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煞氣怎么看都有點不對勁。
“你在看什么?”袁空式看著邊走邊回頭看的江長月問道。
“沒什么?!苯L月回頭,“快走吧,遲點就趕不上川周派的飯點了?!?p> ————————
夜深人靜。
天空下一道人影閃過。
沒錯,那人是江長月,她又來了。這次她要去生錢坊煞氣最重的地方。
運氣,躍入生錢坊。
觸目是一片漆黑。與白日間叫喊的聲音完全相反,現(xiàn)在異常地靜。
現(xiàn)在江長月在后院,這里連一個門衛(wèi)都沒有。聽這呼吸聲,后院里的這些人應(yīng)該都已然熟睡。
走到一座屋子前,打開,閃身進去。
里面沒人。
怎么是一個杯子?
照著原計劃,江長月循著煞氣最重的地方走去,結(jié)果找到的是一個杯子。
盯著床邊的茶杯,江長月端詳了好幾遍,并沒發(fā)現(xiàn)任何端倪。
有腳步聲。
外面有人提著燈籠,而且好像朝這走了過來。
迅速,貼墻,與黑暗融為一體。
來人先是左右望了一下,見沒人,緩緩踏進屋子,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
走到了江長月之前盯著的那個杯子旁。
“嘭”杯子碎了。
剎那間,眼前的人消失不見了!
而且突然間,生錢坊里人的呼吸聲好像都聽不見了。
不敢久留,江長月即刻出了生錢坊。
出了生錢坊后,遠遠望向它,生錢坊好似一下子失去了生氣,變成一座死氣沉沉的墳?zāi)埂?p> 剛剛那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生錢坊里的人都在一下被移走了;二是瞬間灰飛煙滅,連尸骨都不剩的那種。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是江長月現(xiàn)在能去挑戰(zhàn)的。不過這倒是像極了斷生崖的那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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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你回來了?”醉了的袁空式,頓了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對,你什么時候出去的?”
回到川周派,本來已經(jīng)特意避開了袁空式,誰知道他倒好,直接跑到她的屋里,還隱了氣息,怪不得沒發(fā)現(xiàn)他。
自在生錢坊回來后,江長月就讓袁空式先把在他殿門前那棵樹下埋著的三壇酒給喝完,這才能繼續(xù)教他下一步。誰知道袁空式還沒喝完一壇就醉了,就躺了下去,一動不動。所以江長月便下了山,去了生錢坊。
“我去生錢坊了,你呢?你又去哪了?”江長月朝著袁空式,問道。
“嘿嘿,我也去了。”臉上醉酒的迷糊仿佛消失了,好像一下又清醒了,袁空式一副似醉非醉的樣子。
“那你說,你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敝涝帐揭婚_始就是在裝醉,所以,江長月干脆就將計就計。畢竟照現(xiàn)在的情況袁空式還不會對她什么黑手。但,最重要的還是她沒把握,一點都沒有,所以她并不拒絕多一個人跟著,而且還是目前看起來有求于她的人,希望她活著的人。
“其他的我還沒來得及看,不過,這生錢坊里沒一個活人。”
“我自然也知道今晚摔破茶杯后生錢坊就沒有活人了,就沒有發(fā)現(xiàn)點有價值的東西?”
“我是說很久以前就沒有了,不是今晚?!?p> 什么!
果不其然,第二天再跟袁空式下山,生錢坊完全換了個模樣,好像是荒廢了很久。一陣風(fēng)吹過,圍墻的磚一下就碎了,而且里面毫無生氣,完全沒有昨天還是賓客滿堂的樣子。
而且問住在這周圍的人,他們這才知道這原來是間賭坊,他們一直不明白這里這么好的地段為什么就只是放著這么個破屋子。
“看樣子,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關(guān)于生錢坊的記憶都沒了,二是我們被人下了幻術(shù)?!?p> “你準備怎么驗證?”袁空式看向江長月。
“昨天可不止我們來了?!?p> “你是說......”
兩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特意來到弟子食堂,準備堵人,“三師伯,你昨天是去了生錢坊嗎?”江長月說道。
“沒沒沒,絕對沒有這事,你可別亂說話啊,我可是一直都嚴守派訓(xùn),你可別想污蔑我?!?p> 自從張慎白被三掌門收入門下后,他們幾乎就沒什么機會見三掌門了。整個川周派都知道,張慎白愛武成癡迷,整天都追著三掌門,說定要學(xué)盡三掌門自創(chuàng)的劍修術(shù)法這才不愧自己來川周派一趟。
這個倒還好,讓三掌門消失在眾人視野的原因還是三掌門不受約束管了,但自張慎白來了后,兩人現(xiàn)在完全就是師徒角色互換。三掌門原本的浪蕩生活一去不復(fù)返,張慎白用川周派的戒律約束得幾乎就成了個苦行僧,酒不能,賭不行,三掌門人生兩大愛好活生生被掐沒了。三掌門現(xiàn)在是天天躲著張慎白,現(xiàn)在也只有食堂后門,才可能碰得到來偷酒的三掌門。
“這樣啊,那生錢坊的人還說不知道是誰落下了一壺酒,我還當(dāng)是你的,拿了回來,既然你沒去過,那這酒我就先拿回我?guī)煾傅囊蒎捶辶?。”拿出放在身后的酒,江長月一臉遺憾,“這可是壺陳年女兒紅,是誰舍得下這么醇的好酒?!?p> 假裝沒看到三掌門止不住上下移動的喉結(jié),直直把手中的女兒紅從眼前晃著提走了。
深夜。
逸宕峰中。
有人來了。
“是這里沒錯了!”
來人在附近摸索了一陣,“東西呢?哪去了?味道是在這傳出去的啊?!?p> “原來在這!”朝著墻壁走過去,“太小瞧我了吧,以為襄進墻我就找不到了?”
把手伸去,怎么是平的?硬邦邦,糙得很,不是酒壺那種滑滑的手感!
是畫?
畫上去的?
又嗅了好幾回。味道的確是在這里發(fā)出來!
就不信邪了。
“噔”拳頭揮去,墻肉眼可見地凹了。
“咔嚓”以拳印為中心,周圍一道接一道裂縫出現(xiàn)。
“這不就行了嘛!簡單?!睂锊刂木颇昧顺鰜?。
拂去酒蓋上的灰塵,一把掀起酒上的紅蓋,“噸噸噸”。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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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看來就是生錢坊附近的居民的記憶都憑空消失了。”江長月道。
自從昨日活抓三掌門偷酒喝后,三掌門一下誠實多了,問什么說什么,企圖用真誠的坦白換取不被告發(fā)給張慎白,怕不夠還把六歲尿床的事都說了出來。
“那你問他有發(fā)現(xiàn)生錢坊什么怪異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