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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的故事

距離(2)

一夢的故事 蕭永云 2573 2020-07-26 12:06:50

 ?。ū疚母木幾怨适翭M第218期28歲的“兔子”所講訴的故事)

  1

  她來深圳了!

  那個時候我真的是特別驚喜呀!那是一個深夜,在看到她奔跑過來的身影的那一刻,我就決定:

  只要還能堅持的的話,我會和她一直走下去,不在考慮別的了。

  后來,我沒再提過分手。

  后來,她就去廣州上學(xué)了;我就在東莞打工。因為距離近嘛,我們見面變得方便起來。

  我那時一直在考慮的是,怎樣和她一起走下去。我知道,我和她的差距確實很大。

  她已經(jīng)不是大學(xué)生,而是研究生了,畢業(yè)出來,她的父母只會更反對。

  于是,我就想著掙更多的錢,想在她的家庭面前證明自己。所以我去了東莞,找到一份鞋廠的工作,開始學(xué)習(xí)設(shè)計。

  其實我心里并不想學(xué)設(shè)計,但是,在那里工作可以接觸到貨源,我可以自己做生意。

  那里是做假鞋的,銷量波動大,因而總會有某老板突然暴富的新聞傳來。我再怎么努力應(yīng)該都追不上她了吧,我心里這樣想著,把希望放在了這份工作上。

  我也渴望暴富。

  然而,因為我是外省人,打不進他們的群體,也接觸不到核心的技術(shù),工資也就只是維持在四千塊左右。

  我依然抱有著渺茫的希望。

  直到,她的一條短信發(fā)來。

  【你知道嗎?我導(dǎo)師說我可以碩博連讀啦!】

  我看到短短的一行字時,腦子頓了一下,好像有萬道驚雷在耳邊乍起,又好像什么也沒有聽到,像是死寂的冬天。

  我裝出開心的表情,給她打了電話。我恭喜她,大概是說了些“前程似錦”這一類的話。我知道,她不可能從語氣中“看”到我那抑制不住下垂的嘴角,但我依然裝出笑容。

  我完蛋了。

  這是我唯一的想法。

  本來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如果我能突然賺上個幾百萬,買套房子,養(yǎng)她絕對不成問題。

  現(xiàn)在,她碩博連讀了,以后畢業(yè)出來就是博士。我還有什么能與她相匹的呢?錢嗎?

  我第一次對錢的作用產(chǎn)生了懷疑。

  原本她和我是在同一條跑道上奔跑,她在前面,但我還能看見;現(xiàn)在,她起飛了,我跑得再快也不可能長出翅膀。

  那段時間,我常常工作到早上四點。所以,我開始掉頭發(fā)了。

  學(xué)不太進去,真的。

  因為,我學(xué)歷就那么高,有很多東西是沒辦法理解的,換句話說,拼了命去學(xué)也學(xué)不會。

  我再也追不上她了。

  她隨著學(xué)歷的提高,去到更大更發(fā)達的城市,需求也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這種改變后的需求,我就算是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時,也可能無法滿足。

  她要一些東西的時候,沒有錢,我只能含糊其辭。她要蘋果手機,那得八千多吧,她要蘋果電腦,那就更貴了。最后,她是借了她哥的錢買的。

  我沒說什么。

  2

  她常常會問我:

  “你對人生有什么規(guī)劃?”

  我根本就沒有什么規(guī)劃,只能用一些“賺多少錢”“學(xué)習(xí)什么”之類的話快速蒙混過去。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相信,但那時的慌張和無措我現(xiàn)在依然記得。

  我終于親身體會到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后來,我送她回老家。

  下了火車站,我們打了輛出租車。但是,她老家那里實在是偏遠,司機找不到,他就有點不耐煩了,說:“要不你們下車吧,車錢我收一半。”

  我想著一起在縣城里走走也好,所以就下了車。我們開始在這個小小的縣城里漫游,就像初中那時一樣。

  但不一樣的是我們。

  我們沒有太多交流,但我能明顯地感覺到她那種煩躁。

  我們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像這樣兩個人一起散步了,就這樣走走,不是很好嗎?

  她也許不是這樣認為。

  她默默地把原本訂好的酒店取消了,在附近又訂了一個酒店,打車迅速回到一個壓抑的小房間內(nèi)。

  似乎,和我在一起,比困在酒店更讓她難受。

  她回老家了,我呆在酒店。

  隔了兩天,我們沒有任何聯(lián)系。所以,我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

  “你……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她的回復(fù)來的很快,出乎我的預(yù)料。但是答案,我卻早已知曉。

  “是的。”

  “你想清楚了嗎?”

  “我想了很久?!?p>  “那……就這樣吧?!?p>  我敲下最后一個字符,回到了酒店那逼仄的房間。我就在房間里躺著,我就這樣呆了三天。

  沒有吃飯,也沒有睡覺,我不餓也不困,就躺在床上看那白花花的天花板。

  期間我實在憋不住了,給她打過兩個電話,她接聽了。

  她有喜歡的人了。

  3

  分手的七天后,我姐姐發(fā)現(xiàn)我狀態(tài)很不好,叫我過去她那邊玩,我就過去了。

  第八天,也就是五月二十號的時候,我沒回我的出租屋,我去了廣州—她生活的城市。

  我拿著熟悉的車票,坐上了去向熟悉終點站的高鐵。往事浮現(xiàn),那個座位上傻傻的男生,想到分開兩個月的女友時的劇烈心跳,依然在車廂里回蕩。

  五二零,不知是什么時候成為了一個公認的節(jié)日,走在廣州的街頭,處處可見與之相關(guān)的廣告。

  我看到一家花店,于是順便買了一朵玫瑰花,去到她樓下等她。

  剛好有人回來,我跟著進了樓道。我不敢給她打電話,一旦我打了電話,她這一天都不會理我,所以我就在樓道里站著等。

  中午十二點到的廣州,我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點鐘。

  我聽到了兩個人上樓的腳步聲,我現(xiàn)在也說不明白為什么我可以斷定那是兩個人的。但我也不用再找證據(jù),他們走上來的身影已經(jīng)證明了我的猜測。

  我在角落里,他們看不見我,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們是牽著手上來的,男的手里提著一大袋禮物,那是他們一起買的嗎?我不知道,但里面一定不會是西瓜。

  她打開門,和他一起進去了。

  “咚!”

  很自然地關(guān)上門。

  我那時居然還在幻想,那會不會是她的同事,只是送她回來而已。

  但是兩分鐘后,依舊緊閉的防盜門迫使我拿出了電話。我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

  “我在你的家外面?!?p>  她出來了,后面跟著她那位男朋友。我把花給了她,又拿出一件東西。

  那是一張2月22號的車票。

  我說:“既然我是因為這張車票去的你那里,那結(jié)束的時候就以這張車票結(jié)束吧?!?p>  我就給她了。

  “能抱一下嗎?”

  我還問她。

  “不行。”她果斷地回答。

  “好吧?!蔽掖蟾趴梢圆碌剿幕卮稹?p>  我看向她的男朋友,問道:“哥們兒,能聊聊嗎?”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有拒絕。

  我們下到一樓,找了一張石凳坐下。我買了兩罐啤酒,我們一人一罐喝著聊。

  我跟他說了她的事情,她喜歡吃什么,喜歡可愛的blingbling的小玩具、小手飾,平時生活有什么小習(xí)慣,我都跟他說了。

  說著說著,我忍不住要哽咽。

  莫名其妙的是,他好像炫耀似的說,他們那天吃了牛排,給她買了些挺貴的東西。

  第二天,我坐了最早的車離開了廣州。

  這天是5月21號,我徹底離開了她。

  (PS:我其實不是很想她。如果兩個人過得來,階層應(yīng)該不是什么問題,博士畢業(yè)后,她想要的東西可以自己去爭取,根本不用依賴別人。

  后來我們雙方的父母也總是談起我們的這段感情,說即使我們結(jié)了婚,也走不遠的。有時候,我會回想我和她談戀愛的過程,感覺我也沒做錯什么,但就是過得很艱苦。

  我就是感覺被欺負了,但又說不清楚是誰欺負了我,就是無奈。這應(yīng)該就是差距吧。)

  

蕭永云

拖更許久,終于寫完了!但我總覺得好像在寫流水賬似的,沒有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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