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之前從海邊的飛機殘骸里面,扯出來了不少的鐵絲。
將這些鐵絲串成網(wǎng),邊緣固定之后洗滌干凈,在放置在幾塊大小不一的鵝卵石上面。石碓的中央添加柴薪,于是便成為了一個很簡易,但卻也很實用的燒烤架子。
柴薪在燒烤架下面燃燒,熱氣上涌,炙熱的火焰從鐵絲的網(wǎng)口中噴吐而出,將放置在鐵絲上的肉片炙烤成金黃色。
高溫烈焰之中,野兔肉被炙烤的滋滋冒油。
撒上海鹽,再擠上些許的檸檬,烤熟之前涂抹上一層蜂蜜,再用火焰的余溫烤炙一遍,野兔肉變成了金黃色。
野兔的肉的油脂不算特別多,而且肉質(zhì)比較柴,炙烤起來,稍有不慎便很容易烤的黢黑,但刷上一層蜂蜜之后,只要注意火候,不要炙烤一面的時間太久,便最終出爐之后就成了琥珀色。
擠上少許的野檸檬,再用刀子切片,一口咬下去肉香之中,一絲絲蜂蜜的甜膩。
野兔子肉可不如家養(yǎng)的肉兔那么細膩,吃起來的時候,口感不是一般的柴,甚至可以說口感十分的粗糙。
但在涂抹了蜂蜜之后,這兔肉吃起來,就有點像是麥芽糖了。
蜂蜜炙烤之后會在兔肉表面結一層琥珀色的表皮,初嘗時有點粘牙,但是那種醇厚的肉香,卻是海鮮所不能代替的。
而再擠上少許的野檸檬,那吃起來口感就無限接近廣式乳鴿了。雖說缺少了南乳和醬油的調(diào)理,但在這缺少物資,甚至根本見不到醬油的孤島上,這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美味了。
尤其這上面,還有檸檬汁特有的清香,還可以掩蓋兔子肉里面,特有的草腥味。可以說不管是蜂蜜,還是野檸檬,絕對算得上是燒烤的完美搭配。
“真好吃!”陳芊芊手抓著烤兔肉,吃的那叫一個開心。
一只野兔約莫得有三斤重,除卻內(nèi)臟,還剩下兩斤半。
陳芊芊這丫頭一個人,便吃掉了一多半!
陸遠白了陳芊芊一眼,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好幾天沒吃東西一樣,餓死鬼托生的?!?p> 作為一個女孩子陳芊芊的食量堪稱驚人!
一只野兔她一個人消滅了一半,除此之外芋頭吃了三個,每一個都有拳頭那么大,海鮮就更別提了,龍蝦她一個人造了一多半,除此之外兩個蝦鉗里面,其中一個也被她嘬的精光。
陸遠發(fā)揚風格把另外一個蝦鉗留給了許晚晴,自己可憐兮兮的只是吃了幾塊蝦肉,以及那些牡蠣,倒是那海鮮湯給自己灌了一個水飽。
陳芊芊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吃的有點多了,略帶不好意思的說道:“沒辦法啊,晚晴姐做的飯?zhí)贸粤?!我沒忍住。”
許晚晴笑著說道:“你這死丫頭,頭一次見你的時候,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說,飯量很小,敢情是騙人的?!?p> 陳芊芊眉眼低垂,顯得特別不好意思,一張小臉更是通紅無比。
是啊,哪個女孩子都不想,讓別人覺得自己吃的特別多。
但是她控制不住她自己啊。
說來也是奇怪,雖然吃的多,但實際上陳芊芊的身材特別好,也特別的標準。絕對屬于那種前凸后翹,凹凸有致的姑娘。
從前面看那叫窈窕,從后面看那叫浮想聯(lián)翩,而從側面看那絕對是要流鼻血的。
而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陸遠也漸漸地發(fā)現(xiàn),這姑娘一開始的時候就說了謊話。她的飯量哪里算小,簡直可以說是驚人!
不說肉食了,就說主要的碳水芋頭,一頓飯這丫頭最少都能吃三四個,拳頭大小的芋頭,兩三口便吃的精光。
可偏偏這樣驚人的食量,身材卻依舊很好,胖是肯定算不上的,但絕對算得上是豐腴的。
沒有多余的贅肉,但整體看上去,陳芊芊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蜜桃一樣。
“哎呀,我吃的真不多。天氣太熱了,加上困在這孤島上,心情也不好。如果按照平常的話飛機餐我一個人,就能吃掉三份?!?p> “你這飯量,整個航空公司的女空乘里面,你得數(shù)一數(shù)二了吧?”陸遠半開玩笑的說到。
結果陳芊芊卻不樂意了,嘟起小嘴來,滿臉的不開心:“誒,好吧好吧,我知道我吃的有點多了,明天我回報給你們便是了?!?p> 聽著陳芊芊的這番話,似有一番賭氣的意思,一旁的許晚晴便立刻打起了圓場:“哎呀,芊芊別放在心上,陸遠什么都好,就是這張嘴不饒人,你千萬別放在心上?!?p> 說完她主動坐在了陳芊芊的身邊,輕輕的摟住了她的手肘,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而后小聲說道:“在這孤島上,咱們吃到的東西,營養(yǎng)肯定不如在城市里面那樣,能夠做到均衡很難。所以一定要多吃飯,保持體力,盡可能的攝入營養(yǎng)。我們也就是開玩笑,為了身體健康,能夠好好地生存下去,誰也不會覺得你吃得多的。”
聽到許晚晴這么一番話說出口,陳芊芊那雙深邃的眼眸,突然紅了起來。
“誒?怎么開幾句玩笑話,還哭了,這丫頭心思也太敏感了吧?!?p> 許晚晴也沒想到,自己三兩句話,竟然快把這丫頭說哭了。
陳芊芊揉了揉眼睛,而后仰起頭來,倔強之中又透著一股可愛,她說道:“晚晴姐,小陸哥,我沒有埋怨你們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流了下來,而后滑過她那圓圓的臉頰。
她開始輕聲啜泣起來,隨后似乎因為傷心,肩膀也跟著輕微抖動著,不等陸遠和許晚晴想好該如何勸慰她,這丫頭便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只是想家了,像我媽了,想我媽做的飯了,嗚嗚嗚。”
看著這丫頭哭的如此傷心,陸遠都有點心里不舒服了,不免心道,剛才自己的那幾句玩笑話,對于這個小姑娘來說,是不是有點太尖銳了。
陸遠沒談過戀愛,甚至平日里連異性朋友也沒幾個,在諸如許晚晴這樣的公司女同事眼中,陸遠完全就是一個剛畢業(yè),走出校門沒多久的木訥男生。
見到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泣,還是因為自己哭的如此傷心,陸遠一時半會也是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于是他撓了撓頭,拿起一塊藍莓椰肉凍,遞給許晚晴說道:“那個對不起啊,我剛才玩笑開大了?!?p> 今天的藍莓椰肉凍里面,加了一塊蜂蜜。依舊是許晚晴的拿手甜點,但制作方法卻有不同。
藍莓和椰肉放在一起攪碎之后,再蓋上一塊蜂蜜,放在烤爐架子上烘烤,文火將蜂蜜融化進藍莓和椰肉當中,再重新放到?jīng)鏊鋮s。
甜味幾乎滲透進了椰肉和藍莓之中,而野藍莓和野檸檬的酸澀之中,又帶著蜂蜜的可口和清甜,吃了一塊之后便剎不住車,讓人不免想要多吃一些。
許晚晴低著頭,看著陸遠手里的藍莓椰肉凍,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說道:“我沒有責怪你陸遠哥,我僅僅只是想家了。嗚嗚嗚?!?p> “吃了吧,吃了甜點,心情就會好的?!?p> 陸遠的話還未說完,許晚晴便已經(jīng)早已拿過了藍莓椰肉凍,吸溜一聲仰頭將入口即化的甜品給吃了進去。
吃進嘴里之后,她邊啜泣著,卻又贊不絕口的說道:“嗚嗚嗚,真好吃,真甜?!?p> 陸遠被這丫頭的反應搞得哭笑不得,三人在篝火邊吃完飯,許晚晴便去水池邊洗漱了。
陸遠則忙著山谷草甸,檢查自己架設的陷阱。
結果還真有發(fā)現(xiàn)!
一只少見的紅胸田雞,被陷阱的籠子死死扣住。
除此之外還有兩只野兔,也被陷阱給活捉了!
上島這么多天,紅胸田雞的確少見。甚至能夠活捉禽類,都是十分少見的操作。
要知道也就前幾天,陸遠他們才勉強吃到了一只斑鳩。
紅胸田雞屬鶴目秧雞科,其實也可以當做野雞,在赤道南北的一些地方,印尼,泰國,斯里蘭卡都有發(fā)現(xiàn),在國內(nèi)更是很常見。
這種涉禽十分善于隱藏,且能低空飛行,奔跑速度也極快,倘若沒有陷阱可以說十分難以捕捉。
陸遠見到這只野雞之后,便不由自主的感慨道:“看來這幾天的運氣著實不錯呢?!?p> 活捉了那只野雞之后,陸遠并沒有將其處理掉,而是直接和另外兩只野兔一起給拎回了營地里面。
“誒?又有新的獵獲啊。”見到陸遠拎著紅胸田雞和野兔子回來,許晚晴說道。
“可千萬別饞,這只野雞是母的。我打算給它豢養(yǎng)起來。”
“養(yǎng)起來?”
“沒錯,養(yǎng)起來之后或許我們以后早上,時不時的就能有雞蛋吃了!”
“那可太好了!”
“誒?陳芊芊那丫頭呢,心里還不好受嗎?”陸遠大眼看了一圈,竟沒有在營地里看到陳芊芊的影子。
許晚晴指了指懸崖邊說道:“吃完飯,洗漱完之后,她去了一趟海邊,帶了一些東西回來,之后就一個人一直在屋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問她也不說,你去看看?”
陸遠嗯了一聲:“等我把這幾只野兔和野雞安置好,我就去?!?p> “怎么安置?”許晚晴疑惑的問。
“前幾天安設圍墻和木屋的時候,剩下了一些樹枝和原木,我打算做個簡單的籬笆。把野兔和野雞養(yǎng)起來?!?p> 陸遠一邊說著,一邊用身子將紅胸田雞和野兔拴在一起,然后捆綁在一顆樹樁下面,說道:“野外獵取很大程度上是看運氣,就算是拿著標槍主動出擊,也多半可能一天下來毫無收獲。但是如果能把這些小型動物給養(yǎng)起來,長期飼養(yǎng)馴化,或許以后我們蛋白質(zhì)來源就能夠穩(wěn)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