桐指了指那敞開的飛船入口!手指抑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文軒聽完后心中好似有了一些答案...
“去哪里...”再次的發(fā)問文軒的語氣已經(jīng)有了一些顫抖。
“離開烈陽星,去他們所說的天庭所在!”
“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