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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還是你

第十六章 風語

若還是你 贖欽 4215 2024-06-03 15:24:21

  “我們該回去了?!毖壑形艺f道。

  “為何?”衣裝素裹的男子問道。

  “始神執(zhí)法庭有異樣,我們必須回去查明緣由。”我繼續(xù)說道。

  “明白了。”衣裝素裹的男子說著。

  ……

  “喂,喂,醒醒,今天白虎場的比賽快開始了。”蘭楓朦朧的腦海涌入黃云澂呼喚。

  “我等了一整場青龍場的比賽沒見到你人,合著你在房間睡覺呢?!碧m楓揉搓著眼繼續(xù)聽著黃云澂說著。

  “快點,楊徵羽的比賽快開始了,還有,下次睡前記得鎖好門?!?p>  蘭楓雙手盤發(fā),并將發(fā)結(jié)捆于兩鬢,接著無語的一聲嘆息,隨后便是對于黃云澂的回應:“知道了,還有,我昨晚鎖過門了?!?p>  “嗨呀,知道嘞,快走吧,下次記得鎖牢點就行?!?p>  與他們離去相差無幾的時候,白虎場賽場中央的二位已被周遭熱烈的氛圍包繞,歡呼與雀躍不絕于耳,反觀沉默與思考只是其中的少數(shù)。

  “于你而言這有點聒噪了,對嗎?”男子說著。其自信之中略帶著跋扈,健碩的身材訴說著不屈。

  “有勞太子費心,但小女子還是要多嘴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睏钺缬鹫f話時帶著笑,但卻笑得些許不自然。

  “哦吼,那還請楊小姐與在下保持些許距離,畢竟車某怕出槍太快傷及楊小姐?!?p>  “那便依太子所愿了。”

  此時,二者皆向后退卻數(shù)步,直至腳跟壓住賽場一角,二人便向裁判示意,于此,意味著又是一場提心吊膽比賽的開幕。

  與此同時,看臺的周緣,黃云澂與蘭楓喘著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都,都怪你蘭楓,差,差點沒趕上?!?p>  “抱歉,下次注意。”蘭楓同時帶著喘氣的回道。

  躬身俯首的二人耳旁傳出急促的腳步,愈發(fā)向其靠近,最后在咫尺之間止步,突然的呼喊使二人在周遭的嘈雜之中生出一絲詫寂:“??!你們在這,我找你們許久了,還以為你們不會來看徵羽和車裕赫的比賽了呢?!倍寺暺仁怪颂ь^看向發(fā)聲的根本。

  “是你?司徒葉琰?你來找我們作甚?”黃云澂率先質(zhì)疑。

  “還請二位放心,我并未有向二位尋仇之意,只是想提醒二位,此刻徵羽的對手可是勁敵,若有意外,還請隨時準備上場救援?!彼就饺~琰先是退卻一步,以示心意,隨后拱手繼續(xù)說著。

  黃云澂擺擺手,回答道:“那還真是勞煩你費心了,你所說的一切我都盡數(shù)知曉,還是請回吧,再者,此處有諸多佩雷格里納斯的同僚,你還有何可擔心的?”

  “那么那邊那位,你作為她的伴侶不應該對徵羽多加關心嗎?為何此刻顯得如此散漫?”

  “請不要隨意胡謅我們之間的關系。我與她僅是好友,也僅此而已?!碧m楓義正言辭的回道。

  “是這樣嗎,那我先告辭了?!彼就饺~琰仿佛若有所思,隨后便先行離去。

  “喂!我和你說,你別想對徵羽有什么歪心思?!秉S云澂大呼著。

  “放心,不會的?!彼就饺~琰的回答十分淡然。

  “毋需繼續(xù)搭理他,你與我觀賞比賽便是?!碧m楓將黃云澂的頭扭回正軌,而自己的雙眼從方才則一直注視著賽場。

  此刻,楊徵羽雙腿盤坐在原地,將安放在身后的琴瑟橫放于面前,安眠的琴弦被喚醒,長槍的突進如鬼泣,天籟的對鬼泣的回應催動秋風的和鳴,將過往與思緒撥起,將風刃同槍尖抨擊。

  “車裕赫是這個時代難得的純武道修煉者,更難得的是,他能通過修煉的秘法不斷疊加自身的氣勢,理論無上限,但具體他自己能撐住多少氣勢,我就不得而知了?!秉S云澂看向賽場之中的男子默默地說著。

  車裕赫不斷出槍,槍頭的紅纓隨著槍尖不斷擺動,一息之間數(shù)十槍的幻影如期而至,槍尖因與風刃的碰撞變得頓挫,可其卻愈挫愈勇,不停加快。

  “也就是說,楊徵羽必須要盡快解決對方是嗎?!碧m楓似問非問地說道。

  彈撥的絲弦不斷發(fā)出音律,空靈飄逸令人陶醉,也誘惑著無數(shù)風刃為其抵擋銅鐵,甘愿成為其隨意操控的傀儡,成為那眾多之一的炮灰。

  一炷香燃過半炷又半,兩個人斗過千招又千,車裕赫僅是經(jīng)受些皮肉的破裂,而楊徵羽卻至今衣著完備,毫發(fā)無損。

  又是燃過半炷又半,賽場無數(shù)音色作響。滴答,是汗水與基石的碰撞,噼啪,是鐵器頂撞上利刃,在無數(shù)槍尖幻影之中盡數(shù)爛漫,呼啦,是秋風裹挾著槍尖舞動,咚噠,是琴弦的載物敲擊地面,是啟動無數(shù)機關術的籌碼。

  隨著先前琴瑟的作響,暗箭越過風墻,但皆為槍尖所擋;利刃從箱盒之內(nèi)出鞘,卻也被長槍一掃而過;滾珠撒滿一地,為賽場響起此起彼伏的奏樂。

  “你先前說的那些楊徵羽知曉嗎?如果她知曉的話,我可以毫不避諱的講,楊徵羽她在玩火?!碧m楓的表情變得嚴肅,正聲說著。

  “我想她是知道的?!秉S云澂回復道。

  “槍出如龍,破!”車裕赫在賽場之中大呵,先前堅不可摧的風墻也應聲破碎。

  “既然車太子籌備已然完全,那小女子也應當全力以赴。”楊徵羽溫柔的聲色之中不乏凌厲。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放心,會令你滿意的。”

  車裕赫的槍尖此刻十分火熱,身上青筋暴起,出槍的幻影已是方才十倍有余。

  楊徵羽也后撤一步,將琴瑟提起,并使掌心向其腹背靠攏,隨后,木制的琴瑟轉(zhuǎn)變?yōu)轭惾说男滴?,部分物料轉(zhuǎn)化為自身的裝甲。

  “那么好戲剛剛開場,還望在座的各位賞眼啊?!避囋:蘸鹣蛩闹?,使全場的觀眾都清晰可聞。

  言畢,車裕赫疾步上前,熾熱的槍尖與巨拳的罡風不停交錯,一槍接著一槍,一拳接著一拳,不斷在這幾尺之內(nèi)交手。

  處于機械身后的楊徵羽在開戰(zhàn)的一瞬,腳部的裝甲噴射出焰火,推進楊徵羽快速抵達車裕赫后方,其臂上的利刃妄圖刺向車裕赫的項頸。

  “呵,天真。”車裕赫輕哼,并將槍尖挑起,用于撥開械物的巨拳,順勢橫掃向另一只巨拳,且回以楊徵羽一擊秋風掃落葉。

  楊徵羽此刻略顯吃痛的后撤幾步,同時從指尖射出幾枚箭矢,利用發(fā)射帶來的沖擊順勢穩(wěn)住自身身形。

  槍尖一掃而過,箭矢被逐一擊落,血紅的雙眼侵襲來路的一切,腳步卻被風兒牽絆,跌落至地面。一步踉蹌,步步難平,車裕赫手中的長槍此刻猶如海上的桅桿,雖亂而猶能平災。

  賽場的右側(cè),先前的巨物仍將目光聚焦在車裕赫身上,楊徵羽也抽身剝離至賽場周緣,而今,車裕赫無暇顧及,眼前與身后的麻煩似乎哪一邊都無法摒棄。

  “真的很煩啊!”車裕赫大呵著?!褒堃?!”隨著一聲怒吼,槍尖如龍首,動身如龍嘯,手中的槍法詭譎,如蛟龍盤旋,直至出槍,四周才可得見一聲低吼。而此時,槍尖撕裂空氣,已然直擊空有軀殼的械物,直擊那空無的靈魂,而械物的左臂被洞穿,其余身肩也一并倒塌,如流水,如廢料。

  “楊小姐,一心二用可不是什么好事,不過沒事,我?guī)湍憬鉀Q了。”車裕赫轉(zhuǎn)身緩步走向楊徵羽,表情顯得十分愜意?!耙燥L力操縱如此巨大的械物可不是什么易事,而械物被毀,如今,殘存的你又留有幾分能與我抗衡?”車裕赫繼續(xù)說著。

  楊徵羽即使口中吐出鮮血,卻依舊頑強地說著:“這你管不著。”

  “罷了,這自然是與我無關的,認輸吧,這不是你死我活的戰(zhàn)場,大可不必如此拼命?!?p>  此刻,賽場一片寂靜,回應車裕赫直指長槍的只有楊徵羽手中噴射而出的直拳。

  “這么說?是沒得談嘍?”車裕赫搖搖頭,隨后繼續(xù)說著:“既要如此,那就休要怪我未曾手下留情。”

  “虎嘯!”車裕赫又是一聲大呵,木制的硬拳也隨之消弭。

  看臺之上,蘭楓的掌心被汗水浸潤,血液夾雜著汗珠從指尖的縫隙流淌。

  腳底的裝甲再次被驅(qū)動,上身此時已然失去一側(cè)的裝甲,楊徵羽此時身軀更加輕盈,驅(qū)動的速度則更勝以往。

  “還在負隅頑抗,鳳啼!”車裕赫對著奔向自身的身影不斷舞動著長槍,可她并未接敵,只是在臨近之時腳底迸發(fā)出更甚的焰火,縱身一躍,凌駕于車裕赫上方。

  剎那,車裕赫心頭一顫,極速調(diào)轉(zhuǎn)槍尖,轉(zhuǎn)身,只見身后楊徵羽只手將隕落的械物提起,一瞬便將其變成琴瑟的模樣。

  蒙塵的琴弦無法僅用點滴血液沖刷洗凈,彈指間撥出的曲調(diào),凄清悲挽,似是訴說著不公與哀傷。隨著音調(diào)剝離的風刃帶著血霧,鮮紅如刀割的傷口在車裕赫身上一一呈現(xiàn)。

  “呵,強弩之末?!避囋:蛰p哼道,隨后回應的便是愈來愈快的舞槍,將其一一瓦解。

  一聲裂地,長槍直直嵌入地面,一道裂紋沖向前方;一聲開天,長槍在空中揮舞,數(shù)尺的氣浪翻騰,對此回應的風刃早已杯水車薪,驚鴻,是他的最后一聲高呼,一瞬,她的額頭被槍尖所指,鮮血順著鼻翼從兩旁滴落。

  “白虎場第二輪,車裕赫勝!”高臺上的人震聲道。

  “徵羽!”司徒葉琰近乎與其同時喊道,且不顧身邊人的阻攔,沖向賽場。

  楊徵羽也在比賽結(jié)束的那一刻倒下,雙眼自然地閉合,仿佛了卻了一切掛念。

  正午的烈陽從高處跌落,朦朧的吵鬧在耳畔響起。

  “你們佩雷格里納斯的人都是廢物嗎?那么明顯的結(jié)果你們?yōu)槭裁床唤K止比賽?直接宣布對方勝利不好嗎?出人命了怎么辦?”司徒枼琰沖向身后身著工作服的人員喊著。

  “這里是醫(yī)療室,請勿大聲喧嘩。并且楊小姐的傷勢已經(jīng)經(jīng)過我們醫(yī)療部的鑒定,確認為舊傷復發(fā),至于賽場之上,經(jīng)過多次鑒定,車裕赫公子的最后一次攻擊在接近楊小姐時傷害系數(shù)明顯銳減,我方當時的判斷并未出現(xiàn)差池,也就是說,楊小姐此次的負傷我們并不擔任全責?!惫ぷ魅藛T說罷,隨后輕咳幾聲,繼續(xù)說著:“接下來僅代表我個人發(fā)言,司徒公子,恕我冒昧,您與楊小姐之間的關系似乎沒有現(xiàn)在看起來如此緊密吧,為何要如此上心呢?”

  “咳,咳,這次事件無關于他們,還望各位莫要責怪?!睏钺缬鹌D難從臥榻坐起,語聲低微地說著。

  “既然楊小姐已然清醒,那本人便先行告辭,本人由衷地祝愿楊小姐早日康復?!惫ぷ魅藛T開口道。

  “徵羽,快躺下,你醒來便好,不必強撐?!碧m楓說完便接著一聲長嘆。

  黃云澂摟住蘭楓,一臉嬉笑:“我就說徵羽不會出事,放心就好啦?!?p>  “徵羽!你傻呀!如果,如果,如果一招不慎,你會死的?。 彼就綎ョ拇蠛鹫饝刈×嗽趫龅母魑?,眾人的耳邊也隨之響起不絕如縷的譴責。

  楊徵羽的面色此時較為蒼白,面部的運動都帶著些許困難,即便如此,不悅的神情也能顯而易見?!笆撬朗腔疃际俏业氖?,與你何干?”楊徵羽的語聲嚴肅,話語之中也帶著幾聲咳喘。

  聽聞,司徒枼琰的表情瞬間平靜良多,沉默良久,又說出那句當初告別的話語:“我知道了,我走便是了。”

  蘭楓與黃云澂一同望著司徒枼琰離去的背影,默不作聲,楊徵羽則將頭轉(zhuǎn)向一側(cè),看著窗外獨屬于夕陽的凄美。

  “徵羽,其實那時是他第一個沖進賽場上對你進行救治的人?!钡鹊剿就綎ョ吆螅m楓緩緩開口道。

  “我知道,但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想給他留下任何念想,不然對于他來說太過殘忍了?!睏钺缬鸫鸬??!翱瓤?,至于他這次幫了我,我會想辦法報答他的。”

  “這次真挺危險的,下次別在讓我們哥倆這么擔心了哈。”黃云澂從后補充著。

  “抱歉,我有我的苦衷,將來若是方便,我再同你們講?!睏钺缬鸬拖骂^,輕聲說著?!斑€有,這幾日的比賽恐怕不能與你們同行了,但是你的比賽我一定會去的,蘭楓?!睏钺缬鹦χ旖亲匀坏芈N起,是這幾日最為真實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無妨,如今你靜養(yǎng)便好?!碧m楓也在笑著,夕陽之下的身影與楊徵羽重疊,像是給予其最溫暖的懷抱,遮擋住不必要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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