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一年四季穿著破爛的衣裳,拿著破舊還能稱得上碗的碗,到處討生活,他們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的。
劉雅是個女孩子,是個父不詳?shù)暮⒆樱赣H在世時她還有熱乎的飯菜吃,尚可不扎人冬天保暖的衣裳穿,后來母親去世,沒有人可以庇護她。她沒有爺奶,沒有父兄,連什么遠方親戚都沒有,她只有母親,可母親也不在了。
“喂,小丫頭,過來!”不遠處有幾個少年,他們都是乞丐,沒爹沒娘的。
劉雅看看四周,大步跑過去,“六哥。”
六哥沒有姓氏,周圍的乞丐們都叫他小六,或者六哥。
六哥從胸口掏出一個油紙包著的饅頭給劉雅,摸摸她的頭,“小丫頭,慢點吃,不急,你可是我的小媳婦兒,我不會跟你搶吃的,放心。”
劉雅吃得狼吞虎咽,聽著六哥的話也沒反應(yīng),左右有吃的,而且,六哥待身邊人不錯,不會動輒打罵。她一路流浪奔波,見過也挨了不少打罵,還有幾次差點落入虎口,六哥……與她年齡相仿,都是十來歲,她是六歲那年沒了庇護,六年來不是餓的與狗,與有地盤,與攤販老板搶吃的,就是被趕出去,被打,被罵……
“六哥……你真要去?很危險的?!眲⒀趴粗鴾蕚涑鋈ィc那幾個地盤老大打架爭地盤的六哥說著。現(xiàn)下他們都已是十七八歲了,但這次不同,那幾個老大人多,他們?nèi)松伲蛻{著情誼,不是她勢弱,沒多大勝算,不值得。
“好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要是真……你會好好的?!绷缬昧Φ谋П⒀牛缓箢^也不回的走了。
劉雅整個晚上坐立不安,等到天亮也沒有等到六哥,她記得六哥說的‘不出去’,等到日上竿頭六哥才滿身傷痕的回來。
劉雅這一個月,每每給六哥涂藥都哭得淚人似的,他們說好了,等六哥傷好了就拜堂,結(jié)為夫妻。
劉雅正式成了一名妻子,住在補得不好看的破房子里,出門前將屋子打掃整潔,燒幾壺水備著才出去。劉雅不再乞討,六哥也不許,她想著她是女子,可以找點簡單易上手的活計做,也算是一種收入。
好吧,母親沒教過她針線活,但是找到了洗碗的活兒,一天一銅板,一個月下來就是三十個銅板。
日子漸漸的好過了,六哥帶著兄弟們?nèi)ゴa頭做力氣活,安家糊口的勉強湊合著還能過。
他們夫妻三十幾年下來,在鎮(zhèn)上買了一個一進的房子,雖然有點小,井水稍遠,但有戶口,有遮風(fēng)避雨屬于自己的房子,他們很滿足!
六哥在碼頭做活兒,從不偷工減料,拖拉辦事,來往碼頭的人們都喜歡找六哥他們,六哥和六哥的兄弟們有時空閑,會花幾個銅板買幾壺便宜的酒和幾樣下酒菜,在碼頭吹風(fēng)哼小曲。
他們沒有孩子緣,他們也看過大夫,六哥還好,就是她,早年年幼,營養(yǎng)沒跟上,又受過苦難……
六哥是男人,男人都有傳宗接代的想法,六哥每天回家吃了飯就躺床上休息,劉雅沒辦法讓自己懷孕,日日以淚洗面,后來實在沒辦法。
六哥平靜的看著面前的風(fēng)塵女子,隨后大怒,將她趕出去,之后的日子兩人陷入了單方面的冷戰(zhàn)。
可日子總該要過的,沒孩子也沒關(guān)系,認定了那就是一輩子,這是后來六哥對劉雅親口說的,劉雅也不再以淚洗面,尤其是六哥領(lǐng)養(yǎng)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女,還很小就被父母丟棄。
古時一女子一胎生二子,不能說龍鳳胎,只能說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