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你和我。
看著豪華游艇,搖搖晃晃,用一種不怎么快的速度,一點點的漸行漸遠,最終回歸到大游輪的附近,被起吊機加裝固定之后,固定在了游輪的側(cè)面。
陸遠三個人,站在懸崖邊,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心里那叫一個不是滋味兒。
此地距離海灘尚且有個幾百米,這還不算從陸遠他們到游艇的距離。
站在懸崖上,莫說古箏這樣,拿著嗓子聲嘶力竭的去喊,就算是拿著一個大喇叭,能否讓對面聽到半點聲音,也是猶未可知。
于是三個人只能眼睜睜的目送游艇離開,沒有任何辦法。
“能從游輪上,開著游艇下來,八成得是個特別有錢的人?!鞭r(nóng)建章走在小隊伍的后面,嘴里嘟嘟囔囔的說著:“不然的話,光是起降游艇的費用,一般家庭也難以承受。更別提,那游艇還是私人的?!?p> “把私人游艇帶到游輪上面,為的就是方便航行的途中,離群開游艇,哎呀,這可真燒包?!鞭r(nóng)建章?lián)u了搖頭說道。
陸遠和古箏也都沒多說什么,其實不光農(nóng)建章心里酸,陸遠心里也酸酸的。
他酸倒不是因為那有錢人,本就已經(jīng)享受豪華游艇出海旅游了。
陸遠的酸是因為,自己沒有在那艘船上。
許是看出來了陸遠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古箏在一旁調(diào)侃了起來:“要說起來,你在這座島上這么如魚得水的,不應(yīng)該這么想要重回都市啊?!?p> 此話一出,陸遠心中不免一震!
心道是這女人可真會聊天,一句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話,卻不知為何,一下子戳在了陸遠的心窩里面。
的確,陸遠在這座孤島上的生活,遠比其他幸存者營地的生活,要優(yōu)質(zhì)甚至是豐富多彩。
換句話說,只要陸遠樂意,他就是這座島上的強者!
除了衣食無憂之外,還深受他人的尊重。
可是在城市里面,尤其是在生活節(jié)奏極快的大城市里面。陸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社畜,每天在棺材比大不了多少的隔斷辦公桌前,為了一日三餐而忙碌。
回到家面對冷清清的,也不大的出租屋,沒有什么知心的朋友,更沒有什么說得上話的同事。
人前要看上司的臉色,偶爾應(yīng)酬的時候,還恨不得把自己喝到胃出血才罷休。
社會生活上的那一套,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恨不得壓的陸遠喘不過氣來。
然而在這座海島上的生活,卻完全就是兩個樣子了!
有山有水,面朝大海,愿意的話,陸遠每天心里都是春暖花開。
這才是向往的生活啊!
有條狗,再加上又有美女作伴,這樣的生活怎么會不讓人流連,誰還會去懷念城市里的生活?
當然這些想法,陸遠承認,自己內(nèi)心是真切實意的想過。
如果說沒想過,那才是謊話。
但是陸遠卻沒有想到的是,這古箏竟好似有讀心術(shù)一樣,一眼便看穿了陸遠的真實想法!
聽的古箏這么說,陸遠不由自主的朝她側(cè)目看去,眼神之中有些許的狐疑,但更多地是某種對她的一種審視眼神。
這女人果真如陸遠和段宇所聊的那樣,不一般啊。
心思細膩,觀察力也很強。
這樣一個女人,終歸讓陸遠的戒心又增加了不少。
陸遠用了一秒鐘,仔細揣摩了一下話術(shù),而后爽朗大笑了起來:“也沒你說的這樣,雖然這座孤島上的生活安逸了一些??山K歸,不能在這里當一輩子的野人吧?!?p> 然而古箏卻也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哦是嗎?”
農(nóng)建章卻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你們說,那輛游艇上面的人,控制著無人機。有沒有一種可能,無人機在掠過我們頭頂?shù)臅r候,把我們拍到了?!?p> “有這種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标戇h說道。
“但是前提是,無人機的主人,在航拍之后會保留錄像?!惫殴~說道:“一般的航拍,有很大概率會保存錄像的?!?p> “不過我們身處于茂密山林之中,就算無人機是從我們的頭頂掠過,但是能夠拍到我們的可能性,一般來說是五五開。”古箏說著,看向四周。
陸遠他們所在的懸崖邊,山林茂密,地勢也比較高,周圍怪石嶙峋。
說實在的,這么高的區(qū)域,倘若是在平整且視野開闊的地面上也就罷了。
可倘若是在這地勢復(fù)雜之地,這周圍的山石和樹林,便成為了很好的掩護。
無人機的航拍錄像設(shè)備,怕是很難再這么茂密的林子里面,一眼瞧見到陸遠他們。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各自的心理也可謂是五味雜陳。
隨后一路上,三人便再無過多的話交流了。
顯然那一艘游艇,徹底擾亂了三人的思緒。
順著西海岸的懸崖繼續(xù)朝北走,地勢不算特別好走,但是比起島嶼中心的大盆地和天坑,那坑坑洼洼,如同過山車一般的道路來說。
西海岸的懸崖雖然陡峭了一些,一側(cè)是幾十米高的懸崖,但是相比之下,這里是最為合力的一條路。
首選路程不算是最遠的,其次地勢也相對的比較好走。
不想東海岸的紅樹林和沼澤遍地,除此之外那紅樹林沼澤里面,指不定藏著什么毒蛇毒蟲呢。
走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算上吃午飯的時候遇見無人機。
約摸著的是飯后一點多鐘左右,作為身體素質(zhì)最差的農(nóng)建章,此時此刻已經(jīng)不斷困乏疲倦,兩條腿都有些顫顫巍巍的站到原地了。
因為這趟遠行關(guān)乎自己,也是他農(nóng)建章自己提議的,所以這一趟的路上,他自然沒有太多的抱怨,而此時此刻,只覺得兩條腿都已經(jīng)完全不聽使喚了,農(nóng)建章便再也難以支撐,便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咱們還有大概多久,才能看到西海岸的幸存者營地?”
古箏瞇起眼睛,手指著前方。其實他累的也夠嗆,氣喘吁吁的一只手叉著腰說道:“再往前走,約莫著還有三十分鐘左右,就能看到了?!?p> 陸遠拍了拍農(nóng)建章的肩膀,說道:“農(nóng)老師,再堅持堅持,就快到了。”
此時的陸遠,早已把古箏當初畫的那幅地圖牢記于心。除此之外,自己的腦袋里,還記著段宇畫的那半幅地圖。
一副半的地圖作為參照物,陸遠當下判斷,古箏沒有帶偏路線,的確按照她所說,再往前走半個小時,就是她說當初,看到西海岸營地,以及農(nóng)建章妻子的地方。
只是當三人越發(fā)的臨近西海岸的營地,陸遠的心里便徒增一分隱隱的擔憂。
可是這擔憂與忐忑,究竟從何而來,陸遠一時之間卻也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