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幻如放下了牽絆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芳愣住了。
此時,她應(yīng)該兌現(xiàn)自己說過的話,一把火燒掉這些東西。不管剛才他們怎么分析,這些遺物的主人也是撞死自己父親的許家后代!
她點著了火。
徐強和老林在一旁看著。徐強心里很難過,但他知道此時自己沒有任何權(quán)利阻攔。
當(dāng)許芳將火苗慢慢移向圍巾時,有一處地方已經(jīng)被燎著了。
在火光里,她看到了許霆那張帥氣又親切的臉。
“姐姐!”一個聲音在遙遠的天邊喊她。
大概是她五六歲吧,有一次他們?nèi)ムl(xiāng)下玩。一匹田間的馬突然受驚向許霆奔了過來,許芳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如泥塑般嚇呆了的許霆。
“姐姐,我要鍛煉身體,長大了變得壯壯的,保護你!”童聲響起。
后來,他長大了,真的成了許芳的驕傲。
許芳人生中唯一的驕傲。
此時,看著那條即將被點著的圍巾,許芳哭得眼淚和鼻涕都已經(jīng)分不出來了!
她“啪”地一下把打火機扔到了地上,又上去踩了幾腳。
許芳抱著那條圍巾,把它貼在臉上,哭了好久。圍巾好溫暖,象弟弟的手。
“許霆!我做錯了,原諒我。。。。。?!?p> 傍晚時分。
徐強給韓幻如打去電話,告訴她許芳并沒有一意孤行,韓幻如忍不住在電話那邊落下了淚。
感到對方在哽咽,徐強停了一下。
“小如,許芳詐騙的案子我暗中查得差不多了,現(xiàn)在所有線索都指向和順堂,一個叫殷小穎的人。應(yīng)該是她幕后指使,而且她背后有更大的利益集團?!睕]有十分的把握,徐強之前不會透露這一重要信息。
“你說什么?”那邊傳來了一聲驚叫。
九月十二日周六,白露節(jié)氣。
徐強的車緩緩地停在了小區(qū)門口,他在車上望著韓幻如款款走來。
許芳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世真相的,徐強已經(jīng)猜到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天,讓他感到恥辱的那天。
這件事先放在一邊,早晚自己會查個水落石出。今天他應(yīng)韓幻如的請求,去一個地方。
事實上,這個地方他早就想去。
正想著,韓幻如已經(jīng)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還有我呢!”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后面響起,宮亦薪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原來昨天韓幻如的異常表現(xiàn),早讓宮亦薪有所察覺。在韓幻如聽著徐強電話落淚時,宮亦薪無聲地來到了她身邊。
此時,徐強再也不去計較什么了,宮亦薪難道不是韓幻如最信賴的人之一嗎?
車向南行駛,韓幻如始終默不作聲。
她的腦海里浮現(xiàn)著往事。
可她還是想不明白,現(xiàn)在她就是要一探究竟。
“我昨天強調(diào)過的事不要忘了,注意說話內(nèi)容上不要透露過多?!毙鞆娞嵝训?。
韓幻如點點頭。
兩個多小時后,車開到了和順堂的門外。
韓幻如下了車,打量著這個幽靜怡人的地方。
“對不起,我們這里只接待女賓?!遍T衛(wèi)客氣地將兩個男人攔了下來。
“放心吧!”韓幻如看到二人不安的表情,揮揮手走了進去。
到了會客室的門口,眼望著長長的隊伍,韓幻如有些焦急?!罢垈髟捊o你們大師,我叫韓幻如,想見她?!?p> 剛說完,她發(fā)現(xiàn)穿粉色工作服的女孩這么眼熟。
“董笑笑?!”
對方看到她先是一愣,然后用手指在嘴唇上封了一下。
“我現(xiàn)在叫肖樂樂?!辈⒂弥讣恻c點胸前的名牌。
韓幻如雖然很是吃驚,但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研究她了。
“我會幫你傳達,不過按我們的規(guī)矩,都是需要排隊等候的?!闭f著,肖樂樂敲敲門走進去了。
大概一分鐘時間,她又出來了。
“難得??!大師說今天上午的會見都取消,只招待你一人?!毙窐吩谒呅÷曊f。之后沖著排隊的人群拍拍手說:“各位對不起,現(xiàn)在大師臨時有事,我們下午再繼續(xù)。我們將為大家準備免費的素餐和休息的場所,請大家跟我來~”
韓幻如踏進會客室,門在她身后無聲地關(guān)上了。
她一步步走向前,看清了坐在她對面女人的臉。
“果然是你,”韓幻如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殷小穎,我們好久不見?!?p> 圓臉素面的殷小穎難得地起身,呵呵地笑道:“老同學(xué),十多年沒有見面了吧!”
二人虛情假意地寒喧過后落座,互相打量著對方。
“你可是一點沒有變啊,還是那么漂亮?!币笮》f皮笑肉不笑道。
“你也沒變,還是那么聰明能干?!表n幻如不動聲色?!耙呀?jīng)成為大師了!”
殷小穎是韓幻如的高中同學(xué)。
那時她就顯示出與眾不同的才能。雖然相貌平平卻頗有手腕,情商也了得,班里面許多女生都擁護她。
而韓幻如則是被孤立的那一方,有時候她都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為人低調(diào)謙和,為什么會被孤立呢?
后來,她隱隱約約察覺到是有人背后搗鬼。但究竟是誰,她始終得不到明確的結(jié)果。
再說了,自己當(dāng)時是單純的學(xué)生仔,根本沒有心機去考慮這些事情,每天的情書與騷擾她都應(yīng)付不過來呢!
高考后,大家各奔東西,就失去了聯(lián)系。
現(xiàn)在這個女人又以大師的身份,同時是與許芳勾結(jié)的背景下出現(xiàn)在韓幻如的視線中。這不得不讓她想知道,殷小穎所作所為的動機與目的。
這樣的人城府極深。
韓幻如與殷小穎對視著。
時間象沙漏一樣過去了,就仿佛過了隔著二人之間的十余年。
“你就這么恨我嗎?”韓幻如開口了。
殷小穎笑了笑:“老同學(xué),你何出此言???”
韓幻如淡然一笑道:“殷小穎,何必明知故問呢?”
“你那么美,我喜歡你都來不及呢!”殷小穎嘴角向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來。
“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美嗎?”韓幻如突然發(fā)力。
緊接著一句很有深意的話從她嘴里輕輕吐了出來,“因為心善,人才美。”
殷小穎挑挑眉毛,“哈哈,是??!每天數(shù)不清的女人來找我,希望我能幫助她們變美。但再怎么努力,確實都比不上你的自然美呢!”這個人的心理素質(zhì)極強,不會輕易掉到韓幻如的陷阱中。
反過來,她還要將韓幻如一軍。
“只可惜啊,聽說你的未婚夫幾年前殉職了?!币笮》f挑軟肋開始進攻,她的眼睛直盯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你還受了很大的刺激?!币笮》f說話時嘴角還有一抹微笑。
三年前,一直暗中關(guān)注韓幻如的殷小穎,及時地從同學(xué)那里得知了許霆遇害的始末,甚至還弄到了出殯時現(xiàn)場的照片。網(wǎng)絡(luò)的力量真是很強大的!
因此在許芳來找到自己問事時,她很快認出了許芳就是殉職警察的家屬。殷小穎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個愚蠢的女人信任了自己,同時一個龐大的策劃就在腦海里形成了。
拿許霆的死反復(fù)說事,是她們陰毒的手段之一。
韓幻如挺了挺腰板。
“是啊,造物弄人,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我一點兒好呢!”她話中有話。
女人最大的劣性是善妒,韓幻如感覺自己抓到了要害。
“不過,托大家的福,我現(xiàn)在又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明年打算生個孩子,要不然高齡產(chǎn)婦很危險的?!表n幻如一臉沉醉的表情,這話讓殷小穎原本平靜的臉上有了些許的變化。
“你呢?孩子幾歲了?”韓幻如今年三十一歲,許多同學(xué)已經(jīng)做了父母,孩子上幼兒園或者上了小學(xué)。
韓幻如昨天從徐強那里得知“殷小穎”這個名字后,就連夜通過久未聯(lián)系的同學(xué)做了背景調(diào)查。
這話很惡毒。
殷小穎表情有點僵硬。
過了幾秒鐘她吐出一句話,“我還單身?!?p> “哦,不用著急,事業(yè)為重嘛~這么優(yōu)秀的女性,愛慕你的人一定趨之若鶩?!表n幻如佯裝安慰,殷小穎的臉色很是難看,只是在盡量掩飾著而已。
隨著談話的深入,韓幻如的記憶漸漸蘇醒。一直比較模糊的印象,一點點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
她想起來當(dāng)時班里的一個傳言,說殷小穎癡戀著同年級的某位男生。這個男生她甚至想不起名字,好像姓武,一個體育生。
幾乎所有的學(xué)生時代里,最為活躍的就是體育生。他們比起書呆子型的男生來,又酷又帥又痞,是許多女生人生中的第一次心動。
當(dāng)時這種“你喜歡他,他喜歡她”的傳言,象家常便飯一樣普遍。大伙說完就過去了,很快就會有新鮮的八卦來取代。
更何況殷小穎從外貌上看是個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普通女生呢?
“是啊,我也只有事業(yè)可以努力一下了。我沒有你的本領(lǐng)啊,讓男人前仆后繼地為你付出?!币笮》f皮笑肉不笑,又把話題轉(zhuǎn)到了韓幻如的軟肋上。
“你謙虛了!以你現(xiàn)在的本事,如果回到過去,當(dāng)年的男生哪個不臣服在你的腳下呢?”韓幻如又拉了回去。
“對了,如果當(dāng)年的那個體育生知道你現(xiàn)在事業(yè)這么成功,會不會后悔啊~”
韓幻如順著自己的直覺向下說,因為她看到殷小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別生氣啊我只是開玩笑,老同學(xué)見面不就是敘舊嗎?”
“哼,那個人渣?!币笮》f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來。
“可不是嗎,當(dāng)時還左一封右一封地給我寫情書,被我拒絕后死纏爛打。如果不是我老爸出面找家長,還不知道最后會鬧成什么模樣?!表n幻如故意說得非常詳細,因為她感覺這里面有故事。
她看到殷小穎原來發(fā)黃的皮膚漲紅了。
“不過幸好你沒有陷進去,我們女人一步步的成長不就是鑒別渣男的過程嗎?”韓幻如繼續(xù)。
“是嗎?你知道我當(dāng)時的代價嗎?”殷小穎突然激動起來,她伸出胳膊露出右手腕放在韓幻如面前。
韓幻如看到了一條細細的粉紅色的印跡。
難道?
韓幻如吃驚地抬頭看著殷小穎。
“不值得??!”韓幻如脫口而出。
“是的,我現(xiàn)在非常后悔?!币笮》f把袖子放了下去,蓋住了自己的傷疤。
“我當(dāng)時是多么可笑,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切,是完美的白馬王子。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做?!币笮》f眼睛望著前方,回憶如擋不住的洪水侵襲而來,她的話停不下來了。
“但是,他在背后又是怎樣和別人議論我的呢?嘲笑、諷刺、挖苦,在他眼里我就和狗屎一樣!”
隨著殷小穎的講述,眼前出現(xiàn)了讓她一輩子無法忘記的場景。
實驗樓后僻靜的角落里,那個叫武什么的男生,和幾個混混躲過教導(dǎo)主任偷著抽煙聊天。武XX取出之前她鼓起勇氣遞上去的情書,大聲念完信后哈哈一笑,扔到地上踩在腳下,又用白色運動鞋的鞋尖輾了輾。
“別??!老大,里面寫的話挺動人的,你抄一下可以繼續(xù)給韓幻如啊~你之前的情書凈是錯別字,難怪人家看不上!”
“哼,殷小穎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就那模樣還想和我。。。她比不上韓幻如的一根腳趾頭~”武XX得意地說道。
講到這里,殷小穎閉上了嘴巴。
“所以,你就對我一直耿耿于懷?”韓幻如不解道。
這就是讓殷小穎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理由嗎?難道不應(yīng)該去恨那個武什么的?
殷小穎瞪著韓幻如,回憶如河水一般逆流了回去。
“你聽說了嗎?咱們班的殷小穎喜歡10班的武XX?!睅讉€女生在操場上的臺階上坐著竊竊私語。
“韓幻如,那個武什么的最近不是總纏著你嗎?”一個不懷好意的女生問道。
韓幻如當(dāng)時正在看一本小說,頭也沒抬地回道:“那個武XX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看上他的人都是被蒙蔽的!”
你珍愛的,是人家視為垃圾的。這說明了什么?你很low,眼光差!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事實證明,話說出去后就不再是秘密,它們總會想方設(shè)法地跑到當(dāng)事人耳朵里。
很快韓幻如的那句話便被添油加醋地傳過去了。
“你是很漂亮,但你怎么可能對我極盡侮辱?”殷小穎咬牙切齒。
韓幻如知道,現(xiàn)在對質(zhì)這些無聊的東西也無濟于事。
“我發(fā)誓,我當(dāng)時只說你被蒙蔽了。當(dāng)然你只愿意相信你想相信的,你對我本來就有抵觸和排斥,你當(dāng)然認為我會說出那些惡毒的話來!”韓幻如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所在。
“退一萬步說,即使我說出了過分的話,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更何況我沒有!??!”
韓幻如忘了徐強的叮囑。
一提到“犯罪”二字,殷小穎的臉色大變。
看來對方已經(jīng)掌握到了自己的情況,也怪自己過于輕視他們。
殷小穎一不做二不休,從抽屜里拿出一柱香來,點上后插在了香爐里。
裊裊輕煙下,韓幻如恍惚地看到了許霆向自己走來,她身體一軟“撲通”一聲倒下了。
“韓幻如,知道為什么我那么恨你嗎?因為我覺得不公平~”殷小穎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句話。
“你的美貌和良好的家庭條件,讓你順風(fēng)順水無憂無慮,而我卻在各種歧視中奮力前行,去費盡心思地討好同學(xué),維持關(guān)系?!?p> 就在殷小穎將韓幻如綁起來,考慮下一步行動時,門突然被撞開了。
“殷小穎,你因涉嫌利用迷信致人死亡、詐騙、行賄等罪名,依法被我公安機關(guān)刑事拘留。你有權(quán)沉默。。。。。?!闭f話的人竟然是水蜜桃般的董笑笑,現(xiàn)名肖樂樂!
她的旁邊站著幾名警察,后面急促的腳步聲響過后,跑來了徐強和宮亦薪。
“怎么樣?小如沒事吧?”徐強焦急地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韓幻如。
宮亦薪已經(jīng)將她摟到了懷里。
“我要見我的律師!”殷小穎看了一下拘留證,強硬地表態(tài)。
“你所有的權(quán)利我們都會保障,”肖樂樂正色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個鮑主任已經(jīng)被紀委找去喝茶了~相信監(jiān)察機關(guān)很快會跟進?!?p> 原來,董笑笑也好,肖樂樂也罷,都是這個水蜜桃女孩的化名而已。她真實的身份是公安局刑偵人員。
前一段她出現(xiàn)在醫(yī)院是為了一起醫(yī)療領(lǐng)域內(nèi)刑事案件的偵破。
之后便受命于公安局,來偵破吳莉意外身亡案。當(dāng)時吳莉因辟谷突然死亡,被鮑主任壓了下來,不了了之。
可是家屬和公安人員并沒有放棄,她在臥底期間收集了大量的證據(jù)。
巧合的是,今天本來就是準備對殷小穎拘捕的日子。
新聞不脛而走。
當(dāng)樂宜得知殷小穎給自己的其實是違禁的迷幻藥時,后悔莫及。此外,她在殷小穎的蠱惑下還為寺廟投了一筆資金,現(xiàn)已查證殷小穎所籌集的資金去向不明。
而之前打給韓幻如的詐騙電話,是鮑成明利用當(dāng)時的職務(wù)之便,從內(nèi)網(wǎng)上提供的聲音資源加工而成的。
所有的成功,都來自于執(zhí)著與堅持。一切已經(jīng)真相大白。
而真相背后,卻源自于一個少女時代嫉妒而扭曲的內(nèi)心。
當(dāng)晚,韓幻如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許霆遞給自己一幅畫,上面是一只充滿靈性的小鹿,逆光揚蹄奔跑。
她心一動,這個畫在哪里見過呢?
而宮亦薪也做了一個夢,他遇見了一個帥氣的男人,雖然看不清臉,但他知道是許霆無疑。。。。。。
第二天,朝霞滿天。
青霧湖邊垂柳之下。
“我一直在畫一幅畫,昨天完成了,送給你。”宮亦薪遞了過來。
韓幻如一看,這不是很久之前在宮亦薪拿錯的畫稿里看到的嗎?一頭逆光奔跑的小鹿!
她的心咯噔一下。
“還有,”宮亦薪注視著韓幻如說,“你六年前是不是愛喝銀耳枸杞雪梨湯?”
韓幻如點點頭。
她想起六年前自己感冒嗓子疼,許霆特地煮給自己喝的?!拔椰F(xiàn)在也愛喝?!?p> “雪梨~”宮亦薪試著喊出了那個讓韓幻如顫抖的昵稱。
“你,你說什么?”
韓幻如的長睫毛快速地抖動著。
“我說,你和許霆之間關(guān)于昵稱的那個秘密是雪梨,也可以叫你shelly~對不對?”
九月的秋風(fēng)吹動了柳樹枝,吹皺了一池秋水。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世界上只有兩個人知道這個秘密,一個已經(jīng)長辭于人世,一個是她韓幻如!
“如果我說昨晚做夢,許大哥告訴我的,你會信嗎?”宮亦薪把韓幻如攬了過去。
韓幻如感到地動山搖。
此時就在柳樹下深埋著的日記,是她和許霆唯一的聯(lián)系了。而許霆卻用特別的方式傳達了自己的掛念與托付。
許霆,這也是你對宮亦薪的認可吧?
韓幻如掙脫宮亦薪,順著湖邊向前奔跑。
宮亦薪在后面拼命地追趕,卻怎么也追不上。她一定是潛伏的奧運會冠軍!宮亦薪氣喘吁吁地喊道:
“姐姐,你慢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