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何文杰和夏染日常秀恩愛的時間。
西餐廳內,何文杰和夏染坐在靠落地式玻璃窗邊的座位上,暖黃色的燈光灑下,把眼前的一切變得昏黃。服務員站在夏染的旁邊等著夏染點餐。
夏桐知道何文杰和夏染晚上約好了一起出去外面吃飯,她沒有跟來。她這個妹妹就不做電燈泡了,怕夾在中間功率太大了連自己都受不了。
“黑椒牛排來兩份兒,七分熟,謝謝?!?p> “請問女士還要點什么嗎?”服務員禮貌地問問。
“不用了謝謝?!?p> 服務員又轉向何文杰,等著他點餐。
何文杰搖搖頭:“辛苦你了,我這不用點了。”
“好的,先生。”
下一秒夏染又開口說道:“幫我拿兩瓶雞尾酒吧,謝謝。”
“我不喝酒。”何文杰對夏染說,他有點開始懷疑夏染是不是忘記了他不喝酒這件事情。
“雞尾酒沒事的,等會兒開車找代駕來就行了。今天我想喝,或者如果你實在不愿意也沒關系,我自己喝就行了。”夏染故意擺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那我們拿回家喝好嗎?找代駕我不放心,我親自開車比較好?!焙挝慕苡弥跏莿裾f的口吻在同夏染說話,至少在對于涉及到夏染的一切事情上,他都希望自己親力親為。
“好吧,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回家再喝吧。”夏染同意何文杰的說辭,其實她也并沒有非常想喝酒,只是覺得在這高檔的西餐廳吃著七八分熟的牛肉,怎么著都要配點兒酒才完美。剛才當何文杰說出自己不喝酒的時候,夏染有那么一瞬間是尷尬而又不知所措的,她似乎真的忘記了何文杰不喝酒的這個習慣了。六年不見,大家都經(jīng)歷了許多,也成長了許多,那些老習慣何文杰還是保存了下來,而她作為何文杰心中最深愛的女子,卻沒能記住他一貫的喜好,這微妙的變化帶來的是人心境的改變。
“想什么呢?”何文杰用腳碰了碰夏染的腳,提醒牛排切了一半的她。
“啊,沒,沒什么??赡茏蛲頉]怎么休息好,有點兒累,就發(fā)了一會兒呆。”夏染舉起切好的牛排,送進嘴巴里,非常享受。
何文杰看她吃這么開心,干脆又多切了一些放到她的盤子中,自己吃剩下那半塊。
從一開始下車的時候男人幫女人擋著車頂,到進了餐廳男人幫女人拉開椅子,吃牛排主動切給女生,而后又端來果汁給女生解渴,這一系列的動作不是男人刻意去照顧,而是因為男人愛女人愛到了骨子里,自然而然地在做這些事情。若是把這些細節(jié)都通過媒體的形式曝光出去,肯定是能夠轟動一時的八卦新聞。
何文杰以前上新聞的原因都是項目合作的問題或者是對于商業(yè)界未來發(fā)展的看法訪談?,F(xiàn)如今他也時不時地登上新聞的娛樂八卦版塊,流量和那些當紅明星不相上下。
吃完西餐后的兩人坐在車內,何文杰“逼近”夏染的臉頰,左手去拉安全帶幫她系上。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很熟悉的兩個人,這樣的舉動還是讓夏染心跳加速得很快,那感覺亦如初次心動。
“去你家吧,你不是說要陪我喝雞尾酒嗎?”夏染笑著問何文杰。
“去了等會兒我就開不了車送你回家了?!?p> “我自己開你的車回家就好,你不用擔心我?!毕娜敬蛳挝慕艿念檻],她覺著這些天來何文杰都在盡可能地保護好她,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的。這些舉動還是給夏染帶來了更多的安全感,但是夏染認為自己并沒有何文杰想象那么脆弱。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焙挝慕軗u搖頭,“更何況你也喝了酒,再開車就屬于酒駕了。要不我讓陳洋那小子來送你回去吧。”相比于代駕來說,何文杰還是更加放心自己的人。
“那好吧,麻煩陳洋了?!?p> “等會兒你來我家送阿染回家,別問為什么,讓你來就來。”何文杰發(fā)了一條語音給陳洋。
那邊秒回表示沒問題,兩個小時后來送夏染回家,現(xiàn)在是八點,兩個小時后就是晚上十點左右。
停好車,熄了火,走進家門,上了二樓把雞尾酒倒出,何文杰遞過去給夏染。
雞尾酒有兩種,一種是粉紅色的,水蜜桃味,另一種是淡黃色,哈密瓜味的。何文杰遞過去那杯粉紅色的給夏染,夏染沒有接,開口道:“我要哈密瓜味兒的。”
“好。”何文杰又遞過去另外一杯給夏染。夏染嘴上說著要那杯哈密瓜味兒的雞尾酒,實際上把兩杯都拿在手里。何文杰剛想說不想給她喝這么多,就看見夏染把哈密瓜味兒的雞尾酒倒了一部分在水蜜桃味兒的雞尾酒里邊,而后又把混有哈密瓜味兒的水蜜桃雞尾酒也倒一部分進只有哈密瓜味兒的雞尾酒里邊。如此往復倒著。何文杰也不著急,就這樣等著她弄。
過了一會兒,兩種味道的雞尾酒已經(jīng)被混合均勻,夏染對半分了一杯給何文杰:“要喝就喝一樣的,正好我沒有嘗過這兩種口味的混合在一起是什么樣子?!?p> 何文杰喝了一口,哈密瓜和水蜜桃混合在一起的感覺是甜甜澀澀。喝起來不是很讓人舒服。
夏染只是輕輕地用嘴唇抿抿,她一點一點地喝,在品嘗著兩種口味混合在一起的雞尾酒的味道,眉頭都沒帶皺一下的。
“你不覺著這個味道很怪嗎?”夏染先開口問何文杰。
“怪是怪了一點兒,還勉強能喝?!焙挝慕茳c頭,又看了看手里拿著的酒杯,還有半杯雞尾酒,他一口悶下,喝完之后他就哈哈大笑,一直笑個不停,房子里一直有他的笑聲。
“你醉了?”夏染歪著頭看著何文杰。
何文杰的臉稍稍有些紅,眼神也開始迷離,他擺擺手:“沒有,我沒有醉。”
“那你笑什么?”夏染繼續(xù)問他。
“這個雞尾酒被混合起來之后我覺著味道很獨特,很奇怪,讓人不習慣。這很像我們,從前的我們和現(xiàn)在的我們混在這個時空里面,又何嘗不是一杯被混合過后的雞尾酒呢?人生值得追求的東西不外乎名利、金錢、以及自己的所愛。而我現(xiàn)在很滿意這樣的局面,這說明我已經(jīng)明白了這杯雞尾酒的味道了?!闭f完她就逼近夏染的臉頰,在她的側臉上吻了一下。呼出的氣息撲在夏染的臉龐,其中夾雜著淡淡的酒香。
夏染也親吻了一下何文杰的臉龐作為回應。
在酒精的驅使下,何文杰再次主動靠近夏染,雙手放在夏染的肩膀上,微微側著腦袋,嘴巴漸漸接近夏染。兩人的嘴唇一點點兒靠近,越來越近,最終碰到了一起。何文杰剛開始的時候也只是非常輕的舉動,后面慢慢地開始稍稍加重了力道,碰撞的是嘴唇,交換的卻是彼此的心靈。也不知道夏染是有意還是無意,時而用舌頭給出一點兒回應,時而又逃避躲閃。何文杰也一直“抓”著夏染不放,欲望爬上心頭,在侵蝕著人的大腦,似乎是想把人的理智全部都轉化成沖動的感性。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強烈。
何文杰總感覺有一根弦在拉著自己,讓自己保持著最后一絲清醒,可是身體卻很難受,血液在沸騰。拼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和借著最后的理智,何文杰猛地放開夏染,把自己關進洗手間。
他把水龍頭開到最大,拼命地在用手接水洗著自己的臉,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這樣子可以讓自己清醒得快一些,不至于這么難受。
水流聲嘩啦啦從廁所里傳出,夏染走過去,她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此時她和何文杰就只有一扇門的距離。她低著頭醞釀情緒,不忍心甚至是有些難受地說道:“阿杰,對不起。我是真的忘記了你一貫都不喜好喝酒。我只知道你唯一一次喝酒的原因是因為幫我擋酒。那時候的你酒量也沒有特別大,一瓶啤酒下去估計也就差不多蔫兒了,更何況當初還是幫我擋白酒。六年滴酒不沾是真的可以把人的酒量繼續(xù)磨沒的。我也確乎是沒有想象到你現(xiàn)在連比啤酒酒精含量更低的雞尾酒都有些消受不起。這些我本該記住的,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忘記,忘記你從來都不喜好喝酒。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毕娜靖杏X喉嚨漲漲的,很難受,被許多東西堵住似的,她紅了眼眶,語氣說著說著也夾雜著一絲絲的哭腔。
何文杰把水關上,他打開廁所的門,被水沾濕的頭發(fā)沿著他的發(fā)尾一滴一滴地流下,水珠劃過他的眉毛、睫毛、臉頰,最后又滴落在地上。他捧著夏染的臉,俯身親吻夏染的額頭,又拉起夏染的手,玩弄著她的手指。嘆了口氣道:“阿染,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如果要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就顯得太過于沉重。人與人相處成為男女朋友,從來就不做硬性要求說一定要記住對方的所有喜好,也沒有硬性規(guī)定說要無微不至時時刻刻都捧著對方。我并不因為你忘記了我的一些習慣而憤怒,因為我認為你能回到我的身邊就已經(jīng)能夠說明任何事情。從始至終我每一次對你的好從來都不是演戲,也不是刻意,而是自然而然的,發(fā)自內心的想要告訴你,我真的愛你。愛一個人從來就不需要去刻意表達或者是刻意照顧對方,有時候把珍貴的對方放在心里就已經(jīng)很好了。我這么說,你明白嗎?”何文杰挑眉,他在等候夏染的回復。
“我明白。阿杰,謝謝你。剛剛你這么激動,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
“以為你要......”
“我不會的。我知道你剛才沒有進行任何的‘反抗’,反而迎合我是出于愧疚。但是我真的沒有生氣,你不用再去糾結這一件事情了。我不是情場高手,我只知道我的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染,在你正式成為我的夫人之前我是不會越界的?!?p> “嗯?!毕娜纠挝慕茏呋厣嘲l(fā),兩個人一起看著電視打發(fā)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陳洋就來送夏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