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請你去死好不好
趙夕彤的神志一時有些恍惚,往昔的記憶在一瞬間涌向了腦海,因為記憶太過紛繁,讓她略微有些頭痛。
“趙家武學(xué)講究一力降十會,我們趙家的血脈天生便異于常人。。?!?p> “孩子,不要羨慕你哥哥,血脈的覺醒是天賦,卻也是詛咒,我們趙家的人一旦覺醒了血脈就沒有一個人能活過四十歲?!?p> “夕彤,爹和哥哥對不起你,以后,這趙家的榮光,就交給你了。”
趙夕彤的腦海中不斷的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她記得那聲音,那是父親趙天鈞的聲音,無數(shù)次的叮嚀在耳邊響做一團,但是又突然寂靜,趙夕彤在這一秒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就站在自家的小院中,木人樁、小木馬、還有自己的玩具就像從前一樣散落在地上,而就在遠處,一個中年男子正在指導(dǎo)一個少年練拳,遠遠的看著趙夕彤二人都露出了笑意。
少年對著趙夕彤揮手,趙夕彤不敢置信般的回應(yīng)著,那中年人見少年分心,對著少年的腦袋輕輕地拍了一下,少年趕忙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練起功來。
“爹?哥?”
趙夕彤的聲音顫抖著,她的眼前景色突然一變,這一次出現(xiàn)在了父親的臥室之中,床上的父親胸前被打出了一個大洞,荀語幽正在緊張的醫(yī)治著。
突然間,少年再次出現(xiàn)在趙夕彤的身邊,他的一只手落在趙夕彤的肩頭,溫暖而又寬厚。
“夕彤,爹沒事的,你不用擔(dān)心?!?p> 趙夕彤轉(zhuǎn)過頭,只見少年穿著鎮(zhèn)靈司的制服站在自己身邊關(guān)愛的看著自己,她認識那件制服,那是鎮(zhèn)靈司離字鎮(zhèn)靈將的將軍制服,后來的后來,它穿在了自己身上,但在這時,穿著這身衣服的是她的哥哥,趙夕城。
“哥。”
畫面又變了,這一次是在自己父親的床邊,自己的身上穿著白色的喪服,而床上的父親好似已經(jīng)油盡燈枯般抓著趙夕彤的手,他的眼中依舊有關(guān)愛柔情,只是此時多了更多的不舍。
“夕彤,爹和哥哥對不起你,今后趙家的榮光,就落在你的身上了,如果可以,不要再加入鎮(zhèn)靈司了,爹想你安心的過一輩子。”
趙夕彤拉著父親的手泣不成聲,她想要高聲的叫喊父親與哥哥,但是無論自己怎樣發(fā)聲都叫不出聲音,她就那樣張著嘴喊著,聲嘶力竭,歇斯底里。
畫面再變,這一次是在鎮(zhèn)靈司專屬的小墓園中,趙夕彤一身孝服跪在父親與哥哥的墓碑之前,但此時的她沒有哭,因為她的身后站著嚴宮商,站著荀語幽、徐潮音、白鷺薇。。。。
趙夕彤緩緩轉(zhuǎn)過頭對嚴宮商說道:“嚴叔,我要加入鎮(zhèn)靈司?!?p> 嚴宮商走上前將右手落在了趙夕彤的肩膀上,這個鐵打的漢子眼中噙著淚水,右手緊緊的握緊拳頭不發(fā)一言。
“嚴天官!趙夕彤申請加入鎮(zhèn)靈司!”趙夕彤高喊著,場中落針可聞。
“孩子,鎮(zhèn)靈司已經(jīng)很對不起你爹和你哥哥了,無論如何不能讓你趙家的血再為鎮(zhèn)靈司流出哪怕一滴,我不準(zhǔn),鎮(zhèn)靈司也不準(zhǔn)?!?p> 趙夕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起身走開了,所有人都目送著這個年幼便已無親無故的小女孩,心中五味雜陳,她是遺孤之一,而這么多年以來,像她這樣的遺孤又有多少?沒有人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們都沒有怪過鎮(zhèn)靈司,因為她們都知道,自己的親人,是為了天下太平的愿景而犧牲,這就夠了。
還是父親與兄長的墓碑前,年幼的趙夕彤滿身的泥濘,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跪在了墓碑之前,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兩個包裹,包裹之中時兩顆頭顱,妖靈的頭顱。此時的趙夕彤一臉的笑意,雖然滿臉的淤青讓她看上去那樣凄慘,但是她卻笑得那樣甜。
“爹,哥,你倆的仇夕彤報了,從今天以后,這天下再不欠咱們趙家什么了?!?p> 趙夕彤伸出手撫摸著一左一后插在地上的“天下”“無雙”,帶著笑意的臉上淚如泉涌。
不知何時嚴宮商來到了趙夕彤身后,他看見了墓碑前的兩顆頭顱滿眼的震驚,這橫行天下的兩大妖王折損了鎮(zhèn)靈司多少的好手,怎么會被趙夕彤砍去了頭顱?
趙夕彤感應(yīng)到了嚴宮商站在身后,她沒有回頭只是淡淡說了句:“嚴叔,我現(xiàn)在夠格代表趙家了嗎?”
“夠?!?p> “我能加入鎮(zhèn)靈司了嗎?”
“可以,孩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
趙夕彤猛然間睜開了眼睛,她的瞳孔漸漸失去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金色,仿佛連她的靈魂都被這金色所吞沒。
老板只覺得趙夕彤的四肢越來越燙,幾乎是下意識的松開了手,趙夕彤沒有因為老板松開手而落在地上,一道金光將其包裹起來升上了漆黑的夜空,她就像新生的朝陽一般在高空籠罩著萬物,她就是黑夜中最耀眼的光輝。
“唉,趙家的孩子啊,永遠都逃脫不了這詛咒了。”一個仿佛響自洪荒萬古的憂愁女音響起,老板警惕的環(huán)顧著四周,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人。
那聲音是從趙夕彤的身體中發(fā)出的。
“不要裝神弄鬼!”
老板暴喝一聲,兩只手掐了一個法決,一道紫色的煙霧徑直襲向了趙夕彤,但是詭異的是,那紫色的煙霧在觸碰到金色光芒的一瞬間四散,似乎十分懼怕那金光一般。
金光中的趙夕彤依舊一動不動,但是她的身體卻在生長,慢慢長成了一個成年女子的大小。
“孩子,你愿意透支多少生命獲得勝利呢?”來自洪荒的女音發(fā)問道。
“隨便?!壁w夕彤聲音清冷,就好像這件事情完全與她無關(guān)一般。
“好,既然你由此覺悟,我這先祖的力量你盡情那去吧,是時候讓世人再次見證我們的偉大!”
一道金光自蒼穹而落將趙夕彤籠罩其中,落在地上的天下錘仿佛受到感召也閃爍起了金光,飛到了趙夕彤的手中。
天空中已經(jīng)“長大”的趙夕彤渾身披上了一套耀目的金鎧,像神明一般俯視著地上的老板,在她的眼中,老板已經(jīng)與螻蟻無異。
老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威壓,那是一種藐視眾生的強大戰(zhàn)力,她只在另一個人的身上感受過,所以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逃跑。
但是那威壓已經(jīng)將她鎖定,無論她想盡任何辦法都無法逃脫。
老板終于心態(tài)崩了,她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么,是死亡,是永遠的消失,她怕了,她匍匐在地上哀求道:“姑娘莫動手,我有消息給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我修行不易,已經(jīng)失去了時靈的候補資格,你就饒了我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p> 天際間的趙夕彤一臉的默然,她只是用金色的瞳孔打量著地上的老板,沒有不屑,沒有嘲笑,甚至沒有意思感情,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物一般。
“這是你的遺言嗎?”趙夕彤的聲音響起,老板仿佛墜入了冰窟之中。
“求你別殺我,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p> “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趙夕彤突然的出言讓老板一愣,但是老板轉(zhuǎn)而狂喜,那是生的希望。
“可以!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老板重復(fù)著。
趙夕彤輕輕“嗯”了一聲。
“那請你去死吧,震碎山河?!?p> 言畢,一把金色光芒凝聚而成的超巨大錘子對著地面直接砸下,一聲仿佛能夠開山斷浪的巨大聲響破開了寧靜的夜幕,震蕩的余波向四周擴散而去,方圓五里之內(nèi)的樹木全部攔腰折斷,不遠處的襄州城因為城墻堅后,終是抵住了這巨大的力量讓城中的百姓沒有被殃及,可饒是如此,面向趙夕彤方向的城墻也轟然倒塌,其他三面的城墻也出現(xiàn)了裂紋。
這一日夜史稱:“乾封天裂”,無數(shù)百姓被驚醒,許多人都看到了夜空中有一輪驕陽閃耀,似是在審視著人間。
震碎山河,有名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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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犀
透支生命的血脈力量,有點太狠了,我得加個強大的后遺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