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魔劍一出,羅正洪那強大的魔氣也瞬間消散開來,絲毫無法靠近劉芷妍。
這是一把不可思議的劍,秦楓都不由得嘆為觀止。
他開始好奇,到底是哪一位大神打造出來的這么一把劍,完全就是為了對付血魔宗的修魔者而生的。
結果很明顯,當劉芷妍收回鎮(zhèn)魔劍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甚至乎劉芷妍都不需要再出手,那羅正洪已經(jīng)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這一局,秦家勝。
如此一來,秦家最終以三比一的結果拿下了這一輪比斗,將在明日與孟家進行最后的決斗。
秦家贏了比斗,自然高興,可是羅家輸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仿佛每個人都是活死人一樣,毫無感情波動。
只待楊鼎新宣布完結果之后,他們便就此離去,連話都沒有留下半句。
羅家的淡定讓人感覺很奇怪,尤其是秦道檀,總覺得好像有種說不出來的危機感隱藏著,讓人看不到,摸不著。
同樣如秦楓,也有著這種感覺。
甚至,在羅家人離開之后,他有一種已經(jīng)不在東靈山的感覺,而是進入了某個深淵之中,壓抑,彷徨,還有幾分暴躁不安的情緒。
然而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也許是秦楓自己多疑了,也就沒有多去細想。
這第一輪的比斗,總體來說,還是充滿了驚喜的。
除了意外身亡的秦華龍之外,眾人都表現(xiàn)得不錯,其中尤以兩位女選手為最佳。
秦楓這個時候才明白為何秦道檀一直不讓自己出戰(zhàn),原來他根本就有所準備。
什么田忌賽馬,什么對陣優(yōu)勢,都是扯淡,說到底,還是講求實力和裝備。
一旦擁有絕對實力,還有超強的裝備,那你就是上等馬,你對陣誰都是有絕對優(yōu)勢的。
不管是梁文音也好,還是劉芷妍也罷,均是如此。
比斗結束,孟紫瑤對秦楓說了一句恭喜之后便回到了自己家族所在的區(qū)域。
明天就是決斗之日,兩方人自然要避嫌,不管是多要好的朋友,甚至是夫妻關系,那也得各自為陣,要么就選擇棄權。
這一場對決是關乎家族利益的,誰都不敢絲毫的怠慢。
接下來就是準備明天參與比斗的人員名單。
按照一直以來的規(guī)定,孟家和秦家必須在今夜子時之前將明日出戰(zhàn)人員的名單交到評判席上,然后便不得更改。
除特殊情況外,如一次損失三人以上,可以臨時更換選手代表。
另外也有規(guī)定,雙方人員都不得擅自離開東靈山區(qū)域,甚至如非必要,不可離開各自所劃分用于休息的區(qū)域。
至于羅家,他們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留守繼續(xù)觀看另外兩家的決斗,但是不得干擾雙方選手,也不得以任何理由接近雙方所居住的區(qū)域。
然而羅家的大人物一個都沒有留下來,只留下幾個參賽代表和家族里面稍微有些分量的長輩,按照往常的慣例,即便是輸了,都會留下來看到最后,這樣可以研究雙方的人員,繼而下次再戰(zhàn)。
到了傍晚時分,楊鼎新一眾代表還在東靈山舉行了一場小規(guī)模的晚宴,特地將三方人員邀請過來,一起喝酒聊天,暢談人生,倒是顯得十分和諧。
打歸打,鬧歸鬧,終究這里還是江州城的管轄范圍,算起來,都是屬于楊家內(nèi)部成員,作為楊家的代表,楊鼎新當然是希望以和為貴的。
清平鎮(zhèn)能夠保持三足鼎立,良性競爭,對于楊家來說,就會少很多麻煩,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與其他家族,乃至其他城的家族爭奪利益就更有精力了些。
這一夜,秦楓倒是沒有喝太多的酒,反而是在酒席之間,獨自一人跑到了大廳外看星星。
已經(jīng)是農(nóng)歷的九月十五了,明天就是自己穿越前的生日,回想起以往,每年過生日都跟那些朋友要么一起去網(wǎng)吧玩游戲玩通宵,要么就是去KTV唱歌唱通宵,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的。
唯獨有一年的生日,印象特別深,那就是穿越前的最后一個生日。
他還清晰當時是他生日的前一天,他終于鼓足了勇氣,買了一束花和一盒巧克力,來到了學妹岳霖的公司樓下,等學妹一出公司,二話不說就將禮物塞到了學妹的手中,然后自己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已經(jīng)二十四歲的秦楓,在感情方面還是有些靦腆,他的表白還是老套的塞明信片。
明信片上面除了寫了一首愛慕對方的蝶戀花之外,還在背面寫了約會地點和時間,希望學妹可以陪著自己一起過生日。
到第二天,作為待業(yè)人員的秦楓很早就出了門,在地鐵廣場等了又等,都沒有等到學妹的身影,他以為是被拒絕了,瞬間心灰意冷。
結果不多久,卻傳來了噩耗。
學妹昨天收到自己的禮物回宿舍時,由于過于激動,沒有看路,卻被一輛裝貨的叉車給撞倒了,當夜就送往市區(qū)人民醫(yī)院進了ICU。
在知道這件事之后,秦楓又高興又悔恨,但是他還是決定要等學妹醒來,不管等到什么時候,都要等下去。
然而等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可對于秦楓來說,卻是一種一瞬即逝的感覺。
就在他守在病房外,無聊不知所措的時候,打開了《傳說》游戲,結果剛剛進去,自己就穿越到了這里。
到底學妹現(xiàn)在情況如何了,她有沒有醒過來,她醒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了,會是什么反應……
看著那滿天星辰,秦楓的心里有說不盡的惆悵。
這時,孟紫瑤走了過來,她沒有說話,就坐在秦楓旁邊,同樣望著滿天繁星。
良久,秦楓才開口低吟一聲:“有人說,一花一世界,一沙一星辰。你說是我們本就生活在一顆沙粒世界之中,還是我們所處的世界本就是一顆沙粒?”
“有區(qū)別嗎?”
秦楓沉吟了片刻,淡淡的說道:“好像并沒有?!?p> 人一旦想起往事,總會借景抒情,或是傷春悲秋,或是寄托哀思,漸漸地變成了人生的思索。
古有莊周夢蝶,分不清是夢還是現(xiàn)實。
而今有秦楓觀星辰,想不通身處何地。
對于他而言,到了此刻,他都仍舊有一種做夢一般不真實的感覺。
孟紫瑤神色淡淡的寬慰道:“其實何必想那么多呢!人生不管怎樣,你都要去主動面對,在自己的人生里,自己才是那個做抉擇的人。身處何地,什么身份,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本心。”
孟紫瑤不知道秦楓為什么會有這樣一種莫名的感傷,她也從未見過秦楓這樣凝望星空,哀嘆不止的樣子。
男人在傷感之時,往往都比較地感性迷人,此刻的秦楓亦是如此。
“或許你是對的。但你可曾想過,人生的盡頭到底是什么呢?我們所追求的修煉之境,最終的方向又在哪里?這一片璀璨星空之中,又有多少人在凝望著我們?”
當你凝望星空的時候,星空上的事物其實也在凝望著你。
二者本就是相互存在的,就像是正常人在照鏡子,其實也可以說是鏡子里的人在看你。
……
孟紫瑤不知該如何回答秦楓這些問題,但是給她的感覺,今晚的秦楓好像與往常不一樣了,至少,他那眼神變得有些黯然,仿佛很失落彷徨,找不到方向一樣。
“呵呵,不好意思,可能我的思緒有些紊亂,讓你見笑了?!?p> 良久,秦楓收回目光,平復了一番心情,淡淡的看向孟紫瑤說道。
只是偶爾一次的傷感,相信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對于秦楓而言,既來之則安之,再多想從前,也沒有太多意義,人總得往前看不是。
“我感覺今晚你有點不一樣,你沒事吧。”
孟紫瑤試探性地問道,可以看得出,她還是很關心秦楓的,至少此時此刻以朋友的身份來看,是這樣的。
明天的比斗也只是代表家族利益,與個人恩怨無關,兩個人都是恩怨分明,至情至性之人,斷然也不會因為這種比斗而傷了和氣。
秦楓終于擠出了一絲微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對了,明天你會上場嗎?”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卻讓秦楓問的如此輕松隨意,也就孟紫瑤這種了解他性格的人才不會有其他想法,若換做別人,肯定會以為秦楓是來探口風的。
“應該會吧,怎么,難道你怕在擂臺上遇到我?”
孟紫瑤打趣的問道,眨巴眼睛看著秦楓,看起來像個鬼靈精。
秦楓立即放松了心情,轉(zhuǎn)眼看向孟紫瑤,一副玩味的語氣道:“遇到你?我還從來沒有對女孩子出過手,我怕我會舍不得,畢竟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p> “呵呵,竟然都學會開玩笑了,看來你是真沒事了。”
“不然你以為呢?”
“好你個秦楓!虧我還擔心你,特地跑出來想要開解你,連酒菜都沒有顧得上吃,看我不好好教訓你!”
在說話的同時,孟紫瑤的手已經(jīng)揮出去,就要打在秦楓身上。
秦楓反應夠快,立即一個躲閃,閃到了一邊。
“教訓我?來啊,看誰教訓誰!”
說著,秦楓便一灰溜地往樹林里鉆了進去。
“你別跑啊!給我站?。∽屛易飞夏?,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