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別扭的姐姐
次日一早,晏成雪尚在睡夢之中,便被屋外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所吵醒。晏成雪此人吧,脾氣不差,就是有一點兒的起床氣,當(dāng)即脾氣就有點上來了,胡亂拿了床邊的外衫披上,頂著一頭凌亂不已的烏發(fā),像穿拖鞋一般穿上自己的繡花鞋,毫無形象地出了內(nèi)室。
“做什么?不知道安靜點???屋內(nèi)有人睡覺不知道嗎?”晏成雪雖然表現(xiàn)的很兇,但是原身就是那種傻白甜的人設(shè),聲音什么的也是被作者設(shè)計的軟軟糯糯的。
于是乎,晏成雪這一吼,非但沒有起到震懾人的作用,反而由于奶兇奶兇的,直接激一群芳齡少女的母愛。
“天吶,二小姐說話怎么軟乎乎的?簡直太招人喜歡了?!?p> “對啊,真不知道之前的那群人怎么想的,怎么會欺負二小姐?!?p> “可能腦子不行……”
……
一群少女旁若無人的議論著,倒是讓尚有些許昏沉的晏成雪清醒了許些,她看著一群陌生的少女,問道:“你們是誰?為何會在此?”
一群少女瞬間安靜下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成一條直線,其中一人出列答道:“回二小姐,我等是大小姐連夜從別莊傳喚回來侍候您的?!?p> “我姐?”晏成雪剛剛起床,腦袋中還是迷迷糊糊的一片,完全沒記起昨晚晏無霜那別扭的一幕,聽后也便一副“你在說什么胡話”的表情。
那少女看懂了晏成雪面上的意思,便又回道:“二小姐您可誤會大小姐了,大小姐其實可關(guān)心您了,昨夜您院內(nèi)的下人方才被清理完畢,大小姐便親自提名飛鴿傳書讓各莊的主事人連夜送我等過來,就怕晚了沒人侍候您?!?p> 經(jīng)少女這么一說,晏成雪方才想起昨夜之事,了然的地點點頭,也便不再追究幾人擾了自己睡覺的事,只開口問那回話之人:“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看看晏成雪,又轉(zhuǎn)頭看看依舊排成一線的諸位女子,這一瞬,不約而同一齊跪下,齊聲回道:“還請小姐賜名?!?p> 換個主子便請新主子賜名,這是大戶人家里的規(guī)矩,代表著忘卻前主,一心一意侍奉新主,晏成雪才來這個世界沒幾天,一來又是想各種方法來扭轉(zhuǎn)晏家的結(jié)果,那里記得這些個東西。
如今經(jīng)一眾人提醒,方才從原主的記憶力提取了這個,方才好興致的給她們一一賜了名。
“那你便叫青錦,你叫素梨,你叫……”晏成雪一一指過跪著的人,一一給她們賜了名,而她們足足有八個人,前幾個倒還好,后幾個差點沒把晏成雪的腦袋給想破。
而方才同晏成雪說話的便為青錦,二人雖是第一次見面,晏成雪卻莫名對她有了些好感,想著,晏成雪便道:“青錦,你日后便近身侍候?!?p> 青錦雙眸一亮,趕緊點了點頭:“諾?!?p> 隨后,晏成雪打量了一番仍舊跪在地上的一眾少女,瞬間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都起身吧,日后在我院內(nèi),無事不必下跪,當(dāng)然,這并不構(gòu)成你們不尊主子的理由,懂嗎?”
“懂。”一眾少女認真點點頭,而后才慢慢起身。
“對了二小姐,大小姐說了,您的院中還差幾個粗使婆子,而別莊如今又暫時沒有令人滿意的粗使婆子,所以大小姐讓我轉(zhuǎn)告您,說是你洗漱后便前去找大小姐,大小姐會親自帶您去挑選幾個?!?p> 聽言,晏成雪抬起手想揉揉腦袋,整個人卻在碰到頭發(fā)的那一瞬間幾乎崩潰,隨后,她手掌僵硬的在頭上先后換了幾個地方,奈何入手都是毛茸茸的一片。
二話不說,晏成雪轉(zhuǎn)身便跑回屋內(nèi):可丟死個人了。
“你們繼續(xù)整理行囊,素梨,你去打水,我進去給小姐穿衣梳妝?!?p> 在別莊時,青錦便是被當(dāng)做一等丫鬟培養(yǎng)的,如今晏成雪點了她做了近身侍婢,也算得上是物盡其用。
經(jīng)一番梳洗打扮后,晏成雪誰也沒帶,就按照青錦說的,一路跑到了晏府正門外。
而此時,晏府門口停放著一輛上好的以紅木打造的馬車,還未靠近馬車,晏成雪便聞到了一股子的藥味,頓時便覺受傷的肩處隱隱作痛。
忍住扭頭就走的沖動,晏成雪欲哭無淚的靠近了馬車,還未出口說些什么,守在車旁的一小廝一丫鬟便笑意盈盈的給晏成雪揭開了馬車簾。
馬車很是寬敞,晏無霜此刻便坐在馬車內(nèi)的右側(cè),手執(zhí)書卷,她對面的馬車側(cè)簾被揭開系好,穿窗而進的光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晏無霜身前安置的一方小桌,小桌上,兩碗中藥正朝晏成雪發(fā)出“魔鬼般的笑容”。
車簾揭開,晏無霜也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轉(zhuǎn)頭看向了馬車外的晏成雪,一字一句緩緩道:“昨兒個巡衛(wèi)在府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包藥材,讓府醫(yī)一看竟是治刀傷的,想著近日府內(nèi)只有你受了刀傷,便一同熬了,你先上車將藥喝了,我們再去牙婆子處買些粗使婆子?!?p> 晏成雪面色一僵,一聽晏無霜這話更不想上馬車了,扭扭捏捏道:“姐啊,這熟話說:‘過猶不及’,這藥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我們……”
“晏成雪。”晏無霜的面色驀然冷了下來,“若是爹娘知道你昨日出去的事,估計就不是一碗藥的事了?!?p> 晏成雪:“……”所以,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吧。
雖然知道這就是威脅,但是晏成雪還真的不得不受了晏無霜的這個威脅,畢竟晏父晏母可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晏成雪一咬牙,也不管了,一撩裙擺,毫不淑女的踏上了馬車,躬身走到了晏無霜的面前坐下。
晏成雪顫抖著雙手捧起一碗藥,試圖做最后的掙扎。
“姐……”晏成雪撒嬌般喚著晏無霜,故意拖長的尾號不由讓人骨頭一酥。
奈何晏無霜是個不為所動的,連看都不看晏成雪一眼,只冷聲說了一個字:“喝?!?p> 事已至此,晏成雪知道這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了,當(dāng)即用趕赴斷頭臺一般的氣勢,抬起藥,打算一口給喝完。
奈何想象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晏成雪的舌頭才剛碰到藥湯,當(dāng)即就把藥碗放在了小桌上,整張臉差一點就鄒成一塊了。
看著晏成雪這般模樣,晏無霜面上無甚表情,眸內(nèi)卻隱隱有笑意涌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