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不知道怎么從春香樓回到府上的。
后來他抱著一絲希望去找太后,讓她改變之前的做法。
“你娶了季心兒,讓她給哀家生個小孫子,哀家就不會對你的若離怎么樣?!?p> 太后故意將玉符亮出,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意思,現(xiàn)在三軍握在她手里,自己再逞強,無非是以卵擊石,在她面前也只是徒勞。
.....
在禾喇待了半月,他們二人回到都城?;貋淼牡谝煌?,允青拉著若離,和她說了一些無聊又無關(guān)緊要的話,說來說去就是沒說到重點上,蘇木白讓她幫忙問問莫一去哪了?可面若冰霜的王爺也一直待在屋里,允青不知道怎么開口問,關(guān)鍵是她每說一句話,安景墨都冷漠的看她一眼,總覺得自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能亂說亂問,凈說一些阿貓阿狗的事,反倒是把若離給說困了。
“王爺,王妃你們早點休息吧,允青告退了?!敝雷约菏菃柌怀隹诹耍诎簿澳珱]向她發(fā)難時,趕緊識趣退出了房間。
她剛一出來,蘇木白一個箭步上前把她拉到角落里。
“怎么樣?問了嗎?師傅去哪了,回靈決山了嗎?”
她抬頭嘆了一口氣,“明天你自己問吧?!?p> 自己問?他們回來的時候,自己倒是高興的跑過去拉著若離的手,正要開口問,“師傅怎么沒和你們一起?”然后就被安景墨強行分開,那雙眼睛殺他的感覺都有了,當(dāng)時他還納悶?zāi)?,在想自己什么時候得罪過他?
后來,熾烈拍了拍他肩膀,還好心提醒他,“王爺可能是吃醋了,以后要注意點。”
“我問?我要是個女人,還用的著你問嗎?他不就欺負(fù)我是個男人嗎?”
越想越生氣,他蘇木白還能把他心愛的若離拐跑了不成?現(xiàn)在問題是她若離把師傅給拐哪去了?難道見財起意,把師傅賣了?
“誰?。空l欺負(fù)你了?”
“起開?!庇檬持笇⑺~頭推遠(yuǎn),然后憤憤不平的離開了。
翌日一早蘇木白便不告而別,允青一直在她耳根子旁嘀咕著,那怨氣都飄的滿屋子都是。
“這個蘇木白就是沒良心,都不說一聲就走,而且你們不在的時候,我都把好吃好喝留給他,哼~現(xiàn)在到好,就這么走了,不和我打招呼也就算了,怎么能不和王妃你打招呼呢?”
“或許他有事吧。”
“能有什么事?一天天的,不去騙人家阿牛就不錯了,”她頓了一下,“阿牛?會不會去找阿牛了?”
“那你就去把他找回來。”
“我才不去呢,他呀,愛找誰找誰去,找不到他師傅,永遠(yuǎn)別出現(xiàn)才好,”
若離偷偷笑了笑,轉(zhuǎn)而,笑容頓時斂住,她不敢和任何人說那天的事情,而且那日師傅可能真的生氣了,可是當(dāng)時的情況,如果不及時阻止,說不定安景墨真的會…她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若離,”門外的人大步流星走進里屋,“若離,”走近后將她拉至懷中,尖削的下巴輕輕放在她肩膀。而一旁的允青正在抹桌子,見此情景后立刻退了出去,還不忘把門緊緊關(guān)上。
“怎么了?”
“長時間沒見,就想你了?!?p> 之前迫于壓力無意間對她造成了傷害。今日進宮就是為了和太后說清,他與若離此生一定要相守在一起,哪怕是放棄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也在所不惜,話到嘴邊剛要說,太后卻先他一步,“下月番離皇要來,到時和皇上一起去接待一下?!?p> 新登基的番離皇不就是之前的先太子嗎,也是幫簡蓮笙送信件到啟月求助的那位皇兄,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想必來啟月國是為了結(jié)交倆國之好,畢竟之前有過和親。
太后臉上看不出任何,只是手上緊緊攥著那琉璃玉珠子。
“兒臣…一切聽從母后?!?p> 手指一頓,眸色深沉的看了他一眼,隨后便悠悠道來,“番離皇此次前來或許…哀家也是猜測,可能為了蓮笙?!?p> 接回來蓮笙,還未彌補完對惜遙的虧欠,而她也必定不會再拱手相送回去,此一事便讓她憂心忡忡。
“母后既已猜測出來,想必也想到了應(yīng)對的法子了,需要兒臣做什么,吩咐便是。”
既已不再責(zé)難自己,又何須執(zhí)著過去的一切,釋懷反倒是一個好的結(jié)束,亦是一個好的開始。
太后沒有和他說明,只是讓他先回去。
深秋過后,初冬的暖陽伴著漫天的鵝毛紛紛而至。
最不喜歡的冬天還是來了,若離的害怕因為有了安景墨后消失了的徹底,甚至有點喜歡這銀裝素裹。
“若離,如果…我傷害了你很多次,你還會像這樣原諒我嗎?”
他用身上的黑色斗篷緊緊將她裹在懷里,雪花落滿全身,無風(fēng)的夜晚,在冷月的映襯下,泛著光芒。
“嗯…我會原諒你三次吧,如果第四次你還傷害我,那我就…”
“你就怎樣?”
“就…就離開你。”
他星眸微閃,似是怕了,將她又往自己懷里帶了幾分,“再也不會,”他頓了頓又道,“如果上一世傷害了你呢?”
“上一世的事我怎么會記得,我想或許在上一世就解決了吧?”
“嗯,解決了?!敝徊贿^是用死換他一世孤獨。
若離被他裹著完全動彈不得,只是不停的扭動著脖子,“好熱呀,我們明明是在賞雪,你怎么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現(xiàn)在好了,被你問題耽誤,雪都停了。”
初雪只下了薄薄的一層,風(fēng)一吹就能輕易散了它的模樣。
安景墨見她埋怨自己,便將她身子轉(zhuǎn)向自己,在她耳邊低聲道,“既然雪停了,那我們該做我們自己的事了。”
不等她回話,直接將她抱起走進房間。
“我不記得和你有什么事…要做?”
將她放到床上,手緊緊扣在她腰間,高挺的鼻子觸碰到她面頰,她低垂著頭掩蓋著不安。
“不記得了嗎?為夫可以幫你想?!?p> 溫?zé)岬臍庀⑺查g紅了她的整張臉。
窗外被暗夜垂憐的白雪又在冷月的凝視下顯得格外純白又冷冽,而室內(nèi)即將燃盡的燭火帶著最后的那抹紅也漸漸融入了黑暗。
......
幾日后,蘇木白一身貂皮衣氅出現(xiàn)在若離面前,眼睛泛紅,沒有過多話語,直接將那日情景展現(xiàn)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