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三年,南京城。
“話說洪武爺得了天下,蒞臨咱南京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嫡長子為太子?!?p> 說書先生抿了一口茶水,繼續(xù)說道:“于是咱大明就定了國序,這又過了四十多載,洪武爺駕崩后,文皇帝登基,咱大明開始愈加強盛,文皇帝曉諭六合,命燕王統寇北京,督朵顏三衛(wèi),威震塞外,打得蒙古人二百年不敢來寇邊。而后又大開海路,攬盡天下金銀,現如今,當真是四海升平,國力強盛也?!?p> 底下一陣子躁動,聽書的也是激動不已,每每到此時,說書人也是最為得意。
“切,你這說書的,何方得來四海升平!”只見一位穿著歐陸服裝的青年男性立的劈頭說起來,而臺底下的眾人卻不覺得這男子的穿著有多怪異,自從文皇帝朱標開海,東西交融很深,雙方文化的沖擊雖然不過百年,但是也深深影響了雙方的百姓。
只見這位青年男子無視了一旁同伴的拉阻,望著正在聆聽的聽客:“諸公”青年人鞠了一躬,“如今關外女真人寇邊,我大明邊境加急,為我朝兩百年未有,此時局之危,諸公可不能聽信這說書的,真勿以為我大明久安?!薄斑@正所謂:“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也!”
“吁......“眾人不免于一陣驚慌,都是市井之人,只不過是來此小憩,如何承受的住這國危之言。
說書人當驚了一會兒,厲聲喝道:“你這小毛賊,穿的是什么玩意,說的又是什么屁話,朵顏三衛(wèi)環(huán)拱北京,關寧鐵騎坐鎮(zhèn)山海關,燕王殿下世世代代鎮(zhèn)守北境,有哪里有那女真韃子的機會?!?p> 確實如此,眾賓客長吁一口氣,似放松下來。
這些人坐鎮(zhèn)南京久了,不明白北境的艱難,想當初文皇帝和第一任燕王進行了權力交割,文皇帝允許燕王如同獨立王國一般駐扎在北京幽云一帶而防御游牧民族的入侵,隨著時間的更迭,漸漸成尾大不掉之勢,歷任明帝都想把幽云給收回來,但是燕王歷出明君,且長期與游牧民族的戰(zhàn)爭使得其士卒的戰(zhàn)斗力很強,使得南京朝廷與北京燕王府的關系長期微妙。已經是明國公開的秘密。
“君子不利于危墻之下”說話聲從一老翁嘴中發(fā)出,“我等世居南京,自是不曉得那北京戰(zhàn)局,但若要老叟出力,我自然愿意的,只是聽到公子的話,不知戰(zhàn)局如何?”
“是啊,是啊,你好生說說,這南邊待得久了,北方發(fā)生什么消息確實閉塞的很?!?p> “我國關外無寸土矣!”青年人痛心而說道。
“什么!”一大幫人臉色大驚,雖然也略有耳聞,但是長久不關心北方戰(zhàn)局了,如今說的倒也是慌了。明朝開海,人們只關心海外商貿,對于與中央朝廷不是很和睦的北方,他們倒不是很關心。
但沒想到北方這么不經打,連敗甚多。
說完此言的青年人無視了眾人的驚訝樣子,望著那好似要下雨的陰天,重重的嘆了口氣。
南方商賈富足,但是剝削現象已經嚴重,累死于江淮河畔的工人不計其數,但是朝廷卻不管不問,忙于黨爭。北方作為主戰(zhàn)場,經濟上得到南方的支持近乎為零,雙方的不信任早使得這場戰(zhàn)爭的勝利天平朝著女真那邊傾斜。秦晉之地,八大富商妄圖自治,割分利益,構建聯邦。而在西南與青藏,天然的閉塞早就造出了數不勝數的獨立王國。
只是明朝的統治者們,仍然為大量白銀涌入國內而開心不已。
本書的故事即從這里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