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密布,山川、河流縱橫交錯,目前還處于半原始狀態(tài)的東南亞一帶,林季然麾下外派駐守的林家軍、益州和交州的官兵在同一天內遭到了反林聯(lián)盟叛軍的襲擊,大批的哨所直接淪陷,幾處作為區(qū)域支撐點的兵營也被攻破。
淪陷地官兵無一幸免,全部戰(zhàn)死。
“殺!”
漫天的箭雨襲來,野軍一師一旅二營奉命東進救援一個被土著部落襲擊的交州的官兵部隊駐守的區(qū)域支撐點兵營,沒想到剛出九真郡就遭遇了反林聯(lián)盟叛軍的部落大軍伏擊。
“盾,立!”
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營長是一名叫鄭帥的文弱文人,不過別看這位鄭營長身子弱,但帶兵打仗的能力卻不弱。
“防御!”
舉目四望,在看清楚反林聯(lián)盟叛軍大軍的弓箭手分布的時候鄭帥就當機立斷地斷了逃跑的心思,立刻利用地勢建立起了防御陣地。
“叮、叮、當、當……”
靠著盾陣扛住了十多波箭雨之后,野軍一師一旅二營頭頂上的箭雨終于消失了。鄭帥的安排沒錯,只是他不知道,為了對付他們這支援軍,叛軍在這個區(qū)域聚集了整整十萬的部落武士。
“殺!”
反林聯(lián)盟這支叛軍的大軍統(tǒng)帥突骨實見箭雨對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組成的盾陣沒有多大的效果,立刻派出一支萬人隊配合著弓箭手對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防線發(fā)動了攻擊。
“短矛反擊!”
五十米,第一批數(shù)百名叛軍的部落戰(zhàn)士被野軍一師一旅二營射出的短矛殺死。
“長槍,鎮(zhèn)!”
十米,無數(shù)的傳令聲下,一排排的長槍帶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叛軍部落武士的生命,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陣型在不斷的收縮、伸展,靠著陣型的變化,僅僅十米的距離,叛軍部落武士幾乎是用尸體填滿了雙方之間的這段距離。
“近身,推!”
終于,兩軍終于靠近了,一直處于防御姿態(tài)的林家軍的盾手們猛地整齊劃一地往外一推,叛軍部落武士立刻倒了一片,在叛軍部落武士回過神之前,盾陣上前了一步,盾陣中的短刀手立刻上前收割了地上的叛軍部落武士的性命。
“怎么可能!”
當短時間內就損失了近八千人后突骨實意識到了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不過作為統(tǒng)帥,解決問題是他的責任,
“弓箭手進行無差別的覆蓋射擊,無怒甲里的萬人隊和邱吉利力的萬人隊也一起壓上去,帶上撞木,給我撞開他們!”
雙方的軍事素養(yǎng)和裝備都差距太大,反林聯(lián)盟叛軍的這支大軍的統(tǒng)帥的戰(zhàn)術看似殘忍卻非常明智,在不分敵我的攻擊下,受到雙重打擊、被撞開軍陣的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立即出現(xiàn)了接連不斷地傷亡,開始持續(xù)減員。
“頂??!”
他們就是附近最近的一支機動部隊了,其他的林家軍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對野軍一師一旅二營提供支援,雙方激烈交鋒,隨著時間的推移,反林聯(lián)盟這支埋伏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聯(lián)盟大軍完全是用人命換掉了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五千人。
當這場埋伏戰(zhàn)結束,伏擊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這支反林聯(lián)盟叛軍整整損失了二萬九千八百人,幾乎是一比六的傷亡比例,這還是在伏擊的情況下。
望著歡快地爭搶野軍一師一旅二營裝備的部落武士們,面對如此慘重的傷亡,突骨實第一次對是否能獲得這場戰(zhàn)場的勝利產(chǎn)生了懷疑。
“你說如果林季然那個惡鬼如果贏了,我們這些部落還能存在嗎?”突骨實有些失神地對一旁的副官問道。
“他不可能贏的,你看,我們不是已經(jīng)勝利了,有了這些裝備,我們部落武士一樣會變的如同他們一樣強大!”
副官只看到了勝利。
“希望如此!”
突骨實卻看到了雙方的差距,看到了林季然軍隊鋼鐵般的意志:直至最后一人戰(zhàn)死,野軍一師一旅二營沒有一個人投降、逃跑,在他看來這是一件非??植赖氖虑?。
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可是突骨實依然清楚的記得最后一名野軍一師一旅二營士兵手持大盾對他的大軍發(fā)起沖鋒的樣子。
……
“中埋伏了!”
邱勇是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一名普通盾兵,當發(fā)現(xiàn)大股的敵軍出現(xiàn)在山腰上的時候,邱勇就和所有野軍一師一旅二營的士兵們一樣,清楚地知道他們中了埋伏??墒乔裼孪脒^沖鋒、想過抵抗,卻唯獨沒有想過投降。
在林季然少爺來到他們那里之前,邱勇家為了活下去已經(jīng)賣了兩個姐姐,邱勇長了十八歲,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直到走投無路的邱勇為了那安家的錢糧參軍入伍加入了林家軍預備役,邱勇才吃了人生的第一頓飽飯。
“讓他們進營吧!”
邱勇的身體不太好,但是靠著他那股拼命的勁頭,他被路過的林季然少爺看上了,和其他十多名幸運兒一起被特招進入了林家軍預備役。
參軍入伍以后,邱勇第一次吃的那么飽,如果不是被帶他的老兵攔住,他那一次指不定就撐死了。之后的日子,一天天好了起來,每天的伙食也越來越好,等邱勇他們這批新兵身體逐漸調養(yǎng)好了以后,他們終于可以放開肚子吃了,也終于開始了魔鬼般的訓練。
每天早上起床就是五公里負重越野,一隊人,有一個人跑不完,全隊都沒有飯吃,跑完早操之后,就是隊列訓練,一站就是一個時辰,每次站完隊列下來,邱勇都感覺雙腿不是自己的了,吊單杠一組五十個,每個人的任務是五組。
那段日子,真的是疼苦的回憶,不過也是靠著那段時間的訓練,邱勇這些新兵逐漸適應了部隊的生活,身體也越發(fā)的強壯了。
在部隊,邱勇認識了許多兄弟,他們來至益州各地,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家里的條件都不好,認識沒多久,邱勇就和這些兄弟打成了一片,最后還和幾名同隊的士兵結拜了。
那一年春節(jié),邱勇拿到了他的第一份工資,那時候是真餓怕了,邱勇拿著銀子第一時間就到部隊旁邊的軍人商店將銀子全部換成了糧食。
近千斤糧食,邱勇硬是一個人推著從軍人商店借來的小車走了近一百五十多里地路給推回了家里。到家的時候,邱勇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起不來了,他已經(jīng)累虛脫了。
“哥,這真是咱家的嗎?”
邱勇永遠也忘不了妹妹望著邱勇那激動的眼神。
“嗯!”
邱勇點了點頭。
“太好了,妞妞不用賣給張大戶家當丫鬟了!”
母親激動的淚水打濕了邱勇的衣服,邱勇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那一天,邱勇做了一個有生以來他最大膽的決定,借錢去把兩個姐姐贖回來。
“媽,我去把我姐贖回來!”
休息了一會兒,邱勇拿著自己的軍牌去了縣里,他們在訓練之余還得學知識,學文化,教他們的老師曾經(jīng)說過,有困難,他們可以去最近的縣城的林家軍軍人辦事處尋求幫助,邱勇是準備去借錢幫兩位姐姐贖身的。
“啪!”
軍人辦事處的負責人是一名只剩下一條胳膊的名叫林莽的大漢,在了解清楚了邱勇的情況之后,林莽抬手就給了邱勇一個重重的巴掌。
“你上課的時候都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在少爺?shù)牡乇P上買賣少爺?shù)娜耸欠阜ǖ膯??之前少爺就已?jīng)出了公告,咱們益州所有人的賣身契全部由少爺出錢贖回了,沒有路費回家的百姓都可以到當?shù)毓俑畧蟮?,由當?shù)毓俑才湃藛T送回家?!?p> “走,找那個敢不聽少爺話的家伙去!”
在林莽的帶領下,邱勇懷著忐忑的心和林莽一起兩個人來到了大戶李員外家,在這之前李員外一直是邱勇心里只能仰望的存在,可是林莽毫不猶豫地將高高在上的李員外胖揍了一頓,然后才將磕頭認錯的李員外押進了當?shù)毓俑拇罄巍?p> 之后,李員外買來的人全部都被放回了家,無家可歸的人也得到了官府的安置。
“謝謝,謝謝……”
李員外家的家產(chǎn)卻因為違法全部被充公了,但卻留下了一個小房子和十幾畝地給李員外一家子生活。
“這次念在你還是個新兵蛋子,就不和你計較了,下一次你再記不住少爺頒布的這些關乎百姓的大事,老子第一個打死你,咱林家軍丟不起這個臉!”
又挨了兩巴掌,被罵的邱勇暈暈乎乎地帶著兩個不知所措的姐姐回到了家里,一家人時隔多年終于再一次團員了。
“媽!”
“我的孩子??!”
“爸,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
“有人嗎?這里是邱勇家嗎?邱勇在家嗎?”就在邱勇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時候,門外傳來了邱勇有些熟悉的喊聲。
“官爺,邱勇不在!”
邱勇的爹一看對方身披戰(zhàn)甲、腰胯大刀,立刻慌了神,以為對方是來抓邱勇的,趕緊謊稱邱勇不在。
“報告長官,野軍預備役士兵邱勇向您報道!”邱勇卻是老臉一紅,趕緊走了出去,立正敬禮,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你小子,跟我來吧!”
對方給了邱勇一個意味深長的白眼,然后帶著邱勇來到了村口。
“軍牌拿出來!”
村口有一隊規(guī)模不小的運輸隊正在那等著,帶隊的小將看著邱勇他們過來,立刻讓邱勇掏出軍牌進行了登記。
在邱勇和一家人錯愕的注視下,邱勇憑借一個牌子領到了一百斤細糧和十斤肉的春節(jié)慰問。
“草,真給咱們林家軍丟人。每個人就這么多,不夠的自己到縣城的軍人商店買去,記得帶好你的軍牌,軍人商店可不對外營業(yè)。”
在村民的圍觀下,正是需要注意形象的時候,帶隊的小將卻看見邱勇盯著大車上的肉在發(fā)呆,于是二話沒說直接給了邱勇一腳。
見邱勇還在發(fā)呆,小將罵罵咧咧地帶著運輸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