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莫離附和,“將軍真是料事如神,我去的時候,她正在使攝魂令呢!”
“將軍”二字讓蘇爾陌一愣,不過轉(zhuǎn)瞬,她就接受了事實。
夢里,他本來就是大夏王朝赫赫有名的大將軍。
見她面色如常,溫予深的眼神逐漸深邃起來。
“可惜目前我們只知道兇手是個帶有花香的黑衣人,其他一概不知?!鄙瞎賰x略顯可惜地說道。
蘇爾陌皺著眉頭:“所以李玉是替我頂罪的嗎?”
溫予深神情冷漠,冷冰冰道:“你本來就無罪,李玉也早就已經(jīng)死了,剩下的不過是能存活幾天的軀殼而已,這副軀殼也算幫兇,換你出來有何不可?”
蘇爾陌這才恍然大悟,方才心里的歉意立馬煙消云散。
不過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卻還是引發(fā)了她的好奇心。
她思索許久,試探著問道:“那黑衣人身上的花香,你們能形容出來嗎?”
她終日接觸鮮花,對花香十分敏感,或許可以在這里有所突破。
上官儀回憶了一番,不大確定地開口:“香味很淡,清新怡人?!?p> 這個調(diào)查起來范圍就很大了,畢竟有這種香味的花數(shù)不勝數(shù)。
饒是對花香敏感,蘇爾陌也沒有把握能找出什么線索。
溫予深看出了她的困擾,補充道:“可以從熟人入手,她對花城的地勢十分熟悉。”
莫離也在一旁附和:“對??!她連王生家里的布局都很清楚。”
那只能是花城中住了許久的人了,可是花城當真會有如此惡毒的人嗎?
或許從前,蘇爾陌會一口否定,可現(xiàn)在出了這么多事,她也不確定了。
不過多了一條線索總歸是好的。
“對了,王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光顧著想兇手,差點忘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莫離拍拍胸脯:“放心吧!攝魂令早就被我破了,他現(xiàn)在一點事都沒有。”
上官儀蔑視地看了他一眼,譏諷道:“七歲的孩子,突然之間父母雙亡,你覺得他一點事都沒有?”
莫離一噎,知道自己不占理,便不再說話。
不過上官儀也沒有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轉(zhuǎn)而問蘇爾陌:“不過話說回來,你現(xiàn)在的記憶恢復(fù)到哪里了?”
蘇爾陌正默默站在一旁看熱鬧,突然被點名,驚訝道:“你們知道我想起來了?”
三人都一臉坦蕩看著她。
原來一直都是她被蒙在鼓里,她還打算等完全想起再告訴他們,沒想到人家本來就知道。
“從我被慕清風(fēng)陷害,”她看了眼上官儀,斟酌著說道,“陷害我殺害侯府滿門之前,全都想起來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溫予深的雙手不住地顫抖,悄悄背在身后,裝作十分平靜的樣子,可心里卻已經(jīng)掀起驚濤駭浪。
也就是說,她想起他了。
他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像是壓抑到極致的愛突然之間被公開,他無法接受。
上官儀也愣了愣,不過她顯然比溫予深要清醒得多。
走近蘇爾陌,她輕輕抱住她:“阿陌,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誤會你了?!?p> 蘇爾陌回抱住她,輕聲安慰:“沒事,我們現(xiàn)在都好好的,就很好了?!?p> 上官儀心中苦澀,要是她想起之后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會怎么想?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以后陪在她身邊,慢慢贖罪了。
松開彼此,她們相視一笑,像是時隔經(jīng)年,兩個相識的人再次把心連在了一起。
知道溫予深比自己感觸更大,上官儀自覺地拉著莫離走到了遠處去。
蘇爾陌見他們走遠,扭頭看向身邊的男子,方才得知她在恢復(fù)記憶,他一直沒有說話。
終究是行動大過理智,她在他看過來那一瞬,撲進了他懷里。
“阿深,對不起,我竟忘了你這么久?!彼煅手f道。
溫予深僵直著身子,機械地抬起手臂圈住她,半晌才回過神來。
“現(xiàn)在想起來也不晚?!彼p聲說。
“我原來一直因為你瞞著我所有事而感到生氣,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那些過往真的太過沉重,你只是不想讓我再回到過去而已。阿深,對不起,我已不知道該說多少聲對不起了?!?p> 溫予深紅著眼眶,一遍一遍重復(fù)著:“沒事,沒事……”
他們之間的愛隔了太久,終于在今天再次被拿起。
壓抑的感情潰不成軍,他稍稍拉開她,閉著眼吻了下去。
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一般,他的吻如狂風(fēng)暴雨般落下,不讓她有喘息的機會,只一味地索取著。
她抬著頭,流著淚水承受著他洶涌的愛意。
原來,愛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她也終于在今天明白了蘇子奕和沐南茹之間的情感。
半晌,他松開她,兩人都急促地喘著粗氣,臉上卻綻開了異樣的笑容。
蘇爾陌看著他,眼神堅定:“以后我絕不會再忘記你?!?p> 他輕輕一笑,似冬雪融化,晃花了她的眼睛。
一切盡在不言中。
莫離和上官儀第N次偷看之后,終于放下了那顆八卦的心。
上官儀感嘆道:“溫將軍真是個癡情人,相信他會保護好阿陌的?!?p> 莫離驕傲地點頭:“那是,也不看是誰家的將軍?!?p> “呵,就你?”
他的驕傲成功換來一聲冷笑。
莫離皺眉,不滿地反駁:“我也是個很好的人好不好?想當初我以為你要死了,我還為你哭了一場呢!誰知道你后來生龍活虎,欺負我無數(shù)次?!?p> 上官儀一愣,為她,哭了一場?
她僵硬地轉(zhuǎn)頭,擠出一絲微笑:“謝謝??!”
難得,他能干一件人事。
莫離站直了身子,摸摸鼻子,別扭地說:“其實也沒有什么,只是覺得你要死了,哭一下說不定能把你的魂叫回來?!?p> 某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些話的不對,還略顯得意地說:“所以你就不用謝謝我了,舉手之勞而已?!?p> 沒有人回答他,他疑惑著回頭,正好瞥到自己那已被紅色火焰點燃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