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財務(wù)什么的一竅不通,不適合去做那么精明的工作?!标戦L安傻傻地笑著。
“其實財務(wù)也不難,你看詩言,也不聰明,不也一樣學(xué)經(jīng)濟(jì)管理,年年拿獎學(xué)金,評優(yōu)秀干部嗎?”鄭天嬌的言語里帶著驕傲和得意。
陸長安吃著水果,傻傻地笑著點頭,心里卻在OS:你高興有什么用?你閨女可沒一點高興的樣子。
“對了,明天你爸爸需要去醫(yī)院檢查身體,長安,你要不要陪你爸爸去?”
“去,我當(dāng)然要去?!标戦L安點點頭,“什么時候?”
“早飯過后就去?!?p> “好,我知道了。”
從陸長安的房間里出來,鄭天嬌就拉著夜詩言進(jìn)了她的房間,把門關(guān)上。
“媽?!币乖娧灾溃质怯惺裁此崆爸赖摹昂檬隆币チ?。
“明天晚上,夜北曜的那些好朋友要辦個Party,在海濱酒吧那邊?!?p> “媽?!币乖娧砸宦牼偷钟|。
“明天好好打扮,我讓人帶你去。”
“媽,我……”
“你雖然身材不怎么好,但好歹長得也算是乖巧可人,你努力一下,爭取拿下夜北曜,做望江省首富的夫人不好嗎?”鄭天嬌緊握著她的手,眼里閃著異常興奮的光芒,仿佛夜詩言和夜北曜的婚禮就在眼前。
“媽……”夜詩言的心砰砰直跳,她總是會被鄭天嬌這種樣子嚇到,像是被什么妖魔鬼怪附體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跟我一條心,再不成功,小心我收拾你!”鄭天嬌瞪著眼睛警告她,狠狠地戳了一下她的腦門,“我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這么大,嬌養(yǎng)著,你可不要不給我爭氣!”
“媽,難道……”夜詩言很不理解地看著她。
“難道什么?難道你不該聽我的話?不該好好報答我嗎?做人要有感恩之心?!编嵦鞁珊煤媒逃怂环?,轉(zhuǎn)身出去了。
夜詩言看著白色的門慢慢被關(guān)上,無望地長嘆一聲,蹲了下來。
難道生養(yǎng)她就是為了做她唯唯諾諾的工具人嗎?
這就是她要的報答嗎?
夜詩言不想這樣下去了,可又無力掙脫。
她握緊的雙拳,慢慢地松開垂落。
————
第二天一早,飯桌上,夜北曜吃完早飯開口道:“今天我陪您去醫(yī)院。”
夜騰咽下嘴里的粥,點點頭說:“行?!?p> 鄭天嬌也笑著說道:“你還真是孝順得很。”
夜北曜沒搭理她,起身坐到茶幾旁的沙發(fā)上看手機(jī)去了。
“既然這么多人陪我去,詩言就不用去了吧,別耽誤了課。”夜騰說。
鄭天嬌搶在夜詩言前面開口道:“不耽誤,這學(xué)期的課她早就學(xué)會了,上不上都一樣?!?p> 夜詩言垂下頭,乖乖吃飯。
夜騰看了她一眼,說道:“那就待在家里休息休息,或者干點自己的事。”
“她有什么自己的事?”鄭天嬌撇了一下嘴說。
“怎么沒有?自己喜歡做什么就做,你天天讓她干這干那,她哪里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我……”鄭天嬌一時語塞。
夜詩言的頭低得更低了,沒人看見她暗暗上揚(yáng)的唇角,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愉悅。
早飯過后,夜詩言早早地上了樓,陸長安將畫筆什么的給她了。
“長安姐,等你回來了,看看我這幅畫畫得怎么樣。”夜詩言雀躍地說,整個人好像都要蹦起來了。
“好?!标戦L安的心情也跟著她愉悅了不少。
車內(nèi),夜北曜坐在駕駛座上,戴著一副墨鏡,單手放在方向盤上。
陸長安上車,視線觸碰到他放在方向盤上的那只手,停了幾秒后立馬移開視線,系好安全帶。
坐好后,她的視線又不自覺地落在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上。
他的手指骨節(jié)分明,有幾分粗糙,卻加重了力量感。
陸長安的視線又偷偷移到他的側(cè)臉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坐在后面的鄭天嬌將她的小動作全都收入眼底,笑了笑說:“長安啊,你老盯著北曜看什么?他開著車,別被你看分神了?!?p> 此話一出,陸長安的臉蹭地紅了,像有火在燒,她連忙別過頭去。
夜北曜用余光撇了她一眼,長指輕快地敲了兩下方向盤。
夜騰淡淡地看了兩人一眼,沒說什么,倒是鄭天嬌在呵呵呵地笑著。
真討厭!陸長安憤憤地想著,這個鄭天嬌真的是太討厭了!
直到醫(yī)院,她的腦袋都一直轉(zhuǎn)向窗戶,沒再看夜北曜一眼。
鄭天嬌貼心地扶著夜騰下車進(jìn)醫(yī)院,從專用通道直奔主治醫(yī)生韓侑的辦公室。
韓侑親自帶著夜騰做完一系列檢查,陸長安和夜北曜一直跟在身邊。
兩人的身體總會不經(jīng)意間小碰一下。
陸長安故作沒感覺到,實則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更不敢看他。不過,夜北曜倒是從容自得。
一系列檢查結(jié)束后,韓侑的話依舊和從前一樣:“多注意休息,不要動怒,保持心情愉悅,適當(dāng)?shù)囟嗷顒?。?p> 鄭天嬌和陸長安陪夜騰走出醫(yī)院,夜北曜則單獨詳細(xì)地問了醫(yī)生夜騰的情況。
“夜老先生的情況沒有多少好轉(zhuǎn),也沒有惡化,這種情況……”韓侑蹙起眉頭,一臉為難。
夜北曜知道,雖然夜騰現(xiàn)在看上去不怎么管夜氏的事情,但實際上夜氏的主人還是他,夜氏的每件事情,包括夜玄揚(yáng)所做的每件事他都清楚地知道。
還是心事太重了,要操心的事也多。
“辛苦。”他丟下兩個字起身離開。
“等等,大少爺,這是不是夜夫人的包?”韓侑指著桌子角上的皮包問道。
“不知道?!彼貟哌^一眼走出辦公室。
走了沒多久,夜北曜便碰上了半路而返的鄭天嬌。
“北曜啊,你看見我的包了嗎?是不是落在里面了?”她問。
“不知道。”他冷冷地回了一句大步走進(jìn)電梯。
鄭天嬌氣得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走向韓侑的辦公室。
車內(nèi),夜北曜上車后便發(fā)動了車子。
“你阿姨呢?”夜騰問。
“她有事,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夜北曜說著將車子從地下車庫開出去。
“哎!”出來的鄭天嬌看著開走的車子連忙追過去。
只可惜,太晚了,車子只留了個車尾和尾氣給她。
“喂!他媽的!”她氣得狠狠地跺著腳,將皮包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