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穿一條馬路,走過下一個街角,就到地下車庫了。
沈星月拎著糕點,一手拿著雨傘,準備過馬路。
正當她走到馬路中間的時候,一聲沉重的鳴笛聲在右側響起,她的耳膜被刺的生疼,條件反射的轉身,看見一亮黑色跑車直直的奔她沖了過來。
這速度太快,她來不及反應,只是下意識的后退,而她后退的腳步還沒有著地,另一輛車從巷子里同時沖了出來。
“刺……”
“咣……”
兩輛車急剎地面的聲音,相撞的聲音在耳邊尖銳的響起,劃破陰云密閉的天際。
沈星月仿佛臨近死亡,在沖過來的車子距離她僅僅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側面的車子直接撞開那車的車頭頭,向路邊平行劃去。
她定在了原地。
手里的糕點和雨傘掉在了地上。
從巷子里沖出來的那輛車,車門被暴力的推開,來人沖過來扶住她發(fā)抖的胳膊,問:“夫人,你沒事吧?!?p> 沈星月從巨大的恐懼中回過神來,腿軟的支撐不住,靠在了旁邊人身上。
剛剛……她差點……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
可是這個地方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傻到在這里開快車。
她神情恍惚的望向那輛車,車的窗戶被緩緩搖了下來。
車上人帶著帽子,墨鏡,口罩,看不清面目。他拿著手機,發(fā)送了什么,沖不遠處的沈星月晃了晃手機,把手機從窗戶扔了出來!
竟然還帶著手套……
“滴……”
沈星月的手機來了信息。
那人倒車,從巷子里離開了。
旁邊扶著她的人見那人要開車跑,準備上車去追。
沈星月拉住了他,來者不善,她怕他追上去會有危險。
這個人明顯并不是想要她的命,只是在嚇唬她。
她打開手機,看著發(fā)過來的短信:
第一次警告,不要再調(diào)查了,聽話知道嗎?像以前一樣做個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你要是不聽話,下次可就不是嚇唬嚇唬你了,孩子!
拖著發(fā)抖的腿,沈星月在旁邊人的幫助下,走到被那人丟棄的手機旁,撿起來手機。
旁邊人很聰明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塊手絹遞給她。
沈星月道了聲謝,把手機用手絹包了起來。
手機里除了這條消息,什么也沒有。
“夫人,要不要我拿回去給先生查一下,也許能查到出處?”
夫人?
沈星月側頭看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你是誰?”她問。
旁邊人一頷首,“我是顧先生派來暗中保護夫人的,先生知道夫人要調(diào)查一些事情,牽涉其中一定會有危險?!?p> “顧先生?顧夜辰?”
“是?!?p> 顧夜辰會知道她調(diào)查這些事情并不奇怪,他讓陸暻幫她就是篤定了她會調(diào)查。
可是她們調(diào)查的事情,對方是怎么知道的呢?
糟了!
沈星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推開旁邊人,快速向停車場跑去。
路上,她一邊不停的打著陸暻的電話,一邊一刻都不敢遲疑的狂速開車。
電話撥通了但是無人接聽,她心里更加害怕。
當她推開陸暻診療室的門,看到他安安全全的站在那里為病人催眠,才放下心來。
診療室里異常的安靜,陸暻被沈星月橫沖直撞的沖破門而入嚇了一跳,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干嘛?”他小聲用嘴唇的形狀將著三個字傳達過來。
沈星月?lián)u搖頭,退出了診療室,坐在了等候室的沙發(fā)上。
現(xiàn)在可以十分確定的是,爹爹的事情一定有蹊蹺,并且她們現(xiàn)有查到的東西,動了對方的逆鱗,對方才會不惜暴露,也要阻止她們往下查。
是誰查到了東西?
陸暻?
喬汐?
又或者是,喬汐將消息賣給了對面的人?
沈星月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給喬汐打了電話,但接電話的人,是無論如何都讓她意想不到的人。
“喂,喬汐?!?p> “沈星月?”
“秦悅顏?”
“……”
醫(yī)院急診室的走廊里,充滿了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聞。
秦悅顏穿著一身黑長裙,披著及腰的破浪發(fā)站在走廊的盡頭,顯得與這里格格不入。
沈星月叫了她一聲,她抱著手臂慢悠悠的回頭看我沈星月,得意的笑了笑。
“我看到來電的時候就覺得這個號碼很眼熟,沒想到還真的是你?!?p> 秦悅顏拿著喬汐的手機,在手上晃了晃,這個動作,和剛剛那個在車里的蒙面人幾乎重合,讓沈星月有點恍惚。
只是車里的那個人從外觀一看就是個男的,不可能是她。
秦悅顏雖然做了很多極端的事,但如此害人的行為……沈星月自覺自己目前還不想把她往這么壞的地方上想,希望真的和她無關。
半個小時前,她撥打了喬汐的手機,電話里傳來的確是秦悅顏的聲音。
“喂?是她的朋友或者親人嗎?”她這樣問,單單一個“喂”字,沈星月就知道是她了,不是自己有多喜歡她,對她的聲音記得這么清楚,而是在多年前的某一天,她也是這樣的拿著藍宇的手機,說了同樣的話,沈星月一輩子也忘不了。
“沈星月?”
“秦悅顏?”
“喬汐呢?”
“她叫喬汐嗎?她好像出了車禍,現(xiàn)在在涼大醫(yī)院,是她朋友或者家人的話就快點過來吧,病人總需要人看護的?!?p> 于是半個小時后的現(xiàn)在,沈星月出現(xiàn)在這里。
“喬汐她怎么樣了?”她問秦悅顏。
秦悅顏指了指急診室的門:“不瞎吧?醫(yī)生還在緊急處理。”
“她怎么會出車禍?”
“這你到時候問她好了,我不過是路過,看到有個姑娘躺在地上,好心叫了救護車。護士說看起來像是遭遇了車禍,身邊也沒個人,叫我必須跟來?!?p> “最好是這樣?!碧珳惽闪?,世界這么大,偏讓她遇上了。
“你不相信可以報警啊,也許路上有監(jiān)控。不過沈星月,你不是神氣的很嗎?交了新朋友嗎?”秦悅顏說著,坐在了兩側的座椅上。自從回來后,這個人從頭到腳都變了一個模樣。
以前在人前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走到哪里都充滿了好像有人欺負了她的脆弱感。
現(xiàn)在這不可一世的模樣,簡直比顧夜辰還甚。不,是趾高氣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