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試探
許知遠同馮儲向來不對付,秦允墨對此見怪不怪,只給齊云煥斟了杯酒:“殿下覺得此事如何?”
一提到齊云煥,本來還張牙舞爪的馮儲頓時焉了,也不再同許知遠計較,反而看向了齊云煥,面上盡是認真的神色,似乎就是想看一下齊云煥對此事是各種態(tài)度。
齊云煥仿若沒聽到秦允墨的問一般,自顧自地喝著酒。
“殿下……你就開開進口吧,不然許知遠這滾蛋成天說我,我實在怕我忍不住那天對他動手?!闭f著,馮儲又磨了磨牙,恨恨地盯著許知遠。
這一下,齊云煥可算是抬起了自己矜貴的腦袋,不咸不淡地瞥了眼馮儲,隨即開口道:“他說的也沒錯?!?p> “看到?jīng)]……殿下說了……你說的……沒錯?”馮儲的聲音陡然升高,仿佛是不可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不是……殿下,您是說錯了吧。”馮儲用希冀的目光看向齊云煥,企圖從齊云煥的面上看出些什么。
然,齊云煥臉上平靜一片,什么異樣也沒有。
馮儲微頓,仿佛認命了一般頹然地地下腦袋,隨即哀嘆一口氣,整個人一絲精神都打不起來。
“瞧你這出息?!痹S知遠白了馮儲一眼,“真不是我說,要不是殿下,就憑你這腦子,早知道被人欺辱多少年了?!?p> 這一次,馮儲難得沒有回懟許知遠,只頹然半晌,忽而抬頭望著齊云煥,眸色認真而又深邃:“殿下,您該不會是因為那晏成雪為你擋了一劍便偏向她吧?要我說,她那日絕對就是故意的,她絕對別人所圖。”
馮儲說的肯定,就仿佛自己就是晏成雪一般。
“哦?什么企圖?”齊云煥聲色平淡,沒有什么感情波動,就仿佛對馮儲說的是什么一點我不在乎一般。
馮儲哪里管那么多,當(dāng)即“巴拉巴拉”一大堆,將自己心中的想法一窩蜂說了出來。
“要我說,她不是對殿下您別有居心,就是對我們?nèi)齻€別有居心,否則您老那天人那么多,偏生就她一個人跑進了亭子,那傳的沸沸揚揚說是心悅您的喬家小姐都未曾進入涼亭……”
馮儲說的起勁,完全沒注意到齊云煥那越發(fā)深沉的目光。
“馮儲,閉嘴?!鼻卦誓龆渎暣驍嗔笋T儲的話,一臉嚴肅地教訓(xùn)道:“你要記住,你是馮家的公子,不是街邊的長舌婦人,整日里說這個長那個短的,你覺得合適嗎?”
馮儲一噎,面上出現(xiàn)些許尷尬之色,然秦允墨仍舊說道:“再說了,就算你再不喜歡那晏家二小姐,那人家也是清清白白的黃花閨女,你如此敗壞她的名聲,到底是她別有居心還是你別有居心?”
秦允墨每說一句,馮儲的脖子便縮一分,仿佛真的已經(jīng)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一般,良久不敢說一句話。
“就你這模樣,以后能做什么大事?”最后,秦允墨問了一句,直接將馮儲問到了懸崖邊上。
“我能……我能……”馮儲思索半天,硬是沒思索出來自己到底能做些什么,當(dāng)即便有些怏怏不樂。
見此,許知遠立馬幸災(zāi)樂禍地跳了出來,愉快道:“那還不簡單,就憑借馮兄這無人能及的長舌本領(lǐng),日后的碩鼠界當(dāng)有他的一席之地。”
聽言,馮儲瞪目,恨不得撲上來弄死許知遠。
“行了。”齊云煥略顯不耐地出言制止了兩人又即將上演的“你來我往”:“為了一個女子的行事吵成這般模樣,你們是很閑?”
聽言,馮儲當(dāng)即想到了齊云煥書房內(nèi)的書,當(dāng)即撥浪鼓般搖著自己的腦袋:“不閑,一點兒也不閑。”
說著,馮儲猛然起身,對著齊云煥微微行禮:“殿下,我聽說女席那邊兒已經(jīng)開始讓諸位小姐游園,我也去了,說不一定能給我娘找個兒媳婦回去?!?p> 說罷,也不待齊云煥應(yīng)允,馮儲邁開腳步便“咻”的一下竄了出去,倒是有些逃難的意味在這其中。
齊云煥沒有機會馮儲,只有些苦悶地喝了口酒,不知為何……方才聽著馮儲的議論,他的心中竟會有些不舒服,不過他想來冷靜自持,及其善于偽裝,忽而并沒有顯露出半點異樣。
如今馮儲離開,耳邊不再嘰嘰喳喳,齊云煥的心便定了幾分。
“殿下,女席那便既然已經(jīng)開始游園作詩,不若我們也開始吧,聽說這太傅府內(nèi)景致不錯,賞賞景也是不差的。”
許知遠不同馮儲互懟之時,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那么一些正經(jīng)的感覺。
“我也這么覺得?!鼻卦誓浇呛?,有如和煦的暖陽,直接照入人的心底,“說不一定還能見到晏二小姐,上一次我送她回到晏府之后便未曾再見,此一次,想必會更加驚艷。”
話間,秦允墨始終注視著齊云煥面上的表情,仿佛在試探些什么。
而令秦允墨失望的是,自始至終,齊云煥面上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沒有什么能夠激起他心中的漣漪一般。
就這么看著,秦允墨微微擰眉:難不成他的感覺錯了?殿下方才難道真的沒有因為馮儲的那些議論之言而有所異樣?
“誒……我說秦兄,你這么關(guān)注那晏二小姐,方才又那般為她說話,是不是……”話間,許知遠的面上涌出略顯猥瑣的笑容。
也正在此時,齊云煥不急不緩地抬起了頭,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秦允墨。
秦允墨身子一僵,忽而就確定了些什么東西。
頂著頭皮發(fā)麻的感覺,秦允墨壯著膽子道:“其實晏二小姐除了傻一些,相貌、家世皆是不差,只要我能說服我爹我娘,娶回來寵著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話落,秦允墨暗暗捏了捏衣袖,只覺胸口悶著一股氣,隨時會令他窒息,
齊云煥安靜聽完秦允墨的一席話,只覺胸口苦悶更甚,然而他卻宛若不知,淡然收回了視線,為自己倒了杯酒,隨即起身邁開步子。
“誒……殿下?”許知遠一下子便疑惑了齊云煥這突然的舉動,秦允墨心中則是隱隱有所預(yù)感。
“不是說賞景嗎?怎么,要本殿親自請你?”齊云煥停下步子,轉(zhuǎn)頭涼薄地看著許知遠。
許知遠心跳一時加快,他當(dāng)即訕笑兩聲,趕緊邁步跟上了齊云煥的步子。
秦允墨只停頓片刻,隨即亦是跟上了齊云煥。
只是,他仍然想做些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