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最近的這段時間,工作還不錯?。∈杖胍彩窍喈斂捎^??!為什么現(xiàn)在又要退出呢?”阿哲客氣的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普爾紅茶,然后一臉凝云的坐到椅子上,翹起腿。
“我和你姑父想去美國做一些買賣,之前賺的錢也夠我們花一陣的了,所以,呃……畢竟,我們年紀都大了,像這種活計也已經(jīng)不適合我們了,人嘛,心里都圖個輕省,而且再加上你那個小表弟正好要到美國的加利福尼亞留學,所以,我們打算搬到那兒去,往后就落在那里,孩子長大以后就在那里發(fā)展應該會比在國內(nèi)強些?!皩γ娴囊晃蛔谏嘲l(fā)上的看上去很年輕的女士,是阿哲的姑媽,穿著溫雅,與她口中提到的在墻上掛著的照片里的丈夫很是般配。
“可是續(xù)約的金,我已經(jīng)給你們交上去了,如果違約不僅押金退不回來,還要倒貼違約金,難道就這么急嗎?不能等做完續(xù)約日期內(nèi)的工作后再去美國嗎?”阿哲交叉著十個手指頭,關切的問道。
阿哲是“朝廷”戰(zhàn)后理事部的一個小隊的隊長,因為這幾年“朝廷”的面具減少了,內(nèi)部的工作人員少了,出戰(zhàn)的次數(shù)也自然就不頻繁了,跟其他近幾年來,慢慢崛起的社團和組織相比,實力方面更是大不如從前,之前參加的戰(zhàn)后清掃工作,阿哲賺了不少錢,被他叫去的親戚也跟著沾了光,可自從朝廷經(jīng)歷叛亂后,現(xiàn)在親戚們投資給阿哲后獲得的分紅都不及原來的三分之一,所以,他的姑媽決定拿著之前盈利的一大筆錢去美國發(fā)展了。
也就是說選擇將國籍轉(zhuǎn)入到如今布日固德所統(tǒng)治的帝國麾下。
阿哲也是極力勸說,經(jīng)過一上午的時間,算是勸住了,但他的姑媽和走訪的其他親戚都提出了很多要求,統(tǒng)一后意思也很明確,就是必須要提高回報率,他們才肯留下,但這也令阿哲很頭疼,他不知道眼下需要想什么辦法,才得以滿足那些親戚的無理要求,畢竟,他自己的生活條件也不像當初那么富裕了。
他的父親是個司機,如今早退休,母親什么也不會做只能待在家里,做家庭者婦,他還有一個伯父,年輕時離開家鄉(xiāng),因為堵氣跑到云南,沒想到時隔多年的今天,人家也早已成了一個有錢的老板,自己經(jīng)營著一家軟件公司,在當?shù)氐娜嗣}資源更量多的數(shù)不過來。
從小阿哲就沒法和他伯父家的大表哥比,后來慢慢長大了,也就覺得沒什么了,畢竟,人的出身不是自己決定的。
阿哲輟學早,十幾歲就在社會上混了,見的世面多了,明白的道理也就越多,成年之后,他先去云南拜訪了伯父,與他聊了自己的理想,而久經(jīng)沙湯的伯父也很認同他的思路。
更是毫不避違的帶他參觀了自己的公司,那是阿哲步入社會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覺,雖然公司不大,員工也掰掰手指就能數(shù)的過來,但是在技術方面都是一個能頂十個的人才,可不簡簡單單多花點錢就能聘請得來的。
在硬件領域,人們看重質(zhì)量,一切好壞,高端,低級,由產(chǎn)品本身價值決定,而在他們軟件的圈里,人們更看重實力,什么是實力?懂得鉆研、會制作,能推銷。
他的伯父剛開始創(chuàng)業(yè)時,就是僅憑一已之力,完全復刻了這三點,自己鉆研相關書籍,然后實踐,每天呆在出租屋里,坐在電腦前敲代碼,最后制作出來,挨家挨戶走訪,向他們介紹產(chǎn)品,從而達到銷售目的。
最后從0到1,這么多年過來,實現(xiàn)了近上千個用戶,光每年的維修管理收取的費用,就幾乎夠在一線城市里買個23處型墅的了。
就是在那個時候,阿哲暗下決心,一定要像伯父一樣,創(chuàng)建一個屬于自己的商業(yè),也是他極其渴望得到尊重的原因之一。
離開云南后,他又去了廣東深圳,等多個城市尋找機會,一個能賺大錢的機會,雖然他也不確定,但是誰能說的準呢?
當然,機會是等不來的,而他也不想坐以待斃,于是在廣東漂泊的那段日子里,找了個不要求學歷的工廠來打工養(yǎng)活自己,期間也交了個女朋友,可對方家里嫌他窮,又給他家女兒介紹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聽說留過洋,祖上三代都是當官兒的,阿哲知道和他沒法兒比,但卻始終愛著那個女孩兒,女孩兒的父母給了他一筆補償費,很輕松的叫他就這么輕易放手,但他又怎能甘心呢?
那是個好女孩兒,給過他關愛,給過他信心,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她都陪在過他的身邊,在漫長的人生路當中,是她的出現(xiàn),給了他一段做夢都會笑醒的時光,夢里她是長著一對白色羽毛翅膀的天使。
而他是快要被惡魔,拖近熾熱深淵地獄的俗人,一個微不足道且身無分身的窮鬼,是她不厭世俗,從天堂降臨人間,給他希望,帶給他溫暖,無時無刻,不向他伸出緩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