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宇最先反應(yīng)了過來,他雖站在門口,卻還是把半個身子,從門外探了進來,而后看著陸遠,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隨后說道:“這可不是咱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
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許晚晴和陳芊芊的目光。
許晚晴冷聲說道:“敢情還有商量好的計劃?也就是說,我們兩個,從一開始是在你們的計劃之外了?”
段宇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問題,便說道:“別,別誤會。我所說的之前計劃,指的是我們打算,利用這艘船,在海島附近的近海游弋,其目的是搜尋探索一片新的島嶼。”
隨后段宇抬起手來,指著南方的海面說道:“據(jù)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在我們的這座海島南面,還有一座小一點的島嶼?!?p> “我們的計劃,就是利用小木筏,載上我,陸遠,還有那個梁偉斌。我們?nèi)齻€人,一起探索一下那座小島?!倍斡钪苯影殃戇h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計劃,告訴給了許晚晴和陳芊芊。
“這就是我們之前的計劃?!标戇h在一旁說道:“但是,很顯然,現(xiàn)在的計劃要改變了?!?p> “這也是我們叫你們來的原因,現(xiàn)在的計劃是,我們要帶上你們一起離開?!?p> 當(dāng)陸遠說出“離開”二字的時候,許晚晴和陳芊芊旋即愣住了,一旁的段宇也很好奇,陸遠接下來想說什么。
陸遠這時候在一旁說道:“是的,沒錯。我們要離開這座海島?!?p> “目的呢?我們現(xiàn)在在這座海島上,過的還算是相當(dāng)不錯的。為什么平白無故的,要離開?”許晚晴萬分的不解,她看向窗外。
營地里面的氣氛顯然因為之前,徐遠達等人的“叛亂”而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每個人雖然都還在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動作僵硬,表情也是心不在焉。
很顯然,不信任,就像是瘟疫一樣,籠罩在營地的上空,也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里。
當(dāng)看到窗外眾人的時候,許晚晴也立刻明白了,陸遠他們造船的目的是什么了。
營地里面,經(jīng)過了之前的那次叛亂之后,整個營地內(nèi)的氣氛,就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
所有人都不再相信彼此,從而信任的間隙便越來越大,逐漸在營地內(nèi),便有了一些撕裂的裂痕。
“我們的營地正在撕裂,所以,與其任由這個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倒不如我們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陸遠瞇著眼睛,咬著牙,語氣和態(tài)度十分堅定的說道。
其實自打蔣子朝,徐遠達,和譚少剛,以及劉珊珊。這四個反叛陸遠他們的時候。
陸遠就已經(jīng)知道,有些事情,注定覆水難收了。
就比如這營地里面,本身就比較微妙的關(guān)系。
陸遠,段宇,包括陳芊芊和許晚晴。他們四個人,顯然是關(guān)系最為緊密,也是互相彼此最為信任的。
耿浩和戴子珊,以及西北海岸遷徙而來的那些人,自成一體,之前在西北海岸營地,艱難求生的日子,讓這些人互相依靠對方。
剩下的人,諸如齊蘭,古箏這樣的姑娘,則雙方都不是很信任,但關(guān)系也壞不到哪里去。
然而,徐遠達他們的反叛,便是將這樣的平衡給打破了。
彼此之前的微妙關(guān)系,皆因徐遠達的這場叛亂而改變。
而最重要的,還是陸遠解決叛亂時所用的辦法。
那就是追究那四個叛亂帶頭之人,其他的人,因為沒有展露出反義,故而陸遠也就只能選擇既往不咎,甚至,連調(diào)查這群人的意圖都沒有。
很大程度上,陸遠這么做,雖然暫時讓一部分人吞下了定心丸。
但是信任這東西就是很微妙,陸遠雖然明說了既往不咎。
但是很顯然,那些徐遠達暗地里聯(lián)系過,但是在反叛當(dāng)日,并沒有站出來的那些人。心里多多少少是藏著一些鬼的,既然是心懷鬼胎,那么必定會懷疑的看待所有人。
而哪怕是無辜之人,或者說,之前并無反叛之心的人,在這一刻,也會不再相信別人。
于是這一條猜疑鏈便串聯(lián)了起來!
許晚晴狐疑的看向陸遠,用一種懷疑的語氣說道:“你是說,我們一起去那座小一些的島嶼?”
陳芊芊也點了點頭:“嗯嗯,我們要一起去那座小一些的海島上居住嗎?”
陸遠搖了搖頭:“不,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那座小島?!?p> 說完,陸遠把目光從窗外看去,視野越來越遠,極目遠眺的恨不得,讓自己的目光,飄向千里之外一般。
“我們要離開這座海島了!星辰大海,我們要尋找一條回家的路!”
只聽得陸遠這么說,所有人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來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最先反應(yīng)過激的是段宇,他要不是因為站在門口,怕是早就喊出聲來了。
“你是瘋了嗎?我們現(xiàn)在這座海島上,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我們甚至還有豐富的藥物。換句話說,只要不是物種滅絕,我們能在這座海島上,呆到世界末日。”
段宇一邊說著,又一邊看了一眼,盤腿坐在陸遠身邊的許晚晴,隨后說道:“換句話說,就你們倆這么恩愛,再繁衍個幾代小陸和小許都不成問題?!?p> “而且,我也看到了,我們這座營地里面男女比例均衡,繁衍個小部落都不成問題。”
許晚晴抬起一腳,便是直接踹在了段宇的小腿肚子上:“滾一邊兒去!誰要跟他生孩子。”
“說正經(jīng)的,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離開這座海島?回歸都市,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嗎?”
陸遠瞇起眼睛來,看向一旁的段宇和許晚晴,以及陳芊芊。
“這個...我倒是想過,城市里面自然有城市里面的好。大社會環(huán)境之下,醫(yī)療食物都能得到保障。”段宇瞇起眼睛來,十分認(rèn)真的說道。
“我當(dāng)然想過了!”陳芊芊點著頭,腦袋好似如搗蒜一般。
許晚晴則表露出一絲絲的無所謂,但同時也看向陸遠,說道:“我都還好,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p> 段宇聽完這話,不由自主的甩了甩手:“嘖嘖嘖,太酸了,太酸了。”
“很好。”陸遠沒有理會段宇的玩笑話,而是繼續(xù)說道:“我需要大家的意見統(tǒng)一,這樣才能方便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段宇這時候,一臉期待的看著陸遠問道:“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
陸遠說道:“首先,那艘木筏還需要繼續(xù)完善。除此之外,我們需要一副航海圖,最起碼,我們得精確一下,我們現(xiàn)在具體的位置是哪里,最好能夠確認(rèn)經(jīng)緯度,這樣,我們就可以判斷,距離我們最近的大陸是哪里。”
“然后就是淡水,我們需要準(zhǔn)備充足的淡水!”段宇隨后補充了一句。
陸遠這時候點了點頭:“是的,沒錯。計算好我們大致的航海里程,以及推算出來時間之后,我們就需要準(zhǔn)備充足的水和食物了?!?p> 說完,陸遠掐指一算,瞇起眼睛說道:“最起碼,我們需要多一倍的儲備糧食和食物。”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需要在海上航行三十天,那么我們就得準(zhǔn)備大約五十天左右的食物。這才是一個十分保險的準(zhǔn)備?!?p> 聽到陸遠的這一番話,許晚晴和段宇,當(dāng)然也包括陳芊芊,都不由得佩服陸遠的遠見。
“說到食物和淡水的儲備,我們還需要考慮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的那艘小木筏。設(shè)計之初是為了近海航行的。但是現(xiàn)在如果要遠航的話,那么,這艘船就需要重新加固,并且延展出來一部分?!?p> “這艘木筏設(shè)計之初是能夠坐下六個人,這是載重極限,但是我計劃,只坐下五個人。除了我們再坐的四個人,還有梁偉斌。”
如果是一周前的段宇,聽到陸遠這么說,一定不理解且會極力反對。
但是經(jīng)過這些日子,三人一起出力造船,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梁偉斌的造船技巧,也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了他的能力,且足夠值得對他的信任。
所以當(dāng)他聽陸遠說,要帶上梁偉斌的時候,本身也并無反對,甚至連多余的半點反應(yīng)多沒有。
好似這個決定,對于他來說,十分順理成章一般。
“算上梁偉斌,我們正好五個人。”陳芊芊掐著指頭算著,她突然看了一眼窗戶外面。
看著營地里面人來人往,陳芊芊似乎陷入到了某種兩難的境地,隨后說道:“可是,我們的營地里面,有十幾個人呢?!?p> 許晚晴看了她一眼,帶著某種玩笑的語氣,似乎是在嬉笑陳芊芊的單純說道:“這個時候,就別考慮什么不患寡而患不均了,我們可不是造船的諾亞,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帶上船。”
一旁的段宇則瞇起眼睛來說道:“更何況,神話故事里的諾亞,也并沒有把所有人都帶上船。”
“好了,言歸正傳。”陸遠搓了搓手說道:“還是分配任務(wù),尋找食物,以及盛裝食物所需要的的容器。我們之前燒制的陶土肯定是不能用了。好在海灘上面,隨處可見一些塑料瓶子,那些塑料瓶子是好東西,得全部尋來裝滿淡水!”
“然后就是食物,魚干是首選,其次是芋頭,最好把芋頭也曬成干,總之能找到的食物,都把他曬成干準(zhǔn)沒錯,脫水了之后,便不用擔(dān)心高溫腐敗了?!?p> “藥物,最后是藥物!我們盡可能的要把那些藥物帶上一些,雖然不必太多,但是需要在我們需要的時候,能夠找到足夠的藥物!”
四個人商討了一陣子之后,便把所有的分工都給明確了下來。
陸遠負(fù)責(zé)食物,段宇負(fù)責(zé)搜集淡水,陳芊芊和許晚晴,則負(fù)責(zé)盛裝淡水所需要的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