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升機的狂風在頭頂上掀起,周圍的野草瑟瑟發(fā)抖,而且全都是枯黃的。因為地下的溫度大概有八十度左右,熱泉正在噴涌而出,這片原本生長著樹林的坡地已經(jīng)全部都塌陷了。
塌陷的過程非常突然,是在幾個小時之內發(fā)生的,當時有好幾個正在洗礦的工人差點被吞進去。
還好,事發(fā)的時候是深夜,工人們的性命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威脅,周圍已經(jīng)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以免不知情的居民靠近肥河一帶。
肥河是一條從富吉山上流下來的河,依靠冰川融水補充水源,擁有多條支流,通向四面八方,為整個江戶市撐起了一條龐大的水網(wǎng)。
事實上,如果沒有這條河流,江戶甚至很難讓人類居住,因為附近出這條河就沒有其他的水源了,唯一的水源就是肥河以及其支流的冰川融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擁有吉祥之名的富吉山既養(yǎng)育了江戶人民,同時也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隱藏危機。
河岸旁有好幾個礦場,這些礦場里的礦物基本上都屬于火成巖,但工人們也在這里開采沙金和鐵礦石。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大概七八十年,要是沒有這個礦場,那么這座城市最開始也不可能崛起。
因為最開始,這里就是因為采礦才形成的城市。
開采鐵礦石很簡單,只需要用工程師金屬探測儀進行定位就可以。
比較奇特的是,這邊的礦脈都是沿著河流進行分布的。
所以,他們已經(jīng)把這條河的好幾條支流挖得千瘡百孔了。
利用河水不斷過濾雜質,但同樣的也會帶走雜質,這一點也一直遭到下游居民的詬病。
因為這條河的河水緩緩變成了富含赤鐵的紅色,那還能讓人喝么?
所以不得不吐槽的一點就是,因為工業(yè)污染而產(chǎn)生的破壞可謂觸目驚心,并且屢禁屢犯。
這種問題在許多聯(lián)盟和國家都存在,大部分人都是在法律的邊緣摩擦,時不時就把自己搭進去了,還好,天華在環(huán)境保護方面做得不錯。
直升機在不遠處的操場上落下,好幾個工程師和科學家提著手提箱走了出來,壓低自己的領帶,避免被狂風掀翻。為首的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臉色有些黑,一看就是在外面跑了很多地方的人,胸口的口袋里裝著好幾支鋼筆。
嗯,典型的學型型工程師。
他咳嗽一聲后問道:
“你們這邊的環(huán)境也太糟糕了!沒有向環(huán)保局交稅嗎??。 ?p> 因為風聲很大,所以他們說話的聲音也要很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某種化學藥水??耧L中塵土飛揚,伐木采礦的后果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空氣質量還真的很糟糕啊……
天知道這家礦業(yè)公司是怎么取得營業(yè)執(zhí)照的!
到處都是破壞的痕跡,大型挖掘機和運輸車輛排列在沙堆上,不遠處山坡上,大量樹木被砍伐殆盡,只留下了一個個光禿禿的木墩子。
“只是開采而已,我們也沒辦法,老板不同意安裝濾網(wǎng)!”幾個拎著伐木斧和備用鉆頭的工人大聲說。
看見有人來拜訪此地,他們也終于松了口氣,因為只要探測結果通過,他們就可以繼續(xù)開采。
這一行就是這樣,只有開采,才能拿到錢,如果這樣一直停工下去,他們的飯碗就丟了。
“這樣可不好,這邊是上游地區(qū),你讓下午的人怎么辦?”帶隊的前輩說,聲音非常嚴厲。
“都說了,我們是底層工人,老板的決策我們無權干涉?。 睘槭椎墓と擞行o奈的攤攤手。
他們說到底也只是到打工的,對于高層的決策一概不知,要不是為了生計,他們不可能寫信讓研究所出面,老板知道了,豈不是要罵死他們。
“那你們這次來找我們干什么?是說有什么新礦物?”這位前輩,資深的火山地質學家進入正題。
“水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睅讉€鉆探工帶著他們抵達了一處大型工程機械處,這個工程機械如同巨龍一般盤桓于四方,下面是一個龐大的礦井。
幾個人向礦井內部看了一眼,一股寒風從里面吹了出來,漆黑,深不見底。一個工人遞給他們一張圖紙,上面顯示的是非常龐大的地底礦圖,四通發(fā)達,原來是一個復合型礦井。
不僅僅有赤鐵礦,還有大量伴生礦,其中鋁土礦最多。
難怪附近堆滿了紅色的泥土,那都是開采分離時剩下的殘渣。
他打開電腦,開啟燈光,頓時整個礦場都被強烈的光源照亮,他當著一干科學家的面將鉆頭取出來。看見了鉆孔處噴涌而出的黑紅色液體。
液體很多,只是幾分鐘的時間長了就灌滿了周圍的水槽。
這位科學家蹲下來,將自己的手伸進那黑紅色的液體里。
給他的感覺清清涼涼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然后他放在嘴唇旁嗅了嗅,微微皺起了眉頭,自語道:“嗯?是碰到鐵礦后形成的化學反應么?”
不對。
很快,他就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這個下意識產(chǎn)生的想法。
液體里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一種特殊的腥味,就像是蛋白質燒焦的味道……不對不對,說是這種味道也不錯,但更像是某種生物腐爛之后的味道。
在哪里可以聞到這種味道呢?大概就是是食腐動物專屬吧,或者鯡魚罐頭,以及一些非洲部落。
“到底是什么情況?”
幾個工人問道。
這一代都是含鐵量豐富的礦帶,萬一出了點什么異常情況,那開采計劃可能就會推遲,對于以采礦為生的他們來講,這是不能被發(fā)生的事。
采礦是高收益的工作,雖然很辛苦,但他們就是賺辛苦錢。
如今不能賺錢了,雖然輕松了,可對他們來說不是好事。
“不太清楚,麻煩?!彼酒饋?,神色非常嚴肅。
“我們能做什么?”幾個陪著專家一起來進行實習工作的科學家問。
“幫我聯(lián)系一下生物研究所。”他招呼著人將樣本全部裝箱,小跑著送上直升機后艙的冷藏室。
隨后他又在這里轉了好幾圈,確定沒有什么為自己遺漏的東西后才松了口氣。本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還想進礦井看看,但礦底下的溫度更高。
萬一遇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可就糟糕了,他一向是個謹慎行事的人,不會讓自己去冒險。
“走吧。沒什么我們能待的了?!彼泻暨@些人過來。
“到底是什么情況!先生?”一位主管拎著自己的睡褲,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研究所來的時候,他還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直到有員工好心提醒他,他才反應過來,這事兒應該跟他說啊!
“這一代礦井千萬別開了,我跟上面匯報一下?!?p> 他說,“這邊畢竟靠近火山,萬一底下的巖漿活動變得越來越激烈的話,你們根本沒辦法逃離,再下井很危險,為了你們的家庭著想,別下去了。”
“啥?!”
主管一臉懵逼,還想再問這些科研人員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遠遠的離開了。于是忙問工人們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工人們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反正停工就是停工,如果再往地底下鉆的話,就是作死。
直升機機緩緩起飛,龐大的旋翼帶起可怕的旋風,逐漸籠罩了這片泛紅的大地,這里是扶桑這個貧礦國家中罕見的富礦,也難怪他們如此上心。
而他的心情伴隨著一路上的思索而愈發(fā)沉重。
事實上,一些更嚴重的情況,他并沒有說出來。
因為說出來也沒有人信,因為,他甚至都不敢說出來。
看來只能去找他了吧,去找找前輩,前輩,也許知道一些事情。
寒櫻怒放之冬
廢話很多,但我就喜歡寫隨筆,寫風景,這是水文的最好方式。另外,是不是很像龍族?嘿嘿。江戶是哪座城市,明白人都懂,這里是平行宇宙,不要帶入主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