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飄飄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間出現(xiàn)在宅院的小廚房,神情有些落寞。
半蹲在灶臺后,點燃了柴火,專心地守著,熬靈米粥,粥里又加了點靈獸肉。
苗苗炊煙冉冉升起,一股米香的飯味,從小廚房中飄出。
這靈米是上清宗,專門劃分出一片高等靈田種出來的,面積不過五畝地,年產(chǎn)量不過五千斤,上品靈米所富含的靈氣,幾百年都不會散的。
長老們每年的月供也不過就一百中塊品靈石,這為數(shù)不多的靈米,每年各峰長老,峰主各分幾十斤,剩下的靈米宗門用來招待客人,或者送禮。
顧飄飄的儲物袋子里,也沒剩下多少靈米,大概十幾斤吧,以往的靈米基本上都被原主丁蘭道君送給她兒子丁子恒了。
前院,離恒真君坐在涼亭內(nèi)的石凳上,手中端著一杯茶,細細地品著。
風流水剛才差點把小廚房點著了,此刻灰溜溜地走了,尷尬地進了山里,打算打點野味。
不到半個時辰,顧飄飄端起粥,去了前院,臉上帶著三分的低沉,粥碗輕輕的放在了離恒真君的面前。
離恒真君的雙眼,如一汪幽泉深不見底,臉色蒼白地看了一眼顧飄飄三分落寞的樣子,噗嗤一笑。
顧飄飄抬頭擰著眉:“笑什么,你這是嫌我這粥做得不好嗎?”
離恒眼中帶著他都未察覺到的三分柔情,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粥,純白色的米粒顆顆飽滿,濃郁的飯香飄向遠處:“你這剛剛欺負完人,怎的回來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顧飄飄臉色一紅:“什么叫做我去欺負人了,明明是去救人好不?!?p> 離恒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是嗎,人都救回來了,怎還悶悶不樂啊?!?p> 顧飄飄小臉一皺未語
離恒語氣有些微涼:“若是打一頓不解氣,就接著打,何必苦悶了自己。”
顧飄飄有些煩悶的撩起衣裙坐在了離恒真君的對面:“再打一頓,能有什么意思,終歸修真界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一點王法都沒有?!?p> 離恒挑眉看了一眼顧飄飄,心中明白了她為何郁悶。
離恒真君想了想寬己為人的話開口說道:“顧道友,你想差了,修真界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方,而是爭斗不休的一方,約束修仙者行為,自有各自宗門進行管制,散修也有散修盟?!?p> 顧飄飄依舊有些煩躁:“人都死了約束還管什么用?!?p> 離恒端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顧飄飄:“你覺得應該怎么約束修仙者的行為,凡塵的人,也不過就是由帝王統(tǒng)治,對付不良之輩,流放砍頭下大牢吧?!?p> 顧飄飄:“可能是我相差了。”
離恒眼睛一暗:“你心中所想的是,修士不尊禮法,一言不合就隨意的殺人是吧?!?p> 顧飄飄看著離恒真君點了點頭。
離恒冷冷一笑:“顧道友,最近只是看見了殺人的,而沒有看見被懲處的,在修仙界一旦發(fā)現(xiàn),是人命如草地肆無忌憚虐殺的修士,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不會有一個好下場的,這事無論發(fā)生在哪個地界都會有人管的。”
顧飄飄眼中帶了一絲的亮光看著離恒問道:“如果今日那鮫人,我若不救被搜魂,操作不當,變成白癡,可有人為他討回公道,那個傷人的修士是否會逍遙法外,以己度人,我在擔心或許有一天,被欺負的人是我,無處去討回公道?!?p> 離恒放下了茶杯,隨后輕輕地端起粥,吹了吹上面的熱氣:“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顧飄飄一怔:“人家若是有背景?”
離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顧飄飄:“我家也不弱?!?p> 顧飄飄莞爾一笑:“你家也不弱,海外的事也能管著嗎,倒是你自己還遇見了刺客,傷了個半死?!?p> 離恒見到顧飄飄展顏一笑,就為搭話,家家都有難念的經(jīng),這事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二人說著話,遠處傳來了幾人說話的聲音,其中包含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韓晨回來了。
顧飄飄雙手托著腮,坐在石凳上未動。
離恒神識一掃,見到韓晨與幾個陌生的人一同回來了,其中有兩個元嬰,三個合體期修士,還有幾個金丹期,筑基期女修。
顧飄飄懶得動用神識,反正人一會就過來了。
大約一刻鐘后,院門輕輕地被推開了,為首走進來三人。
韓晨和兩個陌生的男子,一位身著白色衣袍相貌清秀儒雅的男子,一位身著墨色錦衣面色微冷俊美男子,身后還跟著趙錢,吳坤,映月等幾個受了傷的人,均是一副虛弱的模樣。
顧飄飄看著那個身著墨色錦衣的男子一愣,低聲自語:“這人怎么也來了?!?p> 修士耳識靈敏,雖然顧飄飄小聲說話,可眼前的幾人都聽見了。
正半陽遠遠地就見到了,一處涼亭內(nèi),那個清冷貌美的女子雙手托著腮,正與一相貌俊秀男子說話。
正半陽聽著這話,神色間略微有些尷尬,看了一眼顧飄飄點頭示意未說話。
韓晨抬眸望著顧飄飄淡淡一笑。
幾人走進了涼亭。
韓晨為顧飄飄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幾人的來歷,海外碧海宗的門人。
白衣男子叫趙懷鏡,墨色錦衣的男子叫正半陽,水藍色的女子名叫梁千旋,幾人均是長老的身份,其他的人,并未一一介紹。
趙錢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子,見到顧飄飄的模樣眼睛都亮了三分。
跟在身后的沐青上下地打量了一眼亭內(nèi)坐著的美如冠玉的男子,暗自琢磨眼前的這一行人都是俊男美女。
映月的目光則是圍著韓晨的打轉,見到顧飄飄的那一剎那心中一驚,隱隱地對她產(chǎn)生了三分的敵意。
青荷,唐玉柔,站在幾人身后,存在感很低,又不愛說話,好似路人甲。
吳坤則是琢磨著,顧飄飄與正半陽二人之間的關系,看他二人點頭示意應該認識。
趙懷鏡見人說話三分笑,給人一種好感,當即說明一下此行的來意:“碧海宗門徒,前來開采晶石,又遇見上古兇獸,受了傷想在此地修養(yǎng)借住一二日,晶石采完,不日便歸?!?p> 顧飄飄淡淡一笑:“宅院應該住得下?!?p> 正半陽接插話道:“如此叨擾幾位了,不知我等是否有需要避諱的地方?!?p> 說著話,正半陽注意著顧飄飄的表情。
顧飄飄眉頭微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離恒。
離恒:“我不礙事的,只是清靜慣了不喜喧嘩?!?p> 趙懷鏡:“打擾了,我等會注意的?!?p> 正半陽上下的打量了一眼離恒,又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顧飄飄,不知他們的關系。
顧飄飄看出來了,正半陽有些詭異的目光打量著她和離恒,顧飄飄連忙解釋說道:“我們幾人是朋友?!?p> 正半陽微微一笑:“是在下唐突了。”
顧飄飄一聽他說話就來氣:“什么叫做,在下唐突了,你干什么了?!?p> 正半陽面色有些扭曲,看著顧飄飄生硬的扯出了一個笑容未語。
顧飄飄:“哼!”扭頭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