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自己的命運真的就像是被上天玩弄于股掌中,準確的說,應該是被有心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可謂是“萬般皆是命,半點兒不由人”。
之前夏桐就說過,自己所在的小公司效益不行,可能最終會破產(chǎn)。
夏桐的說法很快得到了應驗。一大早上的,公司的老總就對全體員工發(fā)送了一封電子郵件。公司破產(chǎn)或者被收購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她沒想到公司的收購方居然是嘉華集團。
收到關于公司被收購的郵件不久后,夏桐又收到了一封郵件:關于夏桐女士的調任通知。
夏桐打開一看,內容竟然是要將她調任至嘉華集團上班,而職位就是張慕言的秘書!
一時間,夏桐周圍的同事突然都圍了上來:“哇,夏桐你可以呀,你怎么做到的?張總居然認識你,還把你調任到那里做他的秘書。以后要是發(fā)財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些姐妹們呀!”
“是呀是呀,看好你喲!”
夏桐的腦袋嗡嗡響著,被這些話堵的不知該說什么。她不比夏染,她是稍微有點兒暴躁的人,而夏染是那種能夠隱忍的人。她們兩個人的區(qū)別就在于此,這回夏桐也無奈:“你們別這么說,我就一職場小白,再說了,我現(xiàn)在是做會計的,突然讓我做秘書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呀?!?p> 誰知道公司跟她玩陰的,居然給全公司的員工都發(fā)了關于她的調任通知。這下可好,她可出名了,認識她的同事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不認識她的同事有好奇和不屑的??傊@事兒從一開始就沒多好。
夏桐她們公司的李總正在接待張慕言。張慕言那廝還特意讓李總帶他到夏桐的工位上,他裝作很熱情的樣子:“夏小姐好,許久未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啊,哈哈?!?p> 夏桐心里想著:這都是算計好的,剛開始先來兩封郵件,現(xiàn)在又來本尊,這是把我往風口浪尖兒推呀。
“張總說的哪里的話,我就是一無名小卒,哪里能得到張總的青睞呢?”沒辦法了,只能破罐子破摔。
“嗐,謙虛了不是。是金子總會發(fā)光的,我看人一看一個準,你這么認真工作,以后前途無可限量呀。”
又是一陣噓寒問暖,把夏桐搞得渾身不自在。
與此同時,何文杰和夏染的郵箱里面多了兩封未知用戶發(fā)的郵件,與夏桐收到的一模一樣。
夏染看完之后就慌了,她沒想到張慕言已經(jīng)開始從她的妹妹下手。事情遠遠沒有這么簡單,張慕言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惹毛了他又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呢。
何文杰坐在辦公室里倒是淡然,他心里最清楚不過張慕言的把戲。夏桐在的公司其實很好收購,而張慕言又斷定自己會為了夏染去“救”她的妹妹夏桐,不得不說,從女人下手也只有張慕言想的出來。
“陳洋,你到我辦公室一趟,現(xiàn)在立刻馬上!”何文杰語氣稍顯急促。
陳洋一收到“命令”后,就屁顛屁顛地到何文杰的辦公室,一進門就說:“阿杰,你這么急著找我有什么事兒嗎?”還稍帶點兒喘氣聲。
“你過來看看這個東西你就明白了。”
陳洋又以為何文杰在賣關子,對于這種把戲的不屑,抱著一顆隨隨便便的心態(tài)去看那兩封郵件,看完之后人都傻了。他緊抿著嘴唇,雙拳緊握,惡狠狠說道:“張慕言這小子居然這樣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讓你馬上來了吧。郵件上寫的調任日期是明天,那么今天夏桐就要把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并且放到嘉華集團。他此舉不過是想向我們宣戰(zhàn)罷了。你呢,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好的想法,我只是看不慣他這樣的囂張氣焰,不行,我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标愌笤秸f越氣,到后面直接起身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何文杰安慰他:“當然不可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們現(xiàn)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去和張慕言談判。”
“那你說說,怎么談?”陳洋是真的生氣了。
“依我看,他收購了夏桐所在的公司,等于是間接挖走夏桐。他放人的條件一定是出天價讓我們收購這個公司,趁機給我們大放血。”
“可是這樣做對于他有什么好處,我們的公司照常運行,不會受影響。”平常一向容易想到鬼點子的陳洋現(xiàn)在突然變得遲鈍了起來。
“一次兩次是沒有什么好處,久而久之呢。如果他一直跟我們這樣打持久戰(zhàn),最后吃虧的是我們。盛達要想運行下去,是需要足夠儲備資金的,如果低于安全值,盛達就很容易被吞并。我想,張慕言的最終目的應該是想吞并盛達集團。”何文杰冷靜地分析著這一切,他再明白不過此時此刻有一個清醒的頭腦是有多么重要。
陳洋又問:“他都這樣做了,我們也只能夠接招,什么時候談判,說吧,我親自去。”
“今天晚上,我和你一起去,你需要冷靜。這件事情我估計夏染也知道,若她主動告訴我們,我們就告訴她對策,若她不說,我們也裝作不知道。我不想讓她再額外擔心,夏桐是她的妹妹,恐怕張慕言這次的目標還是夏染。”
“好吧,我去看看我們現(xiàn)在有多少空余資金?!?p> ……
“張總今晚可有空出來一聚?”何文杰發(fā)郵件給張慕言。
張慕言邪魅一笑,這回他要痛快地“報仇”。
“今晚十點,天悅酒吧不見不散。”
傍晚,何文杰送夏染回家,剛好碰上夏桐。夏桐今天給人的感覺就很不好,話比平常少了許多,總之就是無精打采的。夏染明白夏桐今天遭遇了什么,她以為何文杰還不知道這件事。于是夏染讓何文杰先回去,推托說夏桐看上去有些疲憊,需要休息,她來照顧。
何文杰點點頭,他也沒有打算把今晚的安排告訴夏染。
有時候對于社會上的這些應酬就像是一場“鴻門宴”,我們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在張慕言耍的這些手段面前,何文杰唯有硬著頭皮上。
陳洋自信滿滿,何文杰卻眉頭緊皺。其實仔細想來,張慕言的計劃并不難猜,何文杰心中已經(jīng)推算出了大概的情況。
當天晚上十點整,何文杰和陳洋準時來到天悅酒吧。酒吧內有男男女女的尖叫聲,有五顏六色的聚光燈,有吉他手的彈唱聲,有麻辣夜場女郎跳鋼管舞的嫵媚身姿,有調酒師花樣調酒的雜技表演。五花八門,紙醉金迷。
“‘浮生若夢’包廂”何文杰收到一條陌生短信。能夠在他第一時間到達酒吧的時候就給他發(fā)信息的張慕言,此時此刻恐怕已經(jīng)把他實時監(jiān)控了。
何文杰和陳洋通過詢問服務生找到了包廂,包廂是在二樓,處于一樓大門的斜對角,不能說位置極好,只能說在這里看門口進出的情況是個不錯的選擇。
走過樓梯上了二樓,在包廂的門口有兩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保鏢守著。他們看見何文杰和陳洋走上來,便很自覺地幫他們開門。
何文杰走進去時,張慕言正在左擁右抱。包廂里面的煙酒味極其濃重,是何文杰最不喜歡的味道。周圍還有四個穿著暴露性感的陪酒女郎,她們一起上前跟何文杰還有陳洋勾肩搭背。何文杰不予理會,徑直走向皮套沙發(fā)坐下,其中一位陪酒女郎趕緊坐下,把手搭在何文杰肩膀上,而后幫何文杰捏捏肩膀,撒嬌道:“何總,別這么嚴肅,好好放松一下吧,今天工作一天了一定很累吧?!?p> 何文杰把她的手拿下來,毫無興趣:“我不需要,你們出去吧。如果不出去請自便。”
張慕言嘲諷起來:“喲,何總來都來了,不好好盡興一下?以后真正取了媳婦兒,你就真的沒機會啦!”
“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p> “嗐,那不算。只要沒有領結婚證都不算數(shù)的?!睆埬窖砸稽c兒也不屑何文杰說的話。
“今天來是來聊正事的,若張總沒這個興趣我就先走了?!焙挝慕茏銎鹕黼x開的樣子,張慕言提醒他道:“何總這么著急走呀,是美人已經(jīng)在家等了還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別忘記了何總今日是為什么來的,何總如果不給張某面子,那以后恐怕就沒這個機會了。”
陳洋聽不下去了:“張總什么意思?我們一直想速戰(zhàn)速決,可是張總似乎一直在拖延時間。”
“這不叫拖延,這叫熱鬧熱鬧氣氛。”張慕言哈哈笑道。
而后,張慕言拿上一份合同遞給何文杰。那份合同是關于嘉華收購夏染所在公司的合同。那個公司規(guī)模不是很大,確用不相匹配的價格收購,張慕言這個老狐貍果然是知道自己怎么樣都不會虧。
“怎么樣,人你還要不要啊。若何總沒了這個心思,那就全當今晚是來放松的,怎么樣?我們何必做敵人呢,可以做朋友的嘛?!?p> “當然要。可是這是收購一個公司的合同,而我只要一個人?!焙挝慕荛_始了他的談判。
“那不行,何總要知道我收購這個公司也是因為一個人,所以說你要那個人就必須按照同等的價格,否則這筆生意談不成?!?p> “張總打的一副好算盤啊,這是讓我白送一個公司給你呀。”何文杰心里早就有了點底,這和他的預想差不多。
陳洋對何文杰耳語:“怎么辦,金額非同小可,這貨瘋了吧,收購這種級別的公司居然出價四千萬,一千五百萬都能收了的,他這樣故意整我們?!?p> 何文杰拍拍陳洋肩膀:“我自有打算?!彼D過身對張慕言道:“四千萬成交,明天她不會去你公司上班,錢我會在明天上班時間準時支付。還希望張總不要反悔。”
“好!何總果然是爽快人吶,我最欣賞這樣的人了。”
“張總玩得盡興,何某告辭。”何文杰起身離開。
陳洋跟在他身后,臨走前他瞟了張慕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