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廂房。
蘇白躺在床上,手拿著一卷書籍,默默的看著。
他的傷勢不算重,亦不算輕。
內(nèi)俯震蕩,是內(nèi)傷,放在強(qiáng)壯之人身上,并不算重。
只是蘇白前身在牢獄里住了一個多月,而后又入鬼域,被鬼氣侵蝕,雖然蘇白穿越而來,得奇異火焰守護(hù)。
但他的身體依然受到了損傷,顯得很瘦弱,如今又受了內(nèi)傷,自然需要調(diào)養(yǎng)。
蘇白也沒有閑著,開始接觸修行。
他手中拿著的便是這個世界有關(guān)修行的記載。
武道分內(nèi)練和外練。
內(nèi)練是從小開始,人小時候骨骼、經(jīng)脈未完全閉合,是內(nèi)修的最佳時機(jī),內(nèi)息與身體一同成長,等到內(nèi)息大成,身軀也會淬煉完畢,直達(dá)武道九品。
而外練,大多是半路出家,以各種拳法、劍法、樁功等等,淬煉身體,破開閉塞的經(jīng)脈,直至誕生內(nèi)息,達(dá)到九品。
之后是領(lǐng)悟意境,勾連天地,誕生真氣,成就先天。
道修則分練氣,練的是胸中五氣,凝練法力,可施展種種法術(shù)。
至于佛道、儒道,一個需要清規(guī)戒律,一個需要修身養(yǎng)性,蘇白也只是了解一下,并不打算深修。
“看來我若修行武道,只能由外而內(nèi)??!”
放下手中的書籍,蘇白有些憂郁,人族身軀孱弱,想要更強(qiáng)的力量,只能一點(diǎn)點(diǎn)打磨身軀。
而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顯然無法直接修行。
“或許修道更適合我!”
想到修道是練胸中五氣,只要懂得吐納之法,破開閉合的經(jīng)脈,形成周天循環(huán),便可煉化出法力,施展出法術(shù)。
“不過,破開經(jīng)脈也是一大難關(guān)?!?p> 蘇白陷入沉默,成年人經(jīng)脈骨骼早已定型,若想破開經(jīng)脈,并不容易。
不過,若是有高人以法力幫助沖開功法所需的經(jīng)脈,時間將會大大縮短。
只是除了金老道,他想不出誰還有這個能力。
而武道不達(dá)先天,內(nèi)息始終是內(nèi)息,無法離體,他也沒聽說永安縣之中有誰是先天武者。
“咚咚咚……”
就在此時,蘇白耳中陡然響起一陣擊鼓之音。
下一刻,一道聲音在衙門外響起:“請縣令大人為吾父主持公道!”
這聲音雖然厚重,但并不蒼老,聲音極大,聲氣十足。
這讓蘇白松了一口氣:“應(yīng)該不是找我的!”
但是下一刻的聲音,瞬間讓蘇白放松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請大人執(zhí)法,斬蘇白!”
聽到這個聲音,蘇白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剛要側(cè)耳傾聽,門房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一道聲音響起:“蘇先生,趙老爺身死,其子趙慶擊鼓鳴冤,大人請先生前往公堂!”
“趙老爺死了?我這就來!”
蘇白一驚,連忙起身。
昨日趙老爺雖然看著病怏怏的,但中氣十足,今日怎么可能死了?
而且蘇白還未告趙老爺勾結(jié)妖物,謀他性命。
反倒再一次被其子趙慶告了。
……
當(dāng)蘇白踏入公堂之時,便看到了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跪在一個擔(dān)架之前。
那擔(dān)架之上,蓋著白布,被撐出一個人形。
“大人!”
蘇白連忙向著高堂上坐著的王縣令行禮,之后一臉驚異的看著趙家大公子趙慶。
或許是整日在北山石場操勞,趙慶并不像富家公子,反倒身軀強(qiáng)壯,像是一個武人。
其樣貌與趙老爺有些許像似,臉型更加方正,不似奸猾之人,反倒一副忠厚之相。
“蘇白!你害了我弟還不夠,竟然還害死我父!大人請為我父主持公道!”
趙慶大喊,聲音悲戚,不斷的扣頭,說道:“弟弟身亡,我父便臥床不起,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昨日又與蘇白對簿公堂,傷了身子,今日中午口吐鮮血,撒手人寰!”
“致死未能看到害死弟弟的兇手被斬,死不瞑目!”
“我父、弟弟皆因蘇白而亡,還請大人主持公道,斬蘇白!”
聲音凄厲,讓聞?wù)咝捏@。
就連王縣令此刻,都眉頭緊皺。
蘇白就更加郁悶了,昨日趙老爺可謂是中氣十足,今日死了,竟然還算在他頭上?
雖然此事的確因他而起,但這里面蹊蹺太多了,還有妖物出現(xiàn),怎么能一概而論?
想到此處,蘇白拱手言道:“大人,昨日趙老爺在公堂之上,可謂是中氣十足,此事必有蹊蹺!”
說到這里,蘇白看了一眼趙慶,有些懷疑的說道:“今日清晨,我和王捕快以及莫修士一起前往北山石場,準(zhǔn)備拜訪趙公子,詢問趙茂隨從之事,卻被妖物襲殺?!?p> “雖未成功,但趙老爺偏偏在中午身亡,這未免太過巧合了!”
趙慶狀告蘇白,而蘇白此刻也懷疑上了趙慶。
腦海里想的是,趙茂的死對趙慶最有利,可獨(dú)吞家財,而怕事情敗露,勾結(jié)妖物謀害蘇白,只要蘇白死亡,這個案子必然會了結(jié)。
但不曾想蘇白沒事,只能暗中殺死趙老爺,嫁禍給蘇白,如此可謂是一取兩得,即可獨(dú)占家財,又可以名正言順的狀告蘇白。
“荒唐!一派胡言!”
蘇白話音剛落,趙慶勃然大怒,顯然是聽出了蘇白的話外之音,怒道:“拜訪我,不去城中趙家大宅,為何去北山石場?”
“你這明明就是預(yù)謀好的!”
蘇白聞言,心底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開口解釋道:“自然是從城中打聽到趙公子身在北山石場的消息,故才前往,此事王捕快、莫修士皆可以作證?!?p> 當(dāng)然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不想見趙老爺,畢竟趙老爺恨他恨得要死,必然不可能告知趙茂隨從之事。
“傳王捕快!”
王縣令開口,不過片刻,王捕快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公堂之上,王縣令開口詢問道:“你是從何處知道趙公子在北山石場的?”
“回大人!”王捕快連忙躬身,說道:“是從一位更換地磚的石匠口中得知,是一位老石匠,五六十歲左……?!?p> “不可能!”
王捕快的話還未說完,趙慶便直接反駁道:“一塊地磚重達(dá)三到四鈞,怎么可能有老人,更換地磚的石匠,皆是年輕力壯的漢子!”
蘇白聞言心里一咯噔,一鈞大概三十斤,也就是說,一塊地磚差不多一百斤左右,若是真如趙慶所說,那么就是有人誤導(dǎo)自己出城。
其目的顯然是為了殺死自己。
蘇白的目光在王捕快身上停留片刻,眉頭陡然一皺,殺死自己的目的必然是阻止自己查案。
只是現(xiàn)在自己沒死,反倒是趙老爺身亡。
這看似害了趙老爺,但其目的依然是自己。
“阻止自己查案?難道這個案子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而是另有隱情?”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