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黃金羅盤
半個小時后,陳潯從一個五米直徑的孢子狀東西中爬了出來,這玩意就像龍珠里賽亞人入侵地球時乘坐的圓形飛船一樣,是個獨立的子艙。
它是蕈像發(fā)射炮彈一樣打出來的,所以速度比“深淵列車”還要快,回去的時候也有自己的驅(qū)動力,會被蕈牽引回去。
這是一處山峰的山腰,周圍也是一片荒涼,連植物都看不到一棵。
一座已經(jīng)破碎的幾乎只有底座的祭壇還殘留在這里,很明顯已經(jīng)無法發(fā)揮任何作用了,理論上任何人都可以順著這個洞向下一直行進到最底層。
陳潯查看著周圍,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這是一處封閉的山洞中,里面有著一具人類的殘骸,似乎是遇到了泥石流之類的災難。洞口被亂石泥土封閉了大概五米多,把這個山洞永遠地隱藏了起來。
但陳潯最擅長解決的就是這個,他召喚出透明的階梯,通過一又四分之三界就輕松地跨越障礙來到了里面的山洞中。
山洞里并不悶氣,很顯然還有某處通風口的存在。
陳潯蹲在那具骸骨前,這應該是個男人的遺骸,只是衣服什么的都已經(jīng)腐敗地分辨不清本來的面目,也沒留下任何表明身份的東西。
陳潯找了一會就皺起了眉頭,沒有發(fā)現(xiàn)殘頁的蹤跡,而這個山洞很小,也沒有多少的余地。
有搜索了一會,終于還是沒有收獲的陳潯十分失望,向那具殘骸微微行了個禮,正準備離去,卻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殘骸的右手中似乎還捏著什么東西。
他好奇地掰開殘骸的手指,手指幾乎是瞬間就化作了灰燼,露出了死者生前還念念不忘地握著的一樣東西。
這是一個黃金打造的蘋果大小的圓盤。
陳潯看了半天,又發(fā)動了魔網(wǎng),但也沒查到相關(guān)的信息,看來不是老古董。
邪眼輕聲道,
“偉大的主人,對這個我倒認出了一點?!?p> “你認得,連魔網(wǎng)上都沒有?”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抓緊時間學習新的知識,偉大的主人。您知道,生命的意義就在于不斷地學習,而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總是能擠出來的,為了更好地為您服務(wù),我這段時間利用休息的時間仔細研讀了社會研究院出版的現(xiàn)代歷史學,張函明教授的神靈編年史,還有胡教授的風俗考證…..”
陳潯輕輕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邪眼的自吹自擂,
“你這份態(tài)度很好,現(xiàn)在還是說重點吧?!?p> “是,偉大的主人?!毙把垡猹q未盡地結(jié)束了自己的表功,繼續(xù)說道,“這個黃金圓盤上的花紋,我曾經(jīng)在一份資料上看過,很像北方斯考克人的修飾風格?!?p> “斯考克人?”
“斯考克人曾經(jīng)是生活在世界北部的一個民族,建立過相當繁榮的文明,他們喜歡用各種幾何符號來形容神與世界的關(guān)系,認為數(shù)學是解開神靈秘密的鑰匙。您看,這些花紋看似簡單,其實都嚴格按照著曲率連續(xù)和黃金分割刻制的,很有斯考克人的風格?!?p> “我怎么從沒看到過關(guān)于斯考克人的記錄?”
“偉大的主人,如果您讀過張敏女士的論北方民族發(fā)展史,就會知道斯考克人存在于第三紀元的初期,他們的文明只持續(xù)了不到一個世紀就被來自東方的異民族摧毀了,不過他們的確在幾個神秘的領(lǐng)域上有一手,還留下了不少精致的作品。”
“所以?”
“所以我大膽地推測一下,這是一件斯考克人文明中后期的作品,應該是一件探測器,用來探測神性的那種?!?p> “探測器?”陳潯看了看那個黃金圓盤,既沒有表盤,也沒有指針,怎么都看不出這是個探測器。
“斯考克人據(jù)說瘋狂地崇拜著命運之神,而有關(guān)命運之神的所有記載在第二紀末期就戛然而止了,我想這個東西可能就是他們開發(fā)出來尋找命運之神遺留的神跡的一種探測器?!?p> “思路不錯,值得嘉獎?!?p> “謝謝您慷慨的夸獎,我永遠是您卑微的仆人和忠實的助手?!?p> “但你如果你在這么一大通廢話后卻沒法說出這個玩意到底怎么用,那我很樂意用這個東西打爆你的狗頭。抱歉,我今天看上去似乎有點任性了,但當老大的就有用小弟當出氣筒的權(quán)利,不是嗎?”
邪眼連忙道,
“請等等,偉大的主人。我想它這個樣子,應該是沒有能量了。”
“我要給它找個插座充電嗎?”陳潯今天脾氣的確有點大,可能毫無收獲讓他的耐心已經(jīng)消磨殆盡。
“不不不,偉大的主人,這個東西不用充電,它的能源來自俏皮話?!?p> “俏,皮,話?”陳潯的聲音拉得老長。
“要充滿命運哲理的俏皮話,您知道信奉命運之神的斯考克人就好這一口,這樣能讓他們顯得與其他野蠻未開化的民族截然不同,請容許我展示給您看?!?p> 邪眼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陳潯從沒聽過的語言深情地對著那個黃金圓盤念道,
“命運總是充滿坎坷,蝦從沒想到自己大紅大紫之日,就是喪命之時?!?p> 還好陳潯和邪眼是心意相通的,也能聽得懂句子的意思。
陳潯嘴角一抽,
“這就是你說的充滿命運哲理的俏皮話?”
他同時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圓盤,但是那個圓盤卻毫無反應。
邪眼尷尬地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那換一個?嗯,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像趴在窗戶玻璃上的蒼蠅,前途一片光明,卻看不到出路。”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嗯??”陳潯瞪大了眼睛,一副你不是在玩我吧的表情。
邪眼慌了,
“偉大的主人,請您稍安勿躁,再給我一次機會?!?p> 陳潯嘆了一口氣,
“邪眼,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就算了,今天我的肩膀挨了一下刀子,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很想回去泡個熱水澡。”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親愛的主人。”邪眼對著那黃金圓盤吼道,
“刷牙是一件悲喜交加的事,因為我們一手拿著杯具,一手拿著洗具?!?p> 黃金圓盤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后是連續(xù)地輕微地抖動。
邪眼叫了起來,
“偉大的主人,您看,它笑了,它正在笑!看來它的格調(diào)比我想象地還要低,只有這種程度的俏皮話才合它的胃口。”
黃金圓盤抖動地越來越厲害,就當陳潯都擔心它會忽然原地爆炸的時候,它外側(cè)伸出六只纖細的黃金細足,翻了個身站了起來,然后啪的一聲表殼朝左右兩側(cè)打開,就像一只瓢蟲張開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