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我今天去外面好像看見你的通緝令了啊。你是那種傳說中的仙人嗎?”
小男孩叫大力,今年才十一歲,是醫(yī)館老板的兒子。
自從上次青城宗大戰(zhàn)受傷后,這兩個月他都是在這個小小的醫(yī)館度過。因為這里的人從來沒有見到他開過口,所有的人都叫他啞巴。
“別亂說話,力兒,要叫哥哥?!币晃蝗笥业膵D人走了過來,她便是這醫(yī)館的老板,名為張翠。
丈夫阿柱參軍在邊塞打仗時失去了生命,成為了這一帶最年輕的寡婦。
王啟正在不斷的磨著藥材,就連面容也被他一天一天的慢慢改變了許多。他看著大力手指著的方向,墻壁上正赫赫的貼著他的通緝。他沒有說話,僅僅撇了一眼就背起了行囊往著山上走去。
他還得好好采集一些醫(yī)館如今還缺少的藥材。經(jīng)過上一次的大戰(zhàn),完全把體內所有斑駁的力量用的一干二凈。
原本的身體里夾雜著天邪的力量,天逆的仙力,還有自己練出的靈氣。到如今王啟的體內只剩下了自己的靈力了。
這也說不得是壞消息,雖說靈力的能量不想從前那么猛烈,但王啟對于靈力的控制卻是有了質的改變。
其實離開了青城宗對他也沒造成太大的影響,他本就是一個喜歡獨處之人,只是少了些方便罷了。
王啟繼續(xù)向著山中間走去,這座山王啟已經(jīng)跟著張翠一起走過了許多遍,哪里有些中草藥他也都了解了個七七八八。
四處采了一些草藥后,便重新背起了行囊往著山下醫(yī)館走去。
此時,一群的地痞無賴正站在醫(yī)館的門口,吳鑫便是這群地痞的頭頭。此時,他指著身后一位口吐白沫的小弟對著張翠說道。
“小寡婦,你把我的人給醫(yī)壞了,你說怎么賠吧你?!?p> 張翠此時也有些慌張,她想過去好好的看看那個明顯裝病的人,卻被吳鑫一把抵在了墻角。
一雙手還不老實的往著張翠的身上摸去。大力連忙沖了過來,打斷了吳坤的動作。
“別想欺負我娘,小心我告訴劉叔叔他們。”大力張開雙手,想把張翠護在身后。
“喲,小屁孩,你倒是找啊你!”吳鑫絲毫不慌地說道。軍營的那幫混蛋都已經(jīng)被他父親安排到了外地。
張翠一把拉過了大力,雙眼開始留下了眼淚。這群地痞無賴時不時就會來鬧事,據(jù)說還有著鎮(zhèn)老爺為他們撐腰。
每次也是去求著亡夫的戰(zhàn)友前來幫忙,但今天不知為何,兵營的兄弟都失去了蹤跡。
“喲,小屁孩。怎么了,翅膀硬了!”吳鑫揮了揮手,四邊的混混們立馬一扯開了張翠,圍著大力就打了起來。
四周圍著的人也沒有人伸出援手,全都在旁邊冷漠的看著,如一群等待分食的野獸。
王啟見此情形,立馬就走了過去,拿起腰上掛著的藥瓶,將里面的阿魏(一種中藥)往著吳鑫的臉上就丟了過去。
雖然王啟沒有動用靈力,但他的身體強度也是高上普通人許多。阿魏直接就砸到了吳鑫的臉上。
吳鑫聞著臉上那種奇怪的臭氣,直接就對著地上干嘔了幾下。盯著王啟的雙眼逐漸泛起了血絲,口吐芬芳道:“他奶奶的,去把那個啞巴給我抓過來,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他!”
王啟放下背上背著的中藥就往著小巷跑去,身后窮追不舍的混混們還在追著。居然還沒有全部跟過來,王啟心中還是有點擔心醫(yī)館。
帶著他們稍稍繞了一個圈后,王啟又跑到了醫(yī)館的門口。此時,吳鑫已經(jīng)把手伸向了張翠那高聳的胸部,嘴角都流出了口水。
王啟一把撞了上去,直接撞飛了伸出邪惡之手的吳鑫。吳鑫第二次好事被打擾,自然是惱怒至極。
“小癟三,等老子抓到你,老子要你求死不得!!”吳鑫此時放下了張翠等人,帶著所有的人向著王啟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王啟自然就像遛狗一般溜著身后的人,每當快要被追上時又會拉開一段小小的距離。長此以往,身后的混混們自然體力不支了。
吳鑫喘著粗氣,朝地上吐了口痰,對著旁邊的兩人用力打了一下。罵道:“一群廢物,抓一個啞巴都抓不到,平時養(yǎng)著你們有什么用!”
“老大,不是我們的錯啊,是這小子跑的太快了。我們直接去醫(yī)館堵他不好嗎?”旁邊讀過兩年書的小混混回答道。
吳鑫也是點了點頭,看著不遠處同樣也停下喘氣的王啟。就帶著身后的混混往著醫(yī)館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哪成想王啟這時,又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木棍,一棒子砸倒了他的兩個小弟,吳鑫好不容易熄滅的憤怒感又上來了。
又是一段時間的追追趕趕,這下子他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一個個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就連手指都不想再動一下。
王啟時不時的騷擾吳鑫都不想管了,擺明了就是一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神色。
見他們這般模樣,也沒有過多的刁難。他還得恢復實力以便于不久后的西蠻之旅,去尋找他的父親,去詢問一個答案。
王啟將這群小混混全部都暈,一個人回到了醫(yī)館之中。小小的醫(yī)館,此時卻是一片狼藉。
張翠蹲在地上不斷的留著眼淚,一邊哭著一邊在給大力的身上不斷輕輕的涂抹著藥膏。
王啟在旁邊靜靜的整理著醫(yī)架,將不小心掉落的藥物一個一個的擺放到原來的位置。
看著墻上掛著的男人,心想。為了這個國家,你不惜付出了你自己的生命,現(xiàn)在你留下的妻子和孩子被別人如此欺負,你后悔嗎?
“謝謝你了,雖然還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我以后會報答你的恩情的,”張翠帶著哭腔說道。
王啟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再指了指張翠。示意自己只是回報當初的救命之恩,不需要什么回報。
張翠擦了擦眼淚,安頓好大力,便慢慢的關上了醫(yī)館的大門。
她慢慢從柜臺下拿起一炷香,跪在了男人遺像下面。她擦干眼淚,強顏歡笑。
“阿柱,我沒給你丟臉。我們力兒已經(jīng)長大了,今天都會保護當娘的我了。”
“我還記得你當時就說力兒會是一個勇敢的男子漢,你看看他現(xiàn)在,多勇猛啊。”
“不知道你在那邊過的還好不好,一個人要記得照顧自己,不要再弄得自己一身傷痕?!?p> “阿柱,你怎么就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留下我們母子,我怨啊。”
說著說著張翠的臉上就又開始留下眼淚,但她還是勉強的笑了出來。
“阿柱,剛才和你說笑呢。你可是我和力兒的驕傲,是力兒的榜樣!”
“你在那邊就不要掛念我們,保佑力兒長大成才就好?!?p> “阿柱啊,我好想你??!”
張翠說完站起身來,對著王啟笑道:“讓你見笑了,要不明天你就搬走吧,那群混混會找你麻煩的?!?p> 王啟搖了搖頭,慢慢坐在了原本屬于阿柱的那張床上。
“就知道你這脾氣,和我家的阿柱一樣?!睆埓溆謬@了口氣,抱起大力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深,王啟思索再三,還是換上了一套衣服,往著屋外走了過去。張翠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一把拉住了王啟說道:“不要去,我知道你就是通緝令上的那個青城宗圣子。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們這等下人去得罪縣老爺?!?p> 可能是懂醫(yī)術的緣故,年齡三十的張翠依舊看上去與豆冠年華的少女無二,反而還多了一種成熟的獨特韻味。
王啟還是沒說話,跟張翠拉開了一段距離。指了指自己,同時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血紅色長劍。
張翠還是過來拉住了王啟,搖搖頭。不愿放王啟這樣離去。
王啟無奈,最后也還是回到了房間,看了看外邊還在站著的張翠。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也許,阿柱,他一點都不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