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營”作為黃巾軍中的第一精銳,在同大漢官軍的戰(zhàn)斗中,靠著不在乎傷亡、悍不畏死的風格,沒有一場敗績。
不計傷亡率和戰(zhàn)損比的話,甲子營也可以用戰(zhàn)無不勝來形容。但是張角病倒之后,甲子營就交到了張梁手里,張梁這人根本就是個死犟的廢材。
在張梁的手上甲子營根本就沒有發(fā)揮應有的實力,還因為甲子營將帥和張梁意見上的分歧直接被張梁給雪藏了起來。
“甲子營只有戰(zhàn)死的士兵,從沒有一個后退的士兵。”
這句話是甲子營的信條。張角死后,黃巾軍全面潰敗,甲子營的士兵失去了精神領袖,可是即使如此,在隨后幾次同盧植、皇甫嵩等大漢將領率領的大軍的戰(zhàn)斗中,甲子營依然執(zhí)著地堅持著他們的信條,從不曾后退半步。
他們是黃巾軍中的死士,可惜張角之后,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真正的信任他們,甲子營在戰(zhàn)斗之后完全得不到補充。
輝煌一時的甲子營很快就沒落了。
“蘭兒,張寧在哪?甲子營在哪?”
林季然回到安和城。
“相公,他們都被安置在了城外的一處臨時兵營里,不過,我覺得相公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睏钐m花望著興高采烈的林季然,想了想給林季然打了一個預防針。
“什么心理準備?”
林季然有些不解。
“算了,你還是自己去看吧,看了你就知道了。”
楊蘭花最終沒有告訴林季然。
“好吧,那我去看看?!?p> 懷著對甲子營的期待林季然沒做停留,馬不停蹄地打馬去了城外的“甲子營”臨時大營。
“我去!”
一眼望去,碩大的營地內(nèi),斷腿的、斷手的比比皆是,身體部分癱瘓或者身上傷口潰爛的也不在少數(shù),營地內(nèi)林季然看到了大量的殘疾人,就是沒有看見一個正常人。
“這就是甲子營?”
來到城外的臨時大營,望著眼前的一萬名形形色色的殘疾人,回想起當初見到圍攻官軍時強悍的甲子營,林季然一下子徹底蒙了。
“林少爺,您好,我是張寧,曾經(jīng)的黃巾軍圣女?!?p> 在林季然愣神的時候,一名風度翩翩的清純少女走了過來,停在了林季然面前,努力讓自己微笑著平靜地望向了林季然。
“啊,你好。”
林季然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一萬甲子營士兵?”
“是的,甲子營雖殘,但甲子營依然是甲子營,為報答林少爺不計前嫌收留眾多黃巾軍家眷的恩情,根據(jù)將軍的遺命,甲子營特來聽命。”
張寧平視林季然,鄭重地說道。
“聽命?”
林季然望著眼前的一萬殘疾人,林季然張了幾次嘴,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一方面,林季然實在是狠不下心來趕走這些殘疾人,另一方面,林季然也真不知道這些殘疾人能干些什么。
“林少爺請不要小看甲子營,甲子營滿營皆是死士,他們還活著,就不會墜了甲子營的名號!”
張寧很自信,甲子營的士兵們也很自信,她們的自信感染了林季然,或許更確切的說是他們對死亡的漠視震撼了林季然。
“我信你們。我多問一句,你們可會駕船?”
想到了一件事,林季然望著張寧、眼睛掃過在場的所有甲子營士兵,鄭重地問道。
“會?!?p> 張寧點了點頭。
“我想了很久,發(fā)現(xiàn)我還真有一件事要麻煩甲子營的弟兄們。”
林季然直視張寧的眼睛,說道,
“這件事能活人無數(shù),不過這件事本身也是九死一生,即使全軍覆沒也是非??赡艿氖虑??!?p>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張寧眼前一亮,和四周的甲子營士兵對望了一眼,問道。
“駕船去遙遠東方的大陸,將幾種高產(chǎn)的糧食作物帶回大漢來?!?p> 林季然答道。
這個時代的糧食的產(chǎn)量很低,林季然一直想去美洲將馬鈴薯、紅薯、玉米三種農(nóng)作物帶回來,可是大漢距離美洲太遠了,沿途有著各種不確定的風險,抵達那邊還可能和印第安人發(fā)生沖突,到達美洲并成功回來的幾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一左右,林季然舍不得自己人卻冒險。
現(xiàn)在這些殘疾的甲子營士兵,卻給了林季然一個不怎么心疼的選擇機會。或許林季然的這個選擇對于這一萬名甲子營士兵來說有些殘忍,但他們?nèi)绻晒α?,能早一點把這幾樣高產(chǎn)的糧食帶回來,這些糧食能夠救下的人絕對不止一萬人。
而且對于這些甲子營的士兵來說,哪怕死在路上,這或許也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好,我們?nèi)ァ!?p> 甲子營的士兵在聽了林季然對于這些糧食作物的描述之后,果斷的答應了林季然的請求。沒有人比黃巾軍更珍惜糧食,也沒有人比甲子營更珍惜讓天下人吃飽的機會。
“謝謝!”
望著微笑的人群,林季然給這些深深的鞠了一躬,或許這些士兵看著有點傻,但這些甲子營的士兵的執(zhí)著確實當?shù)闷鹆旨救贿@一禮。
“天公將軍沒有看錯人,林少爺果然是個見多識廣、與眾不同的人。不過要說謝,應該是我們要感謝林少爺才是?!?p> “謝謝!”
張寧她們笑著受了林季然這一禮,然后所有人,不管是何種殘疾的甲子營士兵都恭敬地給林季然鞠了一躬。林季然站的筆直,在那里生受了這一禮,這一禮林季然不好受,但這一禮代表了甲子營的榮譽,林季然必須得受。
“去家里將我的那堆圖紙運過來?!?p> 當天林季然就將早已準備好的一百份三種作物和另外近三十種美洲農(nóng)作物的素描圖交給了張寧她們。
“林少爺,保重!”
張寧她們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拿著林季然的調(diào)船兵符和命令,張寧她們當晚就離開了安和。
“再見!”
在月光下,望著這群甲子營士兵毅然離去的背影,林季然知道,甲子營不會沒落,永遠不會。
“影兒,我們回去吧!”
送走了甲子營的一萬殘兵,林季然和影兒一起在夜色中手牽手優(yōu)哉游哉地回到了安和城內(nèi)的林家。甲子營有他們的信仰,有他們的信條,而林季然也有他需要守護的人,所以其實真算起來,林季然和甲子營的人是一類人。
“影兒,睡吧!”
和影兒一起洗了個鴛鴦浴,累了一天的林季然摟著影兒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啊嗚!”
第二天中午,午飯時間,林季然才掙扎著從溫暖的床上爬了起來。影兒在早上六七點的時候就已經(jīng)起床了,林季然迷迷糊糊的記得,影兒好像還給他端了早餐來,喂他吃了早餐。至于早餐吃的什么,林季然完全沒有映像了。
“蘭兒,早!”
林季然自己打了盆冷水洗了個臉,然后來到了餐廳。
“其他人呢?”
在餐廳,林季然只看見了楊蘭花一個人,疑惑地問道。
“都去練兵去了,最近雯兒和古麗、金紅她們弄了一個女子自衛(wèi)隊,雯兒和古麗、金紅她們每天都去城里的小校場訓練,訓練她們招募的自衛(wèi)隊,她們?nèi)齻€可都是很認真的在訓練?!?p> 對于能和林季然過二人世界,楊蘭花很開心,笑著給林季然解釋道。
“早上,影兒也被她們拉去幫著給他們的隊員搞特訓去了?!?p> 知道還有一個人沒說,林季然等著呢,楊蘭花夾起一塊林季然最喜歡吃的紅燒豬大腿肉,輕輕的放到了林季然的碗里,又對林季然補充說道。
“哦,那正好,都不在,蘭兒,咱們趕緊吃完飯,一起去睡個午覺吧!”林季然色色的望著楊蘭花,開始以最快的速度往嘴里塞飯。
“相公,大中午的,不太好吧!”
被林季然這么一說,楊蘭花的俏臉瞬間紅透了,但卻沒有拒絕,在林季然狼吞虎咽的時候也悄悄的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吃飽了嗎?咱們做飯后運動去?!睏钐m花一放下筷子,林季然就迫不及待地拉著楊蘭花出了餐廳,往臥室方向走去。
“少爺,蘭夫人,您們好!少爺,你在這里正好,我這邊有件事需要你親自處理一下,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
剛走出去兩步,賈詡突然出現(xiàn)在了林季然的視野中,幾步來到林季然面前,攔住了林季然他們回臥室去的路。
“賈先生,您好!相公,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就先走了?!?p> 在林季然幽怨的眼神中,楊蘭花掙脫林季然的手,紅著臉跑開了。
“走吧!”
煮熟的鴨飛走了,林季然只好不情不愿地跟著賈詡一起往辦公處走去。
“賈詡,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我絕對會讓你好看!”
默默地走在賈詡后面,林季然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如果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林季然今天絕對要讓賈詡這個打擾他好事的家伙好看。
林季然這貨就是準備公報私仇,妥妥的公報私仇。
“少爺,朝廷的使者來了,說我們收容黃巾余孽,讓我們交人!”
賈詡直接無視了林季然的憤憤不平,淡定地給林季然解釋道。
“哦,來的是誰?”
怒氣瞬間轉(zhuǎn)移了對象,林季然冷笑著問道。
“董卓。”
賈詡壞笑著說道。
“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