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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夭刃

第五十三章 算命先生

不祥夭刃 五雞起舞 3120 2020-08-30 22:12:38

  佟天被一驚一乍的老者嚇了一跳,走近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這老者臉上線條分明清晰,神色剛毅,容貌并不如何蒼老,只是須發(fā)微白??粗憧梢韵氲狡淠晟贂r英俊勇武的姿容。

  老者定了定神,向佟天問道:“道友是否反復(fù)多夢,常感身不由己,喜怒無常?”

  佟天大驚,這話好似一句詛咒,比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早已身死還要驚詫。因為這話和當(dāng)年大波村言傳中的老道如出一轍,倒不是說這句話說的多么準(zhǔn)確,相反,甚至異常無厘頭,和他的過往沒什么相干。

  但是這句話就像是佟天宿命的開關(guān),讓他從此開始家破人亡,走上了一條煢煢孑立、孤苦伶仃的道路。前前后候母親、父親紛紛離他而去,還有心心念念的姐姐……

  佟天一把攥住了眼前老者道袍上幾乎磨光的大領(lǐng),慌忙問道:“道長何出此言?您知道些什么?”

  “施主且稍安。”佟天是真的被驚到了,他壓根不清楚自己心悸之下的力道有多大,松道人個頭本就沒有他高,差點被他這無禮的舉動提了起來。

  老者脾氣似乎出奇地好,忍耐限度似無上限一般,甚至未曾加以反抗。佟天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過當(dāng)?shù)姆磻?yīng),立刻對松道人賠禮道歉。這一下,他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神秘道人竟只是真身境的修為,而且身上經(jīng)脈滯塞,也可能是他自覺徒勞才未作反抗。

  然而佟天并不敢對松道人有任何輕視,相反,眼前的道人在他眼里太神秘了。

  松道人對佟天的歉意不置可否,看得出來他確實并不介意佟天的無禮之舉,這讓佟天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在這個長者一樣包容的老者面前,佟天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毛毛躁躁無理取鬧。

  老者并未多說其他,表示先前的論斷是看他看相推算而出。

  又是算命的,佟天心中暗忖:“此人不簡單,不過難道他真把我當(dāng)小孩耍不成,剛才他道‘嗚呼哀哉’時頭都沒回,我怎么沒聽說過這種相術(shù)?!?p>  不管佟天如何向松道人旁敲側(cè)擊,都被松道人推與習(xí)得相學(xué)皮毛之術(shù)而三緘其口,佟天只能無耐下山。

  下得晚筀峰,佟天向洛一鳴詢問晚筀峰中人,方知原來那位乃是晚筀峰首座。

  那位首座可以說是武當(dāng)派的一代傳說,據(jù)說,多年以前松道人曾是武當(dāng)派驚世之才,其修為才華驚艷了整個地元修行界,只因一次與人爭斗受傷,修為跌落,才成了如今模樣。洛一鳴又給佟天介紹了神擬化術(shù)諸多事宜,佟天心里越發(fā)肯定松道人肯定知道什么了。

  數(shù)日后,佟天第二次上晚筀峰,他在竹林撞到了熟人木青,佟天驚呼:“木青道兄,你怎么在這?”

  上次形勢所逼,佟天和木青大打出手,然而佟天對這個表面憨厚的青年并無惡感。只是他畢竟用武道之力扇了人家一巴掌,不敢確定木青會不會追殺他。

  木青主動到他跟前道:“原來是佟兄,昨晚下了一場大雨,今早我便來林中挖些雨后新吐的嫩筍,回去好做吃食。倒是佟兄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呢?”

  “木兄好興致,這個調(diào)調(diào)深合我心,不如我們一起挖采挖采,再回去好好探討美食如何?上次打你的事,實在抱歉,不過此地非久留之地,蓋此林此山乃是有主之物,我們快點借了山筍回去,再做計較。”佟天說罷擼起袖子,雙手并用挖起竹筍來。他武道之力故意不發(fā),純手工挖掘,好似在挖寶一般,一臉興奮。

  木青看佟天的樣子感到頗為有趣,忍笑道:“還未介紹,小道木青正是這晚筀峰之人,兄盡可安心采筍。上次之事,我已從掌教師伯處得知來龍去脈,木青深感慚愧,小道愿于佟兄盡釋前嫌。”

  佟天尷尬訕笑了一下,無恥道:“和解就省了,因為本也沒啥仇怨需要解嘛,木兄,我們且回去烹飪美食去罷?!边@廝把別人打了一頓,自己自然是覺得無仇無怨了,不過木青厚道并沒有與他計較。

  二人回得紫靈觀,佟天請求為他們烹制一餐以表心意。木青堅持不能讓來訪的客人下廚,佟天只好在一旁喋喋不休,叨叨著什么鐵鍋火候欠奉,水又加早了,佐料時機(jī)和量都不對云云。最后自己又拿出秘制調(diào)料說要搶救菜肴,一頓飯做下來把木青累得是一個滿頭大汗。

  不愧為晚筀峰,開飯時,佟天才知晚筀峰就只有這師徒二人。木青雖然極為熬煎地做好了這一餐,吃飯之時終于露出了歡顏,佟天此番叨叨和搶救確實讓寥寥幾道菜肴增色不少。

  只是旁邊的松道人好像沒有味覺一般獨自安靜地吃著,沒有多言,也無喜色外露,好像一切如昨。

  這天出發(fā)前,佟天已和洛一鳴諸人打好了招呼,也是從這一天開始,佟天賴在了萬晚筀峰,吃喝拉撒睡都未曾下山。

  木青說師傅在忙著修行,佟天看到的松道人,不是在劈柴,就是在紫靈觀前后除草,不然就是去半山腰的水井之中打水回道觀。對了,松道人還在紫靈觀后院種了幾方田圃。

  說是后院,此處地處于道觀后方,也無墻垣,只是在道觀后方的荒山之頂,胡亂地種著一些玉米和小麥。這荒山上除了山腰之上的那一眼水井,其他再沒有活水,這些稀稀拉拉的作物雖然是出自松道人之手,但生長卻完全靠老天下雨,幾乎是聽天由命。

  反正自從佟天第一天上晚筀峰開始就從來沒見過下雨,這會兒,田壟之上幾乎一竿子下去都打不到一顆苗,真不知道那些處置不盡的野草是怎么長起來的。

  十幾日之后,佟天放棄了,松道人除了反復(fù)做著這些老農(nóng)的活計,他從未見道人打坐,就更別提練功修行了。倒是他的徒弟木青每天雞鳴而起,勤學(xué)苦練,從未有半分懈怠,怪不得在小輩中如此出類拔萃。

  佟天搬去晚筀峰已有十二天。

  這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松道人“出關(guān)”了。老道換了一身衣服,雖然還是像抹布一般破爛不堪,不過依稀能辨識出是一件道袍,也算是一件能表明身份的制服了罷。

  道士背上一個上面寫著“乾坤袋”的襤褸褡褳下了山。木青解釋,師傅這是要下山行道去也,佟天也沒功夫搞懂所謂的行道所為何事,二話不說丟了手里的菜梆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追著道士下了晚筀峰。

  當(dāng)天二人出了武當(dāng)山,抵達(dá)武當(dāng)山東出百十里的一個叫六里坪的鎮(zhèn)子上。松道人從一個農(nóng)戶家中取出寄放的家伙事兒,乃是一桌一椅一幡,幡上寫“樂天知命而無憂”,外加一個卦盤三枚銅錢,再無他物。

  佟天非常上道地上前幫忙抬桌椅一通忙活,又極富眼力勁兒地為道士找到一個市場附近人流密集的路口,殷勤地為道士擺放好吃飯的家伙,然后松道人就老神在在地坐在置放齊備的算命攤子后邊,閉目養(yǎng)神去了。

  佟天尷尬了,感情壓根沒他啥事,他連坐的地方也沒有!主要是他就是找個東西坐在道士旁邊也不對啊,組團(tuán)給人算命,沒聽說過。

  佟天想了想,這樣下去一是無地自容的尷尬,二是顯得自己特多余,再則且看這道士一沒瞎眼,二沒有多少老態(tài)可以讓人信服,氣質(zhì)反而有些器宇軒昂,兩眼神采奕奕,完全沒有算命先生的神秘氣度。

  別人算命都是“往前一百年往后一百年,無所不知。”“故老相傳神仙術(shù),賽過星占勝紫斗?!痹圃?,嘴上的活計都不帶重樣的,眼前這位倒好,直接閉目眼神了?佟天一想:“不行,他得給自己整點活兒。”

  于是佟天走開,給自己置辦了一身行頭,佯裝路人來到無人問津的松道人面前,拍著桌子大聲大呼小叫道:“來來來,給本公子算上一算,算準(zhǔn)給你錢,算不準(zhǔn)讓你吃老拳。”

  佟天本就人高馬大,面白清秀,手里還搞了一把桃花折扇做道具,倒真有幾分跋扈公子的味道,這一嚷嚷著實不輕,加上蠻橫地口氣立馬吸引過來一大群看熱鬧的行人。

  松道人有些無奈地睜開眼睛道:“施主要算什么?”

  佟天鼻孔朝天道“算命!”喲呵,不算命難道是來這吃飯的么,跟沒說一樣。

  松道人一點脾氣也無,繼續(xù)道:“請付手于我?!?p>  佟天伸出手,松道人只好裝模做樣地連摸帶看一通,說道:“施主是命途多舛之人,常感身不由己,喜怒無常,貧道說的可對?”

  又說這話,別的不想多透露一句。

  佟天不依不饒,仿佛被踩中了尾巴一般浮夸驚呼:“正是,敢問先生,這其中有什么說法?”

  “此乃命犯天煞之相,多施善行可慰仁心,實無根治之法?!?p>  佟天回:“你這人說話忒不吉利,不過倒并非曲意討好阿諛奉承之輩,你說我的命不好,我卻無懼,公子我偏要賞你!”說罷置氣似的丟下二兩銀子走了。

  圍觀的眾人下巴掉了一地,這小伙長得一表人才,挺精神,莫不是有病吧,難道是錢咬包包錢燒得慌?眾人散,不過看這銀子,確有三三兩兩的人留下,想問個前途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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