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這幾日服了夜幽給她的藥,病情好轉(zhuǎn)了不少。
她又瘦了一大圈,雖說本來身上也沒多少肉,她故意惹太子動怒,可太子曾經(jīng)是舍不得她受半分傷害的,她生病的時候吃了飯便吐,吐到最后都吐出血來也沒見那涼薄的太子來看她一眼。
晚上,太子妃吃了藥沉沉的睡去了,夜幽悄無聲息的出來,坐在梳妝鏡前,緩緩的摘掉臉上的面具,露出自己的面孔。
她生的一副好皮囊,時而玲瓏可愛,時而寒霜孤冷,時而俏皮活潑,雙目似水,指如青蔥,宛若芙蕖出水時的清艷。
夜幽望著鏡中的自己,鏡中的自己也在望著她,她抓起脂粉盒狠狠的砸碎鏡子。
“好丑。”
鏡子碎裂的聲音吵醒了在外守夜的云兒,夜幽眼神兇狠的望向屋外的云兒,那女子便如失了神一般回去繼續(xù)睡著。
夜幽撫摸著那副面具,銀色鏤空面具幾乎覆蓋了她整張臉,彼岸花在面具上綻放。
她想起太子妃看見這面具有些驚訝,似乎在哪見過。
的確,這面具戾氣太重,她戴著都可以感受到煞氣的侵擾,這原先的主人定是死于非命且死狀慘烈,否則不會有這么深的怨氣,夜幽感到好奇,那個人命令歷任夜扶靈的守護者戴這副面具到底是為了什么呢,她感到好奇又無奈。
太子妃睡得特別沉,在睡夢中翻了個身,那鏡子已恢復了原樣,鏡子前哪還有什么絕美女子。
韓若用完了早餐,韓裘特地來告訴她太子即將親自迎她入府的消息,她淡淡的點頭,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韓裘也不知道是該攔她還是由她去。
太子的動作倒是迅速,剛過了晌午小廝們就來稟報太子的馬車已經(jīng)在門外了。
太子妃隨著小廝走出去,故意走的慢悠悠的,太子看她這般作態(tài),顧不得禮節(jié),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太子妃沒有料到他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她,直到上了馬車她還沒反應過來。
太子放下她便坐在了馬車的另一側(cè),也不說話,氣氛很是緊張,太子妃有些委屈,小脾氣上來了,提著裙擺就要下去,太子抱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攬在懷里,太子妃情急之下用腳去踢他的腿,他吃痛的叫了一聲,但還是固執(zhí)的不放手。
“回太子府?!?p> 馬車都走了,他還抱著她不放,太子妃氣不過狠狠的咬在他耳朵上,他也不動,任由她咬,她終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太子把她抱的更緊了,“阿若,”他小心翼翼的喚她,怕失去了她一般,“阿若。”
太子妃捂住耳朵,她根本不想聽到蕭塵這么叫她。
“你見過神仙嗎?我見過?!?p> “阿若是最美的仙子?!?p> 這些話在她耳畔回響。
假的!都是假的,蕭塵你這個騙子!
“蕭塵,我恨你。”太子妃絕望的說出這句話。
太子身軀一震,良久松開了她,她不顧儀態(tài)沖到前面對趕車的小官喊到:“停車,我要回韓家,我不要回太子府,停車。”
她不想回去了,太子要利用她,否則為何那樣叫她,她怕了,真的怕了,什么美人圖,她不管了,什么公道她不要了。
太子上去抱住她,“韓若,你瘋啦?!?p> 她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對,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蕭塵,我恨你,我說我恨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停車?!?p> 她發(fā)了瘋一樣去拍馬車,那一日,蕭塵冷著臉,說出要廢了她的話,他將她囚禁在柴房不管她的死活,她痛苦至極,他卻在洞房花燭。
“啊~。”她捂著頭大叫,夜幽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只是太子也在旁邊,他身上有那妖物的氣息,夜幽不敢輕舉妄動。
她還沒想好怎么辦,太子妃已縱身躍下了馬車,整條街的人都嚇到了。
“阿若?!碧哟蠼?。
太子妃在地上滾了幾圈,頭撞在了石頭上,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