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街道上游蕩的夜詩言摁了摁手機,發(fā)現(xiàn)它已經(jīng)沒電關(guān)機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酒店,已經(jīng)沒了力氣的夜詩言準備開間房卻被告知沒有剩余房間了。
她長嘆一聲,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兩人找到夜詩言的時候看見她癱正坐在路邊的椅子上,幸好夜玄廷眼睛好使才發(fā)現(xiàn)了她。
“詩言!”陸長安叫了一聲跑過去,見她沒事才松了口氣。
“長安姐,二哥?!币乖娧杂悬c意外,“你們怎么……”
還沒等陸長安開口,夜玄廷就氣得訓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十點十二了,大半夜一個人坐在這里,你膽子可真夠大!”
“我……”夜詩言低下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陸長安給鄭以璇報過平安后正要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夜玄廷又先她一步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嚴嚴實實地給夜詩言罩住。
夜詩言被外套上暖和的溫度暖得一個哆嗦,攏緊了外套說道:“謝謝?!?p> “上車!”夜玄廷冷著臉大步走進駕駛座,一直擰著的眉這才舒展開。
陸長安擁著她走進后面的座位,嗔怪道:“我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急得以璇到處找你!”
夜詩言連忙解釋道:“我手機沒電了,我打算找個酒店,但是酒店沒房間了。”
“你早干嘛去了?這么晚了才找酒店,還在這里!”陸長安緊握著她冰涼的手。
“對不起。”她連連道歉,愧疚地低下頭。
“好了,沒事了,以后大晚上不要一個人瞎逛還聯(lián)系不上人?!标戦L安輕輕抱住她,“今晚先去我哥那里住一晚吧?!?p> 夜詩言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橋灣別墅。
三人走進客廳的大門,過了大客廳走進偏廳時看見白徐山一臉嚴肅又擔憂地坐在沙發(fā)上,皮特站在一旁面露點點焦急無奈之色。
“外公?!币剐⒑完戦L安叫道。
白徐山看見他們這才放下心來,問道:“你們大半夜去哪了?”
夜玄廷沒應(yīng),淡漠的視線落在皮特臉上,他連忙解釋道:“先生,白老爺子知道您和四小姐匆忙地出去就擔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非要下來在這里等你們?!?p> “外公,詩言她出了點事情,我讓哥和我一起去把詩言接過來住一晚上?!标戦L安說完走過去挽住白徐山的胳膊,撅著小嘴撒嬌道,“對不起外公,讓你擔心了?!?p> “哎呀,這么晚了,外公可不是擔心你嘛!”白徐山疼愛地摸了摸她的頭。
站在一旁的夜詩言緊張地搓了搓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手,沉吟片刻后自責地開口道:“對不起白老先生,因為我的原因讓您擔心了?!?p> 白徐山聞言斜眸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哼了哼說:“前天大半夜來這里住,今兒個大半夜也來這里住,干脆你就在這里住下好了,省得天天折騰我這兩個外孫外孫女。”
夜詩言低著頭,貝齒將本就沒有多少顏色的嘴唇咬得更白了。
“外公,少說兩句,朋友之間幫忙本就是應(yīng)該的,哪有什么折不折騰?!币剐⒄f著看了她一眼。
“就是啊,詩言是我朋友的,再說了我剛回夜家的時候處處都是詩言幫助我的?!标戦L安輕搖著白徐山的胳膊撒嬌。
白徐山擺了擺手說:“好好好,你們愿意怎樣就怎樣,只要好好的就行?!?p> “外公,我陪你回房間?!标戦L安嘻嘻笑著,扶著白徐山往樓上走。
夜玄廷看向還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的夜詩言,說道:“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這里其余的房間還沒收拾,你先和長安睡一間房吧?!?p> “嗯。”她點點頭,聲音輕不可聞。
夜玄廷抬步走上樓梯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夜詩言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皺眉抿了抿唇說:“還不跟上來?你今晚是打算在客廳站一夜嗎?”
她聞聲抬頭看向他,懵懂的眼睛眨了眨后點點頭快步跑過去。
夜玄廷看著她穿著自己寬大的外套,一步步跑過來,滑稽又可愛,忍不住眉眼彎了一下。
——
陸長安看著白徐山在床上躺好,細心地給他捏好被角,笑著輕聲說了一句:“晚安,外公。”
“長安啊?!彼焓治兆∷男∈?,語重心長道,“夜詩言是鄭天嬌的女兒,鄭天嬌是什么人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詩言和她不一樣,詩言是個好姑娘?!标戦L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外公怕我吃虧,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詩言真的和鄭天嬌不一樣,她在鄭天嬌那里也受了很大的傷害?!?p> 白徐山重重地嘆了口氣,松開握住她的手,點點頭說道:“你心里明白就好,外公就是希望你好好的,別最后識人不清,被人欺負了。”
“嗯?!标戦L安點點頭,輕輕關(guān)了燈出去。
——
房間內(nèi),夜詩言洗漱好躺在被窩里,陸長安也很回來了,小跑著一步跳上大床,掀開被子鉆進被窩,動作一氣呵成。
兩個人捂緊小被子面對面躺著,陸長安細細打量著她,越看越可愛。
“詩言,你媽媽把你的公寓收回去了你怎么不跟我說?還自己一個人跑去那么遠的地方?!?p> “我……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想一個人散散心?!币乖娧缘拖骂^,心里忐忑,“長安姐,你怕大哥嗎?”
“大哥?我為什么要怕他?”陸長安有點不解。
“你不覺得他又嚴肅又冰冷又不近人情嗎?”
她想了想,點點頭說:“是有點?!?p> “那你敢靠近他嗎?”夜詩言一臉渴求地看著她。
“敢啊,我又沒做什么事情,為什么不敢?”陸長安皺眉看著她,“你到底想問什么?”
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夜北曜不是我爸的孩子。”
陸長安眨了眨眼,兩秒鐘后才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
“他是我爸出差的時候從外面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
“我媽說的,她之前偷偷去做過DNA。”夜詩言幽幽地嘆了口氣。
陸長安好半天才回過神,那不就是說自己和夜北曜也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了?
“長安姐,你覺得女人這一輩子要嫁給什么人才會過得好?嫁給父母讓你嫁的人會過得像他們說得那么好嗎?”夜詩言看著她,像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在求問大人的解答。
陸長安直愣愣地看著她,久久未回答。
“長安姐……”夜詩言被她看得有點心慌,連忙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