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急切的抓住女孩的手,異常興奮:“麗麗!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放開我!我不是麗麗!我不認識你!”女孩嚇得往后退,但車內(nèi)空間狹小,她退了幾步便“無路可退”了。
“小伙子!你放開人家小姑娘!你沒聽見人家說不認識你嗎?”旁邊的人坐不住了,他們認為碰上了一個“流氓”。
張小凡不管這些,他依然抓著女孩的手,不停的叫著她麗麗。
乘警來了。他在聽了周圍的人的敘述后果斷的帶走了張小凡。
大概半個多小時后張小凡回到了他的座位上——原本坐在她里面的那個女孩跟別人換了位置,不知道去哪里了,而此時的張小凡已經(jīng)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他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他得眼睛搜尋著女孩,想要給她道個歉。
“怎么?你還想找人家的麻煩?”鄰座的人見他四下張望,不由得怒了。
“不是!我想跟她道個歉……”
“人家走了——誰敢跟一個瘋子坐一塊?”
“不好意思了……”張小凡坐下來,閉上眼。
車子在咣當咣當?shù)穆曇糁邢蚯靶旭偅瑥V播里播放著動聽的旋律。
過道里站滿了人。張小凡站起來想把他的座位讓給在他身邊站著的一位老爺爺,他剛起身一個小伙立刻占了座位。
“你起來!”張小凡有些生氣。
“我坐一會咋了?”小伙理直氣壯。
“你沒看見這里有老人嗎?”
“老人的腿是腿,我的腿就不是腿了?”小伙揉著他的腿,看樣子也站累了。
張小凡也沒再說什么。他去了趟廁所,回來之后發(fā)現(xiàn)那位老人家滿頭大汗,神情痛苦。
“老爺爺!”張小凡站到他的跟前,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不用擔心,老爺爺!”張小凡在老人家的身上點了幾處,老人立刻感到疼痛消失了。
“謝謝你!小伙子!——你是大夫?”老人感激的看著張小凡。
“算是吧——跟我?guī)煾祵W了幾年……”張小凡繼續(xù)給他揉捏。
“我這是老毛病了!去醫(yī)院也治不好——也沒錢治了——”老人黯然神傷。
“沒事!爺爺——以后您的身體不會再疼了!”
“真的?”老人驚喜的問道。
“真的!”
“老人家,可別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給騙嘍……”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不和諧的出現(xiàn),張小凡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個搶座位的小伙子。
“你胡說啥?——從你剛才搶座位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人!還說別人別有用心!”老人很生氣,他剛剛因為張小凡的“治療”讓身體的疼痛消失,當然不愿意聽到有人對張小凡污蔑。
“這老頭,不知好歹!——你見過這么年輕的大夫?他隨便捏捏你的病就好了?這可能嗎?”小伙子說的似乎也不是沒有道理,車廂里其他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本家就憋的難受,難得有這么一個“釋放”的好機會,肯定不能錯過!
“我覺得這小伙說的對!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芽子會看什么?。俊?p> “你可別這么說!——我們那里就有一個年輕的神醫(yī)!非常厲害!”
“醫(yī)生靠的是知識和經(jīng)驗的積累!尤其是經(jīng)驗更是重要!——這年輕人才多大?能有多少經(jīng)驗?”
車廂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而話題的“主人”張小凡卻被擱在了一邊。
“您在哪里下車?”張小凡扶著老人坐到了一個空位上——原來坐在這里的乘客沖張小凡招手,示意他過來。
“謝謝!”老人客氣的向那位乘客道謝,乘客擺擺手:“我很快要下車了……”
“您到哪里下車?”張小凡問老人,老人的身體不難受了,精神自然也好了起來:“我到新橋下車……”
新橋距離張小凡的家不遠,大概有三十多里路。
“哦……”
“我覺得也不憋得慌了——”老人順暢的呼吸著空氣:“小伙子,你的醫(yī)術(shù)是從哪里學的?”
“哦……我?guī)煾凳且晃桓畈欢嗄昙o的老人……”
“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如果我們那里有像你這樣的大夫就好了……”老人嘆了口氣,已經(jīng)發(fā)亮的眼睛再次暗淡了下來。
“好大夫到處都有的……”
“我們那里的老人很多——說起來不怕你笑話,我們那個地方號稱是孝道的發(fā)源地,孝道文化已經(jīng)存在了幾千年——每年都有很多人去我們那里參觀學習孝道文化——諷刺的是,我們那里的年輕人沒有一個是孝順老人的!”
“這——”張小凡驚呆了。新橋是世界聞明的孝道發(fā)源地張小凡是知道的——大概全世界的人也都知道吧?如果連這個地方的人都不孝順老人了,那還能有哪里會孝順呢?這跟一個滿嘴講著救死扶傷的醫(yī)生不收紅包不給病人看病一樣的“無恥”。
“孩子不管你們,那你們靠什么生活呢?”
“我們這些老人組成了一個村莊——互相幫助,互相照顧……”
“您給我留一個電話吧……”
“我沒電話——”
“您的具體位置在哪里呢?”
“我們那個地方叫唐家溝村——”
“哦……”張小凡在心里默默的記下了這個村子。
“現(xiàn)在廣播找人——各位旅客,十一號車廂有位女孩突然昏迷,有哪位旅客是醫(yī)生,請您馬上到十一號車廂!——再重復(fù)一遍,各位旅客……”
張小凡聽到這個廣播立刻朝著十一號車廂擠去。
“麻煩你讓一讓!”張小凡不停地說著這句話,奈何人太多了,他的速度并不快。
幸好張小凡所在的車廂距離十一號只有兩節(jié),等他到了的時候,十一號車廂的旅客已經(jīng)自動的讓出了一條通道。
“醫(yī)生!——又是你?”乘警一下子認出了張小凡。
昏迷的女孩正是之前張小凡認錯的那個。
“你是醫(yī)生?”乘警狐疑的看著張小凡。
“她有低血糖,早晨沒吃東西,加上之前的驚嚇,所以在站了很久之后支撐不住便暈倒了——給她喝一點紅糖水,靜躺一會就沒事了……”
“她不是有座嗎?怎么站著呢?”
“她跟人換了座位——又被別人搶了……”一個旅客大著膽子說道,他的妻子推了他一把:“別惹事……”
“你真是醫(yī)生?”
“趕緊去弄紅糖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