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少爺……
這四個值得揣摩的字,幾乎是瞬間在整個一樓廳堂炸開。
聯想藏德柱的態(tài)度、首富陸家之子外出歷練的消息、還有之前夜市的鐵鏈事件……這個年輕男人,就是那位首富的兒子,陸不兌嗎!
所以之前那個救了兔城的神醫(yī)先生,也是陸不兌嗎!
天哪!這是什么樣一個男人,有錢、有風度、竟然還會醫(yī)術!
此時陸不兌還不知道,他這位史上最貴最吃香的黃金單身漢的價值,仍然還在持續(xù)增長。
他還在哭笑不得這個藏德柱,為了幫這位大姐,竟然暴露了他的身份,看來稅交的多還是有用處的。
而趙夫人則是愣在了原地,她又不傻,就算她傻,周圍的那一聲聲驚嘆她也聽得夠清楚了。
但是她的自尊還是讓她強撐著。
“算、算了,看在藏大人這么說的份上,我不要你還巴掌了,我把糖人的錢賠給你就是了。”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踩得哪里是糖人,踩得是她家老爺的命根子??!
她開始著急忙慌地找自己的錢袋,想要盡快和這個糖人脫離關系。
“那怎么能行呢,我打了你是我不對,你自是應該打回來,放心,我不會還手。”
“不不不,是我的孩子拿了您的東西有錯在先,打是應該的,打是應該的?!?p> 趙夫人拿著錢袋的手都在抖。
“好吧,看來你也是講理的人,這樣,你把拿的東西還給我,咱們這事兒就算翻篇了?!?p> “是啊,快把拿了的東西還給人家陸少爺?!贝藭r已經有圍觀者忍不住了,粉紛紛開始起哄。
“是啊是啊,快還給人家?!?p> “還吧?!?p> ……
她拿什么還?。《妓槌稍?!還有些還粘在她的鞋底呢!
肉眼可見的恐懼在她的臉上彌漫,她幾乎是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藏德柱,但此時藏德柱正仰著腦袋止鼻血,根本不看她一眼。
他只能幫她到這里了,算是還趙老爺這么多年來對兔城的付出。
他還要好好想想,等會兒怎么和小陸少爺賠罪呢。
趙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對她視而不見,她一下子就崩潰了,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幾乎是哭喊著乞求。
“陸少爺,您就放過我們吧,您這個糖人,我們真的賠不出啊?!?p> 她一把拉過她兒子,把他扯到地上,“我們娘兒倆給您賠不是了?!?p> “我們走吧?!?p> 陸不兌冷眼看著他們,帶著小跟班轉身離開,藏德柱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直到他們走出了寶物樓很遠,趙夫人仍還不敢起身。
趙家這一次,算是在整個兔城,都丟盡了臉面。
……
雖然好好教育了一下那位不講理的大姐,但是陸不兌的心情依舊很沉重,因為他深知,如果他沒有首富之子的這層身份,今天被教育的,或許會是他。
他看向小跟班,卻發(fā)現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都低著腦袋。
“別不開心了,我們再去讓那位老板給你做一個?!?p> 陸不兌微微屈膝,屈到正好可以看到小跟班低垂的臉,卻愕然發(fā)現,此時的小跟班正低著頭,無聲的哭泣。
她就這么盯著手里已經沒有了腦袋的糖人,無聲地流淚,豆大的眼珠子,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陸不兌哪里見過這陣仗!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姑娘哭,突然就手足無措了。
“不是,有啥好哭的??!不就是一個糖人嘛!再買一個就是了!”來自陸不兌的直男式安慰。
小跟班的眼珠子掉的更快了。
陸不兌:“……”
“我夫人傷心的時候,我就給她買香包,包治百病?!辈氐轮谝慌源曛郑倪溥涞卦囂街f話,還一直在觀察陸不兌的神色。
“……”陸不兌對此表示懷疑態(tài)度,但此時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哪里有賣香包。”
“走,我?guī)??!辈氐轮ⅠR帶路,臉上那個訕笑配上那一耳光帶來的紅腫,讓人有些啼笑皆非。
但很顯然,小跟班對那什么香包,沒有任何的興趣。
而陸不兌懷里的不貴,更是對這些香氣產生了極為排斥的厭惡和反感情緒,煩躁到直接對折陸不兌的下巴就是一爪。
陸不兌:“……”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他?
從香包店出來后,藏德柱又帶著陸不兌轉戰(zhàn)首飾店、成衣店、小食店……但始終沒有成效。
小跟班的眼珠子就像是連珠串似的,一串串往下落。
陸不兌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一個隱藏的水系魔法師,身體里這么多水的嗎?流不干的嗎?
最后他們還是把人帶到了閻野那兒,詢問了一下這個帶過女娃的人的意見。
“這丫頭哭八成是因為把糖人當成了活的,糖人壞了所以就覺得它是死了,果兒小時候還喜歡和一個布頭娃娃說話,后來布頭娃娃壞了,她哭了好久。”
閻野說出了自己過來人的經驗,提到果兒,他的眼眶又開始泛紅。
“打住,再哭一個我們可受不了?!?p> “誰哭了,沙子進眼睛了?!?p> 最后還是小池想了個辦法,藏德柱去找那個老板又做了個一模一樣的糖人帶了回來,然后小池佯裝對著壞掉的糖人放治愈術。
再趁機把壞的糖人換成了新的。
這才成功地把小跟班的眼淚止住。
但陸不兌又擔憂,這糖人不好保存啊,總是要化的,難不成把那位老板一直帶在身邊嗎?
于是他想了個主意,索性演戲演到底,找人給他畫了幅全身像,然后演一出糖人走到了畫里的戲。
成功地讓小跟班把注意力,從糖人轉移到了畫上。
而陸不兌也沒想到,他此時一個不經意的小舉動,會讓小跟班的背上,從此多了一幅脫不下來的畫卷。
而此刻,既然來了閻野的火鍋店,除了吃火鍋以外,陸不兌還有一件事要辦。
他站在二樓窗口,居高臨下地看向后院子的柴房。
柴房門口,正有個人瑟瑟發(fā)抖地背對著他,艱難地劈著柴火,閻野已經讓他不眠不休地劈了兩天的柴了。
“兔兔,把老賈叫上來,我有事要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