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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伴隨著一聲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一道閃電橫跨整個天空。耀眼的流光讓大海一瞬間變得猶如白晝一般慘白,隨后再次變得漆黑起來。
真是一場恐怖的雷暴,還伴隨著十級大風和五六米高的大浪,現(xiàn)在浪頭還在一步步的增加中。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什么呢?也許只能說倒霉吧。
為了安全起見,這一路上來他們的航速度都非常慢,以便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陌沿浳锇踩倪\到琉青市。
可這么長的時間,卻讓他們遇到了另一場堪稱恐怖的風暴潮。
可真倒霉,“安娜·雷克雅維克”號貨輪漫無邊際的飄在海中,海浪翻騰,大風猛烈無比,偶爾拍上金屬的甲板,于是嘩啦啦的海水翻滾而下。
海水再次滾落海中,讓整艘船都跟著搖搖晃晃的。
船長名叫安雷·納克,是一位在冰海內有著超過二十年駕駛經驗的伏爾加血統(tǒng)老船長。
他過去是開破冰船的,在冰面上留下長長的航道。
但他從未闖過如此詭異的大海,以至于現(xiàn)在慌得一批。
之前他對這片大海是嗤之以鼻的,覺得任何海域都無法攔住科技和經驗的加成,所以他干脆就不再多想了,也懶得繞路,直接從這里沖過去。
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于是就臉上無光了。
所有的船員都想吐槽船長,一個個見到船長,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了。他不由得想回駁一句:
“難道開的慢也是錯?”
我要不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我早就把船開成賽車了!
你們這些人不感謝船長英明領導,居然還吐槽?
真是忘恩負義??!
……
“滋滋!”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黑白,幾乎所有的通訊裝置都是這樣,連他們平時來消遣娛樂的熱舞節(jié)目都看不了,于是唯一可以面對的只有冰冷的甲板。
屏幕上一片雪花點,這意味著他們甚至無法收到衛(wèi)星信號。
到處都是混亂的,羅盤導航儀,衛(wèi)星都已經失靈,讓他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撞,哪怕是多年的航海經驗加持,也沒有給他提供任何幫助。
畢竟,連方向感都喪失了,根本無法借助任何方式定位,他們可以說是徹底迷失在了這片大海中。
如果等不到任何救援,那么就像是進入了百慕大三角一樣。
船長對自己的自信心還是太嚴重了,在聲吶都已經失效的情況下依舊選擇硬闖這片未知海域,所以后果明顯:他沒能避開水下密布的礁石。
這些礁石可不是普通的石塊,在水下有龐大的巖床,對撞根本就撞不過,就算來了一艘?guī)资f噸的航母,依舊給你搞翻。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還記得螺旋槳葉片裂開時,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于是之后,這艘兩百八十米長,四萬噸級的大船被迫停了下來,真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無力。
果然不論科技發(fā)展到什么程度,面對大自然時依舊是如此脆弱,畢竟,自然的偉力真的很難抗衡。
它只能依靠剩下一個螺旋槳提供的動力蕩蕩悠悠的飄在海上,然后連最后一個螺旋槳都快失效了。
在傾盆暴雨間,它如同一片樹葉,天知道現(xiàn)在飄到了哪里。
船長一直在猶豫要不要下錨,因為一旦下錨就意味著他們沒辦法離開了,巨大的錨鏈會拽住船體,他們就只能被動的等待著別人支援。
而船長還是想當個主動的人,畢竟下錨是萬不得已的行為。
一個小時前,船員們用最后一點通訊信號向琉青市海事局發(fā)送了求救坐標,那個坐標通過大功率衛(wèi)星跨越太空投射,清楚的顯露在海事地圖上。
只有在真的有可能會發(fā)生沉船危機的時候,船員們才不得不向外界發(fā)送這種收費的求救信號。
畢竟他們以前都被宰過,而且還是無法拒絕的被宰:
僅僅只是開一艘拖船悠哉悠哉的把他們的船拉到港口里,就需要額外花費幾十萬真金白銀。
要不是他們底子實,恐怕真的會虧得血本無歸。
“救援船還沒到么?”安雷·納克大吼道,“再不來的話我都要死了!早知道就不接受這個任務了!”
他的吼聲如雷,黑色的大胡子在吼聲和風聲中一抖一抖的,因為直接站在露天場所里,所以雨水劈頭蓋臉的掃過來。他抹了把雨水后,還是繼續(xù)罵罵咧咧的,在暴雨天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話音還未落下,一個二十多米高的浪頭打上甲板。
頓時,整個船身都劇烈搖晃了一番,仿佛飛機在云層里遇到了氣流。還好從海面到船頭的高度足足有三十米,所以這位船長沒有被海水甩下去,只是忙不迭地跑到船長室里避雨。
因為暴雨實在太大了,船長室里都有一股潮濕之氣,什么地方都覆蓋著一片濕潤的露珠。
“既然接了,就接受命運吧!救援船還沒來呢!這種情況我們遇到的還少嗎?干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點吧!”大副一邊修正著航向,一邊大聲向壞脾氣的船長先生匯報道。
這個家伙還極其煽情的呼喚暴風雨,仿佛已經化為飛翔的海燕。
同時,他用一張還沒有進行修訂過的海洋地形圖規(guī)避復雜的洋流系統(tǒng)和天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礁石。
這里的地形實在是太復雜了,哪怕經驗豐富,他依舊還是頭大??粗切┗靵y復雜的洋流軌跡,想分辨出安全的路線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都不想去鳥這位大副了。
二副也不靠譜,明明他保證可以闖過這片大海的!
可目前來看,事情可沒那么簡單,這里的礁石都是火成巖,極其堅固,也意味著這片海域在古代曾經有過劇烈的火山活動,甚至都不一定是一片海。
按照海圖,滄奎海幾十年前曾經有好幾個火山島,可在黑風暴里待久了,現(xiàn)在連島都找不到了,仿佛早已迷失在了這片漆黑的云霧間。
安雷·納克很不爽,心中的怨氣簡直要爆棚了。
他可是特意在羅曼斯海溝上邊兒等了足足兩個月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為了能夠順利接收這一批貨物,他推掉了幾乎所有下單的接送任務。
他本來在海上待著就已經夠煩了,要不是為了掙那一筆比他幾個月工資還要多的打撈費,他才不入伙??芍钡阶詈笠惶?,貨物才成功裝箱打包,他也終于結束了枯燥無聊的海上生活,可以帶著大宗貨物,回歸天華的港口。
哪知道,人都還沒到呢,就在半路中遇到這種情況。
也是倒霉得不能再倒霉了,有什么話可說呢?
最終也只能向楊天澤訴苦了,還不知道這老東西會不會聽,他可是經常上電視的大明星啊。
現(xiàn)在,一邊焦急的踱步一邊大喊:“再等等吧,再等等吧!好好把船穩(wěn)住,要是側翻了就好玩了!”
這種大型貨船最怕的就是側翻,萬一在海面上傾覆,可不是一艘小小的救援船可以解決得了的。
在成為船長的二十多年里,他不知看見過多少起輪船觸礁或者傾覆事件,對每一起都印象深刻。
更可怕的是,一旦大船傾覆,普通的救援船根本沒辦法扛住大浪,到時候就是必死的結局。
那種后果,想想都酸爽。
作為資深老船長,葬身大??刹皇撬钕矚g的選擇,他更傾向于伏爾加河畔那個小村子。
那里有他最喜歡的東正教堂,最好的山脈風景,當?shù)厝诉€喜歡用戈里尼奇的玩具嚇唬人。
他喜歡村子旁清晨時的公墓區(qū),每次回老家都會去那邊的公園轉轉。對于外盟人來說,公墓區(qū)可不是鬧鬼的地方,而是休閑散步的好地方,畢竟有神保佑呢。所以他都準備好了棺材錢,盡管現(xiàn)在還得淋這場該死的暴雨。
哦!見鬼的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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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櫻怒放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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