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碰之下,陳飛舟心下大驚,絕對不能再硬碰硬了,眼前男子不是橫練,勝似橫練!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屬實不智。
“我不信他真的如此之強,二十歲畢竟年輕氣盛,絕對不擅長久戰(zhàn),我的身法靈活,他卻不動如山,顯然是速度不快,我還是先避其鋒芒。消耗他的體力,再施以雷霆一擊,鎖定勝局?!?p> 陳飛舟心潮起伏,到底經(jīng)驗豐富,一旦察覺不可硬拼,馬上轉(zhuǎn)變策略。
開始利用猿形身法靈活的特地來回游走,尋找破綻。
陳飛舟身法靈活無比,不是猿猴,勝似猿猴。
他曾經(jīng)為練這個身法,師法自然,專門跑去荒涼大山之中觀察猴子的生活習(xí)性,更是跟猴子一起生活,學(xué)猴子在樹上來回騰挪。
這一騰挪,就是6年光陰,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
這才最終把這猿形練得出神入化,入世以來,罕有敗績。
年輕一代第一人,并不是說出來,而是打出來的!
楊長安點了點頭,笑道:“打得不錯。”
“我呸,楊露禪要是知道他的傳人不學(xué)太極,跑去學(xué)形意,只怕棺材板要壓不住了?!?p> 陳飛舟怒道。
功夫到了化境,感知敏銳無比,一有風(fēng)吹草動抽身就閃,應(yīng)變機靈。
雖然陳飛舟離化境還差一線,但他可以堪稱化境之下第一人了。
尤其像他這種白猿通背的高手,雙目炯炯有神,手臂特長,背挺拔而有彈性,似乎里面蘊藏的是牛筋和鋼鐵,還有象皮。
楊長安只覺得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徒手撕裂虎狼的上古白猿。
只見陳飛舟腳步一移,居然一下子到了楊長安的盲點,手如猿臂,又長又大,劇烈顫抖,抖出了拳花,一擊打向楊長安的脊椎骨。
以他的拳力,如果打?qū)嵙?,別說是脊椎骨,就是鋼鐵混泥土都要被打穿。
“好!”
場外的一些識貨的觀眾賭徒看到場中兩人交了一下手,陳飛舟就詭異的蹦開,身形鬼魅般撲到了對手的側(cè)面出拳。
“猿形出神入化!如果能打破心魔,中正平穩(wěn),進(jìn)入化境,有資格挑戰(zhàn)青蛇。”
看到陳飛舟這樣的身法,就連臺下的林蒼都停止了喝茶的動作。
“可惜了,那個年輕人是個人才,但功夫尚淺,橫練有余,變化不足,抵擋不住靈活的身法?!?p> 林蒼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心中已經(jīng)對楊長安判了死刑。
就在這時,楊長安于不可能之際往左一踏步,居然躲過了這一擊。
“八卦游龍?!”
臺下觀眾大驚,這人到底怎么練的?!
一法通,萬法通。
楊長安微微一笑,身形一閃便躲過了這一擊,他早就是國術(shù)絕代大宗師了,融百家拳術(shù)為一體,當(dāng)然能把身形變化和無數(shù)拳勁都配合起來運用在打斗中。
剛才那閃躲的步法脫胎于八卦游龍身法。
楊長安前世在泰山之上,與老人練八卦走水缸,摔得跟頭,下的功夫,并不比任何人少。
陳飛舟一拳落空,頓時覺得亡魂大起,眼前這小子哪里是身法不夠靈敏啊,那是他沒本事讓人移動。
這速度,簡直如同仙人步伐,悄無聲息卻快若奔雷。
“小陳,看好了。”
楊長安的身形第一次動了,陳飛舟大驚,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楊長安便一下閃到了自己的側(cè)面。
楊長安白衣黑發(fā)飄蕩,身子剎那間調(diào)整為一個完美的姿態(tài),飄飄乎如馮虛御風(fēng),整個人雙掌高舉,如同仙人指路,菩薩拜月!
仙風(fēng)道骨,談笑殺人!
這一掌擊出,身子凌空飛起,飄飄渺渺,好似不存在于人間,九天浩渺的拳意,從上到下,頓時把陳飛舟整個人都籠罩在內(nèi)!
雙臂開展,好似大鵬展翅,楊長安肺部呼吸有若風(fēng)箱,一呼一吸之間,竟然憑空吐出了氣流,風(fēng)助人勢,速度再度提升!
長安出擊,白衣獵獵。
陳飛舟只覺得對面不是人,而是一位真正的神仙,他耳邊有若神明低語,仙人傳道。
這一招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勢要仙人撫頂,結(jié)發(fā)授長生。
陳飛舟完全被拳意籠罩,臉色安詳無比,居然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這是真正的形意啊,形意合一,假中有真,真中有假,無仙也有仙!”
臺下林蒼大驚失色,連香煙燃到了嘴角都渾然未覺。
楊長安這一招,既是仙人撫頂,也是形意拳的至高真諦。
這一掌神形合一,心與意合,意于氣合,氣與神合,端是不屬于人間的拳招。
陳飛舟見楊長安竟然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側(cè)面,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對方就凌空飛起,一掌拍出。
在這一瞬間,他戰(zhàn)意全無,安詳無比,一動不動。
眼前的男子是一位仙人吧?!
今日他是下凡來點化自己的。
就在小陳即將大禍臨頭的時候,一道清淺的聲音傳了過來。
“難得林大公子大駕光臨,可我好奇的是你們東風(fēng)宗的弟子,有沒有跟我們的經(jīng)理人報名參賽啊。”
這話一出,楊長安猛然停了下來,作為惜才之人,他沒有打死小陳的意思,剛才那一下就算打中,也不過就是清風(fēng)拂面。
這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擂臺上下所有人的目光。
大廳外面?zhèn)鱽砟_步聲,一聲一聲的踩在了眾人的心上,全場仿佛一下子進(jìn)入了寒冬。
林蒼一愣,放下茶杯,往門口看去,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看來今日無法善了。
噠噠噠!
隨著說話的女聲響起,她踩著恨天高,步伐沉穩(wěn),一步步走入場內(nèi),兩旁的人群頓時自覺的放開一條道路。
女子身上穿著一件青色紗衣,軟玉溫香,若隱若現(xiàn),身材高挑,長腿筆直,一張俏臉清純無比,此刻卻是眉目如刀,冷若寒霜。
林蒼眉毛一抖,裝作若無其事的往真皮座位上一靠,開口說道:“青蛇,你嚇壞我了,我還以為是赤鱬來了,怎么我宗脈的人來武道大會看看比賽,都要被趕?武脈的人未免過于霸道了吧?!?p> 青蛇不以為意,走到林蒼的身邊座位,挨著他坐了下來,信手點了根香煙:“宗脈和武脈之爭呢,和我們這些小嘍啰沒干系?!?p> 全場死寂一片,唯有香煙灼灼燃燒,一陣沉重的壓力,圍繞在眾人心頭。
一直等到香煙燃盡,青蛇的聲音幽幽響起,冷冽如刀,鋒芒畢露。
“不過呢,你林蒼把我的拳臺當(dāng)天上人間?想上就上,豈不是壞了武道大會的規(guī)矩?要是以后來個人,都能上,武道大會還開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