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婚禮(五)
溫思譽沒想到白景聲會背叛他。
哦不對,這應(yīng)該不叫背叛。
白景聲從來就不是他的人。
想當(dāng)初他還問過,“背叛我哥哥的感覺如何?”
白景聲是怎么回答的來著?
“我只做對我有利的事”
他許諾給白景聲別墅,公司,還以為,對方看到了他的誠意。
沒想到,他一心一意為的根本就是不是他,也不是溫思遠,而是整個溫家!
他隱藏的多好啊,有七八年了吧,自己竟然一點兒也沒發(fā)現(xiàn)。
“不用這樣看我”,白景聲率先出了聲,“你以為我真的是因為錢嗎?你別忘了,你手里還有好幾條人命”
溫思譽想起來了,確實。
提起他母親的時候,白景聲的眼里才有了點波動。
“我一直想不通,我母親為什么會突然生病,那只不過是你的伎倆,拉我入營的伎倆”
“要不是我及時上報了老爺,可能真的就中了你的圈套!”
“才十九歲的你,就已經(jīng)那么惡毒,可憐我的老母親,白頭發(fā)一把了還要為我擔(dān)心,你找人割了她的舌頭不說,還把她關(guān)在精神病院里”
“那時候,我就意識到,你一定會變成一個禍害!害了溫家!”
溫謝瞪大了眼睛,以為溫思譽囚禁爺爺奶奶是第一次,沒想到他過去就已經(jīng)能這么狠毒。
“你只會讓大先生一遍遍頂罪,我母親是如此,郝先生也是如此,你真的以為我們被你玩弄于股掌了嗎?”
溫思譽還記得白母去世的那天,白景聲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悔意。
他以為白景聲是后悔沒有早日合作,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是恨意更多吧。
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那自己這么多年做的這些,又算什么!
“孽障!”
溫老爺子一拐杖,就讓溫思譽好不容易治好的腿恢復(fù)了原樣。
整個人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沒法還手。
溫謝連忙過去,扶住老爺子。
為了不被溫思譽發(fā)現(xiàn),他和老伴兒真的呆在那棟小樓里,不見天日。
溫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也是S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毫不夸張的說,沒了他,S市的經(jīng)濟也不會發(fā)展這么快。
雖然如今年邁,年齡跟不上年輕人,體力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谩?p> 此刻用了那么大的力氣,喘氣是有的,但溫謝覺得,更多是來自于對溫思譽的失望吧。
“乖孫女兒,你受苦了”
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這種親切,沒辦法騙人。
白景聲退了出去,掩上門。
溫思譽還是不甘心,他從不覺得他做錯了什么。
這都是他自己爭取來的,父母親人不曾給他的東西!
強忍著痛意站起來,眼睛對上溫老的。
“我也早該想到的,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乖乖被我囚禁”,他還真的以為,二老能在里面反思自己,體會他四十年來的生活。
“我的性子?我什么性子,你真的了解我們嗎?了解這個家嗎?你的眼里,只有錢,權(quán),你的心里,有沒有過一分鐘甚至一秒,想過我們!”
“別這么說我”,溫思譽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那種父母說什么不讓做他非要做的叛逆,“你們有真的關(guān)心過我嗎?就因為我生病,所以我不配和大家一起吃飯,一起逛街,甚至都不能出我的院子,連曬陽光的資格都沒有!就因為我生病,我不能上學(xué),不能幫你分擔(dān)公司的工作,到頭來,連進公司的資格都沒有!你讓溫思遠接手公司的時候,你有問過我嗎?”
溫謝覺得,現(xiàn)在的溫思譽好像一個孩子,跟父母爭寵的孩子。
給哥哥兩塊巧克力,卻給他一塊的撒嬌。
可他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做錯就是做錯,這不是他犯罪的理由。
“你為什么不聽解釋呢?”溫老眼里露出的落寞,屏幕外的溫思遠也看在眼里。
溫思譽生性驕傲自滿,卻偏偏因為生病,奪走了他的自由。
他身子弱,醫(yī)生說要盡量減少和別人的接觸,因此他們不能陪他一起吃飯,一起逛街。
他吃的藥里,有一種容易引起光敏反應(yīng),因此需要避開陽光。
這些,真的都是無奈之舉。
大家都是為了讓他快點好起來。
“聽你說什么,聽你瞎說嗎?”溫思譽突然想起,記憶里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聊天。他根本沒聽進去過。
“你看,你還是這樣”,溫老嘆了口氣,“我們知道,你不肯聽我們說話,我們寫的信呢?你也從來沒看過”
溫思譽雖然不出門,溫老卻給他請了最厲害的老師,教他識字,學(xué)習(xí)。
他比溫思遠學(xué)的更快更好。
“什么信”
他真的沒印象了。
因為從他學(xué)會禮義廉恥開始,就認(rèn)定了他的家人并不愛他。
這個結(jié)論在他心里生根發(fā)芽,越來越強烈,不容得他改變。
“所以,今天,就是你們的局”,溫思譽拄著拐杖,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枉我聰明了這么久,卻敵不過你們這一老一小,不過,又能怎樣?”輕蔑地看了兩人一眼,拉開了門。
季云霖就在門外,溫思譽想,這些事,肯定和他也有關(guān)系。
保險起見,今晚就辭了他。
溫謝瞬間被騰空抱起,整個人來不及反應(yīng),掛在季云霖身上。
“腳”
男人有點生氣,受傷了也不知道早點處理。
溫謝眼睛瞟見爺爺?shù)难凵?,臉羞的通紅,這么親密,就是在溫思遠面前都沒有這樣過。
溫老淡淡笑著,被進來的白景聲扶出去。
溫謝的鞋子是從奚漩那兒直接拿的,她也不知道里面為什么會有一根針一樣的東西。
季云霖看了一眼,沒什么大礙,想抱著她離開,溫謝卻執(zhí)意要出去。
溫思譽走過長長的過道,眾人鴉雀無聲,等到站定了,才發(fā)現(xiàn)大家為什么這樣。
大屏幕里季云霖蹲在地上,檢查高跟鞋。
這不就是他剛剛在的屋子嗎?
“溫老沒辦法拿你怎么樣,你看我呢?”
齊航穿著一身警服,越過人群,一臉正氣。
溫思譽看了一眼樓上的女人,預(yù)知他的結(jié)局。
“嫂子”
齊航突然對著溫思譽身后的方向喊了一聲,不同于對溫思譽的嚴(yán)肅,反而恭敬。
包括溫思譽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
哪知來人不過是季云霖,和他懷里的溫謝。
“你結(jié)婚了!”
溫思譽像是突然被點爆了,憑什么除了他,相愛的人都有好歸宿!
溫謝沒否認(rèn),兜里的紅本本被她拿出來,一臉驕傲。
芒果柚子冰
溫謝(驕傲jpg.):我說了是我的婚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