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啊——啊——啊——啊————”
等到眼前的黑色色塊漸漸散去,入目的是穆靖宇擔心的臉。
“還好嗎?”黑色頭發(fā)的少年問道。
眉頭緊皺,薄唇又一次抿了起來。
秦佩芝愣了下,回了個燦爛的笑容:“沒事了!”
雖然得到?jīng)]事了這樣的回復,穆靖宇還是把人攙扶到路邊坐下,自儲物袋中取出水,遞了過去。
“雖然在其他地方很少見,但是西邊有不少厲害的音系靈者?!蹦戮赣钫f道,“西方最早的世家尉遲就是靠著山歌和山嵐領(lǐng)悟的風屬性靈力?!?p> “嗯?!鼻嘏逯c頭,“是我大意了?!?p> 少女低下頭,只露給穆靖宇一個發(fā)頂。
少年抿了抿唇,將臉扭向一邊:“我沒有提醒你。”
仿佛沒注意到穆靖宇的自責,緩過來的秦佩芝眨著眼睛問:“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換一條路嗎,那就只能下山了?!?p> 說話的時候,她還在打量著穆靖宇的神色。
少年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猶豫,顯然是想過去看看的。
了解了他的想法,秦佩芝鼓了鼓腮幫子:“不過我還是好想去看看音攻是什么樣子的,我剛剛聽到的……好像是……鈴鐺?”
美色誤人,秦佩芝終于想起來剛剛錯漏的重點是什么,在系統(tǒng)空間里問道:“尉遲景音不是五年后才出現(xiàn)嗎?”
系統(tǒng):“啥?”
宿主在說什么,它怎么又聽不懂了。
系統(tǒng)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嗎,不過用鈴鐺做靈武實在是很少見,而且秦佩芝覺得那個音色絕對是之前在游戲系統(tǒng)里聽到的鈴鐺音色。
當下不再關(guān)注系統(tǒng),本著好奇心害死貓的人設,秦佩芝繼續(xù)慫恿穆靖宇過去看看。
最后拗不過她,穆靖宇給了秦佩芝一對耳塞,兩個人帶著作弊器小心謹慎地走了過去。
——
封景音,封家人。
兩個月前,封家家長讓他暗中傳一份文書到司家,并囑咐他務必掩人耳目,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封景音領(lǐng)命,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任務這么難。
暗殺不計其數(shù),如果不是父親的靈寵——嵐,他早就死在路上。
等他到了司家,司家家長看完那份文書,又讓他回一份文書給家主。
同樣三令五申必須暗中行動,他有心說這份任務困難,非他一人之力能夠完成,但都被司家家主四兩撥千斤地撥了回來。
返程的時候,封景音吸取了教訓。
他混在流浪靈者中出發(fā),卻不想在密林還是遭到暗殺,落入密林的暗潭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如今終于到了封家地界,距離家門口只差一步之遙,封景音又遇到了暗殺。
穿著黑色斗篷,戴著青銅面罩的暗殺者蹲在樹枝上,烏壓壓的一片。
藍光一閃,一只雪白的耳廓狐出現(xiàn)在封景音肩膀上,慢條斯理地舔著毛。
“又要戰(zhàn)斗了啊,嵐。”封景音摸了摸靈寵,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這次的人比任何一次都要多,情況也比以往要來的兇險異常,是因為是最后一次了嗎?
只不過,可惜的是他已經(jīng)不是剛剛離開家的那個他了。
心隨意動,白玉鈴鐺落到封景音手心。
他直到十二歲都不能跟任何一個家族靈武產(chǎn)生共鳴。
在他快要絕望的時候,接受自己是個廢物的時候,嵐?jié)L著這個鈴鐺出現(xiàn)了。
音攻在西邊不少,但也是相對其他地區(qū)而言。
沒有任何教導的情況下,兩個月無數(shù)次的死里逃生讓封景音摸索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戰(zhàn)斗方式。
只見被包圍住的少年忽然扯下身上的破舊斗篷,往空中一拋,不見了蹤影。
樹上的暗殺者同樣以肉眼難易捕捉的敏捷追了上去,在他們撲向少年的那一瞬。
“岑泠泠——”被扔起的斗篷在空中停滯了半秒,空靈的鈴聲忽然響起。
情況反轉(zhuǎn),捕食者變成了獵物,獵物變成了捕食者。
少年自手上的鐲子拉出來銀色的細線,在沒有靈武的時候,他都是用普通武器戰(zhàn)斗。
銀絲在陽光的照射下發(fā)光,由下至上看去,像是藍天披了件若隱若現(xiàn)的紗衣。
美麗的東西都是有毒的,這是人類摸索千年的經(jīng)驗。
當銀絲猛地繃緊,伴隨著人類的哀嚎聲,空地上只余下塊塊碎尸。
而唯一站立的那個少年,一身布衣,不染污漬。
“呦呦——”小巧的耳廓狐叼著剛剛被拋出去的,白玉鈴鐺抓著少年的衣袍,靈巧地爬回少年的肩頭,親昵地蹭了蹭他臉頰。
“呦呦——”圓溜溜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擔憂。
“我沒事?!狈饩耙舻?,順著毛擼了擼小狐貍,將鈴鐺接了回來。
曾經(jīng)他從未想過殺人,但是他不殺人就只會被人殺。
忽然,耳廓狐的耳朵動了動,看向密林方向。
一人一狐再度繃緊神經(jīng),等著下一輪廝殺。
過來的人有三個,是剛剛一起隨商隊行動的“隊友”。
封景音的目光落到了瘦高男人身上,銀線又拉了出來。
他記得就是這個人把他出賣給了暗殺者。
少年足弓繃緊,蹬地撲了過去。
耳廓狐踩著他的肩膀,撲向空中的鶯鳥。
“啊——啊——啊——啊————”
慘絕人寰的叫聲驚飛了成片宿鳥。
秦佩芝打了個抖擻,一言難盡地看向抱著頭撅著屁股趴在地上的男人。
將目光從那個孬種身上收回,她看向站立著的兩個少年。
剛剛持續(xù)了半分鐘的慘叫內(nèi),兩個人不知道兵器相撞了多少回。
穆靖宇的耳塞對音攻有一定的防護,不過憤怒是一種需要慢慢積蓄然后爆發(fā)的情緒,兩人一時難較高下。
至于那只朝著她的鶯鳥撲過去的貓嗎……
十年后被尉遲景音上場先殺奶的行為留下一定心理陰影的秦佩芝在過來前就給鶯鳥套了足夠厚的防護。
“一伙的?”封景音瞇了瞇眼睛。
“律——”不等他們回答,耳廓狐發(fā)出長嘯。
封景音捏緊了手里的鈴鐺。
反派死于話多,但是尉遲景音是個人狠話不多的反派。
這是秦佩芝在那一戰(zhàn)之后留下的印象。
她打量著面前的少年,戳了戳統(tǒng)子:“尉遲景音不是有一雙返祖的銀眸嗎?”
統(tǒng)子:“……”
在見到少年正臉的時候,如她猜測的一般,又有一個人物圖鑒從問號變成了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