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這回陸不兌感覺,自己是跳進小兔溪也洗不清了。
雖然他注意到,這是小跟班第一次用提問的方式與他交流,但他現(xiàn)在完全顧不上這件事。
小池和果兒你們兩個能不能學(xué)一下表情管理,控制一下寄幾!
小池法師滿臉寫著,我懂我懂我都懂,您不用和我們解釋的意味深長。頗有幾分藏德柱附體的韻味。
而果兒,那滿臉的震驚、心疼、憤怒、忍耐、惡心……等各種錯綜復(fù)雜的情緒交至在一起,總結(jié)一下就是三個字——
死變態(tài)。
“咳,那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标懖粌度跞醯亟忉屃艘痪洌@也是他唯一的一句解釋。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此時的他還以為這樣就可以讓這件事隨風(fēng)飄散,萬萬沒想到這才是剛剛開始。
小池法師努力地想要緩和這種尷尬,“咳咳咳咳,那那啥,小陸少爺你們還沒吃飯吧,要不先填下肚子。”
“好?!辈徽f吃的還好,一說陸不兌感覺自己的肚子都快叫出聲了。
饑餓感洶涌而來。
小池帶他去的就是夜市口的一家酒樓,剛才小池和果兒正好在靠窗的位置吃飯,所以才剛好能看到陸不兌的到來。
不愧是兔子墳場,竟然還有酒樓,還不止一家。
光是之前粗看的那幾眼,陸不兌覺得這里已經(jīng)和一個小型的村鎮(zhèn)沒什么特別大的區(qū)別了。
當然,酒樓的裝飾擺設(shè)不會像兔城那些大酒樓那樣華麗,而是一個簡單的小二層。
但是,這里的酒樓是全天營業(yè)不歇業(yè)。
像個不夜城。
……
二層,靠窗,仍然是陸不兌的第一選擇。
他喜歡看熱鬧。
哪怕就只是看那夜市里的人潮,看那揮著汗砍價的你來我往,這種人味兒和煙火味兒,他特喜歡。
因為這是以前那個清清冷冷的陸家大院里,最缺的東西。
“小陸少爺您想吃點什么?”
“我隨意?!?p> “好的?!毙〕攸c點頭,一副完全領(lǐng)會到陸不兌意圖的模樣,然后轉(zhuǎn)頭和小二說,“小二,這單子上的都來一份?!?p> “好嘞!”聽到大單,小二的聲音都拉高了不少。
陸不兌頓時心涼了半截,這頓晚餐不會要他付錢吧,他只有11金!晚上還要住一夜!
小池法師回過頭,還沖陸不兌咧著嘴笑,笑得那叫一個憨厚。
此時的他內(nèi)心正狂喜,這可是大陸首富誒,我竟然和大陸首富同桌吃飯!
“小陸少爺您還需要加點別的什么嗎?”
客氣是真的客氣,但是陸不兌真的很好奇,他還能有什么別的能加的嗎?
“我……”其實沒有那么餓,也別太浪費了,要不把菜都退掉吧。
陸不兌一個我字剛出口,就被打斷了。
“不不不不,不用您請客,這頓兔老板說了,讓他來?!?p> “這樣啊~那你得替我好好謝謝他?!?p> 陸不兌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仙兔兔真是好人吶,天大的好人。
“浪費?!惫麅涸谶吷陷p聲嘟囔。
陸不兌眼色一沉,但還是假裝沒有聽到,看向了窗外,他看到有人推著幾個籠子走向了夜市攤,籠子里裝滿了兔子,竟然都是活兔。
這是他在兔城也是沒看到過的,難怪仙兔兔要到這里來采購優(yōu)質(zhì)兔肉。
趁著這個時候,小池則是一個勁地給果兒使眼色。
從第一次吃飯時,陸不兌幫他調(diào)整了有些遠的凈空盤位置,小池就知道這位小陸少爺應(yīng)該是一個性格還不錯,比較好相處的人。
聽說越是有錢的人家,禮儀教的越是好。
但后來老賈的事讓小池知道,這個表面上和和氣氣的大少爺,遠沒他的笑容看起來那樣溫和。
他可不想讓果兒去步老賈的后塵,都是仙兔兔這貨給慣的。
陸陸續(xù)續(xù)開始上菜后,陸不兌開始動筷,小跟班不太會用筷子,喜歡用手抓著吃,陸不兌也仍由她去了。
但這在果兒看來就不是這樣,仿佛就是陸不兌虐待她,不讓她用筷子似的。
人大概就是這樣,當看一個人不順眼時,啥壞事都能和這個人扯上關(guān)系。
果兒氣鼓鼓的,強忍著怒意坐在一邊,絲毫沒有動筷的意思,只有小池一直在“吆喝”,盡量讓這頓飯吃得熱鬧些。
陸不兌壓根沒把果兒那滿臉的情緒放在眼里,愛吃不吃,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就在這時,旁邊桌來了幾個食客,開始討論起這兩天兔子山的熱門話題。
“誒誒,你們知道嗎,萬窟石川出了個閉眼男?!?p> “當然知道啊,聽說他手里有只超強的白貓,可能是變異的,一只貓可以打十幾只沙沙兔不落下風(fēng)?!?p> “是啊,聽說這閉眼男全程沒有睜過眼。”
“不是吧,我聽說睜眼了,而且一睜眼就直接秒殺了一只沙沙兔,那個兔子就直接在半空中,砰地一下炸開了,漫天血雨?!?p> “才不是,我剛聽人說,是秒殺了一群沙沙兔,現(xiàn)在萬窟石川正血流成河呢,聽說血都匯進了小兔溪里,把溪水都染紅了?!?p> ?????
陸不兌越聽越覺得哪里不對,怎么像是在說他,又好像不是在說他。他把懷里的不貴捂緊了些。
“喵~”被捂得有些不舒服的不貴,弱弱地叫喚了一聲。
瞬間,隔壁桌那幾個人同時朝陸不兌桌的方向看來。
陸不兌假裝無事認真吃菜。
好一會兒他們才把頭轉(zhuǎn)回去繼續(xù)討論。
“靠,太邪門了,你們也聽到貓叫了吧?!?p> “聽到了,半夜三更的,搞得有點嚇人了,還是不要說這個了?!?p> “嘿嘿嘿,我給你們說個好玩的。”這時其中有一個人環(huán)顧了四周,壓低了聲音。
雖然壓低了之后,還是誰都聽得見,只是莫名多了幾分猥瑣。
“二號營地你們知道吧?!?p> “知道知道?!?p> “我有個朋友的弟弟的小叔在二號營地當廚子,說前兩天二號營地發(fā)生了件好玩的事兒?!?p> “知道了,快說。”
“聽說,嘿嘿嘿……”
“別笑快說!”
“聽說,嘿嘿嘿……”
“靠,別笑了,快說!”
“嘿嘿嘿……”
陸不兌聽得都有些急了,這人越笑他就越好奇,但無奈只能等那人笑完。
“聽說有一對小夫妻在房間里玩得過于激烈,搞得整個營地的人都知道了?!?p> “啥啥啥?說具體的?!?p> “可惜我不在現(xiàn)場啊,聽我朋友的弟弟的小叔說,那女的長得可漂亮了,皮膚白白的,眼睛大大的一看就很勾人,嘖嘖嘖?!?p> “哇,然后呢!”
“那天早晨他們聽到那女的一聲尖叫,他們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抄著家伙就都沖進屋了?!?p> “沖進屋看到了啥!”
“那場面那叫一個香艷,他們沖進去的時候,那兩個人還在床上哩!”
“哇——哦——”
“然后你們猜怎么著?”
“怎么著!”
“那個女的,竟然喊那個男的爸爸!”
“哇——————我去!”
……
另一桌。
小池:“……”
果兒:“……”
陸不兌手里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