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出去玩了
雪停了,風(fēng)也停了,整個世界緊密得如同一場啞劇,聲音都被吞沒。
沈時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天以后,她睡容安詳,這幾天的生離死別似乎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她醒來以后,就問了一句:“老師是不是安葬好了?”
“嗯,一切都好了!”
墨謹誠還是和平時一樣對沈時鑰溫柔以待,這一刻他真的,把這個女孩寵到骨子里,親自給她穿衣服,穿襪子,洗臉。
沈時鑰也任由他這樣,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來照顧,眼神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
兩個人一起下去時,古家已經(jīng)恢復(fù)過去的樣子,所有人都在努力保持正常。
管家爺爺一看到沈時鑰,就笑呵呵地迎上去:“小姐,餓了吧!想吃什么,我讓人給你做!”
花祈和古厲原本是在討論什么事,看到沈時鑰就收了話頭,古厲故作輕松地說:“姐,你趕緊去吃飯,吃完飯,我?guī)闳ゾ銟凡客妫屇憧纯次业挠螒蚣夹g(shù)怎么樣?”
他眉飛色舞地說著,仿佛還是五年前的無拘無束的少年。
沈時鑰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說:“可以!”她也在配合所有人的演出。
花祈在沈時鑰的面前做不到若無其事,低著頭,努力控制住悲傷的情緒,不讓自己成為那人撕開傷口的人。
墨謹誠給沈時鑰遞了一杯溫開水過來,回頭對管家說:“您先去忙自己的吧!我給她下一碗面就行?!?p> 管家趕緊別開泛紅的眼睛,退了下去,墨少比自己要照顧得好。
一切都很平靜,沈時鑰把墨謹誠做的一碗清湯面全部吃完,連湯也沒有剩下。
取來一件輕薄的羽絨服,墨謹誠給沈時鑰穿上,拉好拉鏈,輕言細語地叮囑著:“你就和古厲他們一起去透透氣,我還有事情,就不陪你過去,不要在室外待太久,會冷的?!?p> “好!”
“真乖?!?p> 墨謹誠寵溺地揉揉沈時鑰細碎的頭發(fā),滿臉溫柔。
沈時鑰抬頭望向墨謹誠,語氣平和:“我想要回家,如果你愿意,就陪我回海城吧!過段時間,看小舅舅這邊的事情忙得怎么樣了,我在京城的時間不多了,你還有時間考慮?!?p> 當初沈時鑰還是因為要和古榮學(xué)習(xí),才留在京城,如今已經(jīng)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他們在等你,你先去!”
墨謹誠沒有正面回應(yīng),他還有些問題沒有弄清楚,比如隔壁那個醫(yī)生……
墨謹誠坐上了陸洲一早就停在古家外面的車,他的手上還拿著一條灰色的圍巾,是給沈時鑰準備,但是她沒有要。
陸洲今天沒有開車,而是和墨謹誠坐在后面,車開出了古家,陸洲才嚴肅地開口:“墨少,我們在檢查保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兩個混進進現(xiàn)場的兩個人,他們的目標好像是沈小姐!”
墨謹誠眸光流轉(zhuǎn),不緊不慢地將圍巾疊起來,不以為然:“我想,你們應(yīng)該也查不出來什么吧!”
“就是,那兩個人就好像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而且兩個人反偵察能力也特別強,他們還戴著口罩,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p> 陸洲現(xiàn)在想想都是一陣后怕,要是他們真的對沈小姐有什么歹念,在葬禮上出手,他們根本就措手不及。
墨謹誠一時沉默,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骨,毫無節(jié)奏。
陸洲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沈時鑰沒有跟著,就緊張地問:“沈小姐呢!還沒有醒?要不要請醫(yī)生過去看看?!?p> 一下子要承受這樣的打擊,是一個正常人都遭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小姑娘。
車已經(jīng)駛?cè)氕h(huán)城高速,墨謹誠望著窗外荒涼的風(fēng)景,面容冷酷:“和古厲他們一起去玩了,誰敢在京城動她,我敢保證,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p> 墨謹誠還是看了當天的監(jiān)控,視頻中,兩個人的目標確實十分明顯,他們的目標就是沈時鑰,總是在和沈時鑰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好似在保護著她的樣子……
這件事,陸洲會繼續(xù)查,查得出來,和查不出來,結(jié)果都會一個樣,沈時鑰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他們是某些人派來保護沈時鑰的,那墨謹誠也只當是自己不知道,如若不然,他們就只有一個結(jié)局。
到了墨家的四合院,陸洲就小心翼翼,幾次欲言又止,在臨門一腳的時候叫住了墨謹誠:“墨少,你外公在里面,他好像挺生氣的?!?p> 果然,墨謹誠的腳步突然就頓住了,把踏進去的那只腳又收了回來,偏頭的樣子,尊貴冷然:“他沒有回港市嗎?”
說起這個突然造訪的周正,墨謹誠也是一陣頭疼,還記得他那天是怎么和沈時鑰介紹自己,京大校長?他都卸任二十年了,還把自己當文化人。
墨謹誠一抬頭,就已經(jīng)看到了正在盯著自己的身后,眼神炙熱而熱情。
陸洲不得露出真面目來和周正打招呼:“周爺爺您好,我這還有事,改天請您去和我爺爺下棋?!?p> 而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周正一下子就沮喪起來:“人呢?”
“出去散心了,你找她干什么?”
“不是說了帶回來,我給她準備見面禮的嗎?”
陸洲默默走開了,墨謹誠拿著圍巾走進四合院,語氣也有點沮喪:“人家還沒有同意呢,您要是給我把人嚇跑了,我要找你麻煩的?!?p> 老爺子無情起來,連自己外孫都要吐槽:“我就說嘛,你這樣狡猾的人,哪個姑娘會喜歡,人家害怕你連感情都要算計一番,我明天就去找那個姑娘,讓她不要和你小子處對象。”
墨謹誠無所謂,往木椅上一靠,神情散漫:“那您得多吃兩碗飯,要不然追不上她,她跑得很快,一個不注意,就跑出去玩去了。”
沈時鑰就好像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那是她一貫的行為,一遇到自己不愿意對面的事情,她就會找一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慢慢等傷口愈合。
她家出事是這樣,五年前也是這樣,她好像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只遵從自己的內(nèi)心。
自己要怎么樣留住一個這樣自由的心呢?
還有她那些不為人知的能力,到底什么才是她能力的底線,從五年前,她的試探,她無意之間談及對自己的了解,到現(xiàn)在能夠讓一個無拘無束的國際醫(yī)學(xué)的鬼才,心甘情愿為她無條服務(wù)。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把她推向那個不平凡的世界,那個連他都不是完全了解的世界。
“臭小子,你不要太過偏執(zhí),你不能限制人家,那樣你只能將她推得更加遠!”周正是喜歡那個姑娘,就是因為喜歡,才害怕自己這個外孫無所顧忌,把他在商場上的那一套用在了人家身上。
墨謹誠自信又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