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客棧大堂上,九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碗筷都震三連,眾人目光如炬地看了過來。
“你跑去把人家那情人給一起弄死了?”九鹿一臉震驚地看向覃畫。
覃畫本來正是惆悵的時候,一聽立即炸毛“殉情你懂不懂,殉情!”
“殉情?你當時癡情女子癡情漢嗎?”九鹿翻了白眼的說道。
九淵本來打著和事佬,這邊安撫一下,那邊解釋一下,結果這剛被拽了過去,那邊就要被拉了過去。
“九淵過來”
“你是不是我哥?”
“九淵你還愛不愛我?!”此言一出,滿堂寂靜,全部看向剛進門的那個男人,明明平時一身溫柔的人此時卻給人散發(fā)冷氣。
子曄看了一下,偷偷地趴到子闌耳朵上輕聲道“剛才上仙一進來,我還以為是雪仙來了呢”那一下子差點就讓他以為自己凍住了,而且雨天竟然絲毫沒有用隔絕符,渾身是雨水,連鬢發(fā)上都有水珠滴落。
子闌微笑道,朝他伸手,示意附耳過來。
子曄立即伸耳朵過去,結果子闌用比正常聲音還大的聲音說“都聽到了!”子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卻不敢反駁。
子闌當然不會對此八卦事件出聲,他可是一個正直的人,只是忽閃忽閃的眼不自覺地煽動而已。
“扶……扶蘇”瞧見扶蘇進來,覃畫剛抬嘴說了一句。
“明日早些動身”說完對九淵點了點頭,就走上樓梯。
“啪!”一聲關門聲,眾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我怎么感覺上仙不是很開心的模樣???”子曄等人偷偷地說著。
子闌簡直就要氣死了,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大家都知道啊!”
子曄: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嘛?
子闌:還用你說,你要命還是要八卦!
眾人退場,只余燕嵐,九淵,覃畫和九鹿在大堂上,彼此看了幾番無言,覃畫此時還是想著那個青梧,而九鹿則是告訴九淵最近發(fā)生的事情,燕嵐竟也一副郁結于心的模樣,看了好幾次九鹿想要說些什么,只是欲言又止。
覃畫此時稍微有些落寞,不知是為了什么,抬頭看了一眼九淵“若是仙靈妖物一類生來死去,冥界是否無法掌握”。
九淵一見她并未放下心中的執(zhí)念,他所認識的覃畫從始至終就是這樣,認定的事便不曾改變,拍了拍她的腦袋“冥界只管人界的生離死別,仙妖鬼都是會自生自滅,不曾有過輪回”只是曾經有一例意外而已,九淵看著覃畫她的模樣,不再多言。
“扶蘇上仙他……”九鹿試探地問道,只是還不等覃畫回答,就聽見燕嵐插嘴說了一道“九鹿,今晚我們先不啟程去天界,你先隨我去一個地方”看起來執(zhí)著且認真。
“去哪兒?”九鹿一臉莫名其妙,看向覃畫,覃畫更是不知何事,一臉茫然。
“先隨我去”平時冷酷的燕嵐將軍此時竟有些懇求,看的九鹿也有些心軟。
九淵沒有多待就要回冥界,九鹿隨他去了,覃畫依舊依依不舍想要送到山關去,便要送一段。
在人間熱鬧非凡的街市上,看著跑過的孩子嘴里吃著糖果,商販們沿街叫賣,這是冥界不曾有過的場景,顯然覃畫依舊一臉興奮地看著,不時跑到攤上看看撿撿。
九淵看在眼里,一臉笑意,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笑意漸淡。
覃畫看著依舊猶如昨天的場景,此時卻是有一番別的滋味,抬著微紅的眼“九淵,要不……我不去仙界了”因為她害怕這一路上到底會有多少事情,她甚至現(xiàn)在就要躲回冥界。
“畫畫,別怕,無論你遇見什么,只要你回到冥界,我依舊會護著你”九淵望著覃畫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覃畫并不再言語,其實她內心依舊有些矛盾,此時只是想要有個繼續(xù)下去的理由,只是輕輕靠在九淵身上。
送走九淵后,覃畫并不想先回到客棧中,于是自己四處走走,這一逛天就漸黑了下來,心情也有些好轉,就想回去。
“嗚嗚~嗚嗚~”周圍某一處突然響起一聲音,像是一種初生動物的叫聲,在靠近街角的那座院子里傳出來。
這廊坊鎮(zhèn)千奇百怪,應有盡有,本就四方人物皆有的地方,有些動物聲響也再正常不過,覃畫就要踏步繼續(xù)走,結果那叫聲由一開始的嗚咽逐漸凄厲,直到慘叫。
此時街上似乎沒有什么人,覃畫也并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何況他的實力,若說打架,她連九鹿都打不過,所以也未管這一事,只是腳步逐漸加快。
街角院子看門處,一只螳螂精瞅著門外逐漸遠去的身影,只覺可惜,那么好的模樣和身段兒,但是大事要緊,向里頭低聲說道“跟王說聲,無人注意,可以行事”。
扶蘇正在房中桌子前沉思,從回來的之后他沒有換衣服,濕漉漉的衣物依舊緊貼著,直到自然有些半干,他此時的頭發(fā)也是半干,微微彎曲,在身后散著,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桌面,若是熟悉他的子知在這里在這里,定能這是知道有什么難住了,或是有什么事讓他難受。
腦海中一直重復著覃畫撲在那人懷里的那一幕,若是那人真在她心中占據(jù)那么大的地位,那……
“扶蘇!”覃畫一臉焦急地推門而來“快跟我走!”就上前握住扶蘇的手,結果剛一握上去就被他的溫度驚到了,整個人頓住。
“你手怎么這么冰?”
只是扶蘇此時自從覃畫進來,腦海中什么想法都沒有,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眼神中的冰渣瞬間消融,只是臉上還有些稍許委屈。
“你怎么了?你怎么衣服都濕了,你沒弄干嗎?這樣會不會生病啊?不對,仙人會生病嗎?”一陣啰里啰嗦的聲音,覃畫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只是先用了一個凈身符給扶蘇全身衣服變干,然后才去看扶蘇。
突然想起剛才扶蘇出現(xiàn)在大堂上的那一刻,自己居然問九淵愛不愛自己,雖然都沒啥,但是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心虛,只是當時被青梧的事搞得整個人不在那上邊想著,此時竟然有些不敢看扶蘇的眼睛,手握住扶蘇的手也不自然,想要抽回。
只是……往回抽抽不動,覃畫一瞥眼就看到扶蘇定定地望著自己,但也沒難為她,只是似是有些委委屈屈地問了一句“怎么了?”
覃畫也不扭捏,就說了一下回來的遇見的事情,因為打不過她自然不去找惹,可若是打得過她可誰也不怕,于是就巴巴地來找扶蘇,本想去找九鹿,但是沒見著人,來扶蘇這里也沒看到燕嵐,估計兩人一起出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扶蘇一身清風在前方緊緊牽著她的手,覃畫居然有些滿足,此時腦海中一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隱隱約約,瞬間消失,恍若未現(xiàn)。
覃畫此時美好的心情就那么消失了,為什么拉著自己的竟是一個女人?!難道自己…曾經……
?。。。∧敲催b遠的記憶還是不要想起來了。
街角院子上方的屋頂上,覃畫忍了許久才悄悄問道“扶蘇,我們?yōu)槭裁床粡拇箝T進”
扶蘇似是考慮了好長時間才說到“試探底細”
覃畫: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只是為什么這么聽起來有些慫?
“扶蘇,你打不過的人多嗎?”覃畫貼近輕聲問道,只有知己知彼,方能大勝。
“寥寥無幾”
這樣一來,覃畫心里就有數(shù),再聽到那慘叫聲的時候,飛身而下,沖進屋內,整個過程行云流水,不帶一絲拖泥帶水。
覃畫只感覺到嗖的一聲,眼前一身影閃過,她就被拍了出去,胸口一痛,落地瞬間吐出一口血還嘴硬道“誰打老娘?”,其實心里早就已經嗷嗷叫個不停,百年以來還未受過這樣的委屈!
扶蘇還未反應過來,就看見覃畫闖進那房間,緊隨其后,剛一闖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向來有禮的他慌亂正要出去余眼看到就覃畫被打中,本要抽身而出的身影此時變換出隨身佩戴的劍迎面而上屋內那人。
兩人一回合不分勝負,分離對峙著,扶蘇走到覃畫面前,將她扶起,用那潔白的衣袖輕柔地擦干凈她嘴角的鮮血,那耀眼的紅此時勾起了遙遠的記憶。
本來覃畫一直叫囂著念叨著“打他,使勁打他”,可是一轉頭看見扶蘇那明顯不對勁的模樣,也怔住了,忍著還在作痛的胸口,雙手就就板正了扶蘇的肩膀一臉輕松地說“扶蘇,我沒事”
只是那通紅的血瞳此時并沒有任何變化,似乎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將覃畫放在最近的榻上,以手做符畫一保護圈就離開了。
此時的覃畫心里瘋狂咆哮:要是不來湊這熱鬧就好了,方才她一闖入,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一個女人,應該是一個待產的女人那會兒正滿頭汗涔涔地生孩子,只是擺在一側的并不是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嬰兒,而是一列只有乳毛的狐貍……
人怎么能生出狐貍?
眾所周知,跨界之情有背天地慣例,這樣怎么可能修成正果?
此時她在榻上的保護圈內,那女人在床上,兩人遙遙相望,就這么看著,那女人竟也擔憂著看著覃畫,然后附上一笑,剛生產完也沒有多少力氣起來,只是也身在保護圈內,只憑那一個眼神覃畫也知道那必定是個溫柔似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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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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