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一木打聽皇鶯兒

　　回到心理診所黃梔子便開始發(fā)燒，蔣蕊給她吃了退燒藥，花一木讓燕飛飛和花龍陪著她。

　　剛回到臥室花一木重重的關(guān)上門說：“黃哲他既然這樣對待梔子?！?p>　　蔣蕊馬上說：“到底怎么了？”

　　“蔣蕊，黃梔子是皇鶯兒的女兒，她們都是皇甫端的后人。”

　　“什么？”蔣蕊大吃一驚。

　　“我還沒有來的急告訴你?！?p>　　“你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蔣蕊盯著花一木問。

　　“因?yàn)槲疫€沒有想好怎么告訴你，所以......”

　　蔣蕊輕輕握住花一木的手說：“沒關(guān)系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倒杯水?！笔Y蕊剛轉(zhuǎn)身就被花一木拉住，兩人坐在桌前。

　　花一木拉著蔣蕊的手說：“我已經(jīng)13年沒有見過皇鶯兒了，她剛懷孕沒多久我就離開了自然也沒有見過黃梔子。但是你說她父親是黃哲我就以為只是重名，現(xiàn)在想想他們眉宇之間真的有些像，沒想到他已經(jīng)從小小警察爬到局長的位置。我這兩天也在猶豫怎么去見梔子母女，畢竟我和黃哲之間有誤會，今天他也一定認(rèn)出我了。”

　　“梔子說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今天是她13歲生日，所以我說帶她去買些衣服?！笔Y蕊說。

　　“你怎么沒有告訴我？”

　　“這兩年梔子生日我都會送她一份禮物，昨天她特意找到我說今天的生日就不要聲張了，燕飛飛不知道自己哪天生日，要顧及她的感受，所以我說今天就帶3個孩子一起去商場。黃哲說要帶梔子去吃飯，我還以為他要單獨(dú)給女兒過生日，我想梔子也是這么想的，可今天看到的......他或許根本就不記得女兒的生日。”

　　花一木聽到后無奈的說：“我這個做叔叔的真慚愧?！?p>　　蔣蕊撫摸著花一木的肩膀說：“沒事兒以后有我們照顧她呢！”

　　花一木微笑了一下說：“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感情方面的事情，今天就都告訴你，如果你愿意聽。”

　　蔣蕊溫柔的說：“我沒有問是因?yàn)槎加羞^去，你沒有講就是不愿意提起，我都是尊重你的，你愿意講了我就細(xì)細(xì)聽著?！?p>　　花一木會心一笑：“20年前我還在為奧運(yùn)會金牌努力著，每天都練習(xí)射擊，那時候和一法國女子一見鐘情相處了一段時間后就有了龍兒。她太向往自由，我們始終沒有結(jié)婚，她把龍兒生下來之后就交給我，自己一直在周游各國，我們也是每年的圣誕節(jié)才見一次面。14年前我肩頸受傷就退役了，帶著龍兒回到了我出生的小鎮(zhèn)。”

　　14年前平靜安詳?shù)男℃?zhèn)，夏天的午后，陽光很好，花一木在一家理發(fā)店理發(fā)。窗外的綠蘿上爬著兩只飛蟲，花龍趴在玻璃窗前盯著著窗外那盆綠蘿上的飛蟲看?；ㄒ荒究粗R子，鏡框里走進(jìn)一個女人，正是皇鶯兒，她穿著一件白底藍(lán)點(diǎn)點(diǎn)長裙，馬尾辮高高的扎起，方口的領(lǐng)子襯托著她白凈的脖頸，如同一只高貴的白天鵝，腳上穿著一雙淺藍(lán)色高跟鞋，手里拎著一個帆布包。她看到花龍后便對著玻璃對他做鬼臉，花龍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她推開理發(fā)店的門，走到花龍面前從布包里掏出一塊兒米糕給他，然后蹲下身子給他整理衣服。花一木透過鏡子近距離看到皇鶯兒，被她精致的五官所傾倒，她雙眸很清澈如一股清泉沁人心脾，鼻梁很高，粉紅色的唇如兩片玫瑰花瓣嬌艷欲滴。這時候黃哲進(jìn)來了，他攬著皇鶯兒出去了。他們在門口說了幾句話，黃哲就匆匆離開了。

　　因?yàn)樗敛环?，花龍拉肚子，花一木帶花龍到?zhèn)上的診所，接待他們的醫(yī)生正是皇鶯兒。

　　花一木看到皇鶯兒后很開心的說：“姑娘這么巧，我兒子拉肚子。”

　　“我看看”皇鶯兒很用心的檢查花龍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水土不服，我開點(diǎn)藥幾天就好。”

　　“勞煩你了，我叫花一木，就是在這里出生的，怎么從來沒見過你？”

　　“我是半年前嫁過來的，我的丈夫是警察?！被竖L兒溫柔的說。

　　“我知道了，是黃警官吧，那天在理發(fā)店見到他才知道你們的關(guān)系，他真有福氣?！?p>　　“是我有福氣?！?p>　　“是，是，是?！?p>　　回憶到這里，花一木說：“我看到皇鶯兒的確被她的美麗吸引了，作為男人的本能會不由自主的接近她，不過始終還會保持一定距離，因?yàn)樗吘钩杉伊恕Ｓ幸惶煳覀冋劦健熬哿x學(xué)堂”，她很開心告訴我說她是皇甫端的后代，只是父母離婚她也沒有機(jī)會入學(xué)“聚義學(xué)堂”，不過她對我們“聚義學(xué)堂”很感興趣，并高興的告訴我，她已經(jīng)懷孕2個月了，說等到孩子讀完9年義務(wù)教育就讓他入學(xué)“聚義學(xué)堂”，我當(dāng)然也很高興?！?p>　　“我知道了，因?yàn)樗龖言辛?，所以看到孩子就十分喜歡?！笔Y蕊說。

　　“是啊，那天她剛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黃哲急著出任務(wù)，她還沒來及告訴他懷孕的事情。黃哲一個多月才回來，回來以后......”

　　皇鶯兒和花一木在診所有說有笑，門被黃哲一腳踹開了，他嚴(yán)肅的走進(jìn)來，大家都盯著他一語不發(fā)。

　　回憶到這里花一木無奈的說：“是我不對顧慮的太少，頻繁的找皇鶯兒，街坊四鄰都是看在眼里的喜歡嚼舌根，加上黃哲大男子主義太重，疑心也就有了?；竖L兒本來以為告訴黃哲他要做父親了，黃哲會高興，誰知他疑心更重了，他懷疑孩子是我的，為了不給皇鶯兒帶來太多麻煩，我就帶著父母和龍兒回到中原市再也沒回過那個小鎮(zhèn)。到了中原市就買了這棟小洋樓，幾個月后我在醫(yī)院給父親取藥遇到鶯兒的好姐妹麗麗和他的丈夫周揚(yáng)，才知道鶯兒生了一個女兒叫黃梔子。一年后父母定居英國，我需要保姆，在街上就遇見了你?！?p>　　“你從來都沒有想過去找皇鶯兒嗎？”蔣蕊認(rèn)真的問。

　　“說實(shí)話，有時候也會想她現(xiàn)在過得怎樣，也有過擔(dān)心，但是從沒有想過打擾她的生活，生命有時候是不完美的，順其自然吧！”花一木說到這里看著蔣蕊說接著說：“有些人就是我生命里的過客，有的人是我終身伴侶?！?p>　　蔣蕊幸福的笑了：“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幫助梔子找回她的媽媽。”

　　“你想到什么辦法了？”花一木問。

　　蔣蕊深吸一口氣：“你說的周揚(yáng)距離我們不足兩公里?！?p>　　“你是說......”

　　蔣蕊伸出食指放在嘴唇：“等?！?p>　　周揚(yáng)拎著一瓶白酒哼著小曲走到黃哲樓下，房間并未亮燈，他透過窗戶往里看，手指敲打著窗戶：“老哥，不會這么早就睡了吧，起來陪我喝兩杯?！卑胩鞗]人應(yīng)聲，他轉(zhuǎn)過頭差點(diǎn)撞到蔣蕊身上：“蔣醫(yī)生，你怎么在這里？”

　　“又找黃局長喝酒??！”

　　“是啊！人不在，打電話關(guān)機(jī)?！?p>　　“那到我那里坐坐吧！”

　　“大妹子，大半夜的不合適吧！”周揚(yáng)憨笑的說。

　　“你誤會了，有人想見你，我想你也想見他。”蔣蕊說著轉(zhuǎn)過身：“也算是你的老朋友吧！”說完便向自己診所走去。

　　“你說的是誰？”周揚(yáng)快步跟過去。

　　花一木在茶桌前泡著茶，看到周揚(yáng)來了倒上一杯茶放在對面：“老弟，坐下喝杯茶，上等的生普?！?p>　　周揚(yáng)邊走邊仔細(xì)的望：“你是？你是......花花一木？”

　　“虧得老弟還記得我?！?p>　　“我去”周揚(yáng)一屁股坐下來：“真的是你，十幾年沒見了，你寶刀未老?。　?p>　　蔣蕊微笑著走過來坐下看了一眼花一木，花一木說：“周副局長別來無恙?！?p>　　周揚(yáng)揮揮手：“還是叫老弟爽快，茶我就不喝了，生普喝了頭暈，我還是喝點(diǎn)小酒吧！”看著蔣蕊問：“妹子，有酒杯嗎？”

　　“我去拿”蔣蕊起身到一邊柜子里拿出了兩只小酒杯走過來：“周副局長我陪您喝怎樣？”

　　“那敢情好?！敝軗P(yáng)先倒上兩杯問：“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說完給蔣蕊碰了一下仰著脖子悶了一口白酒。

　　“我跟花先生認(rèn)識好多年了。”

　　“我離開小鎮(zhèn)來到中原市買了這棟小樓安家，然后認(rèn)識了蔣蕊?！?p>　　“這個小樓是你買的？！這么多年你回來也不找我。”

　　“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回來了，這個房子都是蔣蕊幫我打理的?！?p>　　周揚(yáng)聽后停了兩秒鐘有些不悅的說：“不是當(dāng)年那檔子事情你也不會離開，我知道?！闭f完給自己又倒上一杯一口喝下接著說“事情都過去了，你回來就好?！?p>　　花一木喝了一杯茶說：“事情沒有過去。你和黃哲認(rèn)識二十年了，一起辦案一起升職，可以說對他很了解吧，他這個人疑心病很重，我們也打過交道，你真的認(rèn)為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

　　“沒有沒有，我怎么會那么想你?！?p>　　“好，那你告訴我，皇鶯兒在哪里？”

　　周揚(yáng)愣了一下半天才說：“我真的不知道，你走后不到一年她就走了?！?p>　　花龍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于是出了門，他聽到樓下有人說話，走到樓梯口向下看了一眼打算回房間突然聽到“梔子在你們這里吧！”他停下了腳步。

　　“是的”蔣蕊說著給周揚(yáng)倒酒。

　　花龍退回來扶著樓梯把手向下望去。

　　蔣蕊說：“黃局長不在家的時候她就來我這里睡，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黃局長是該抽空多陪陪孩子了?！?p>　　周揚(yáng)苦笑一下：“黃梔子來中原市兩年了，我也見過她幾次，那孩子真的很乖巧，我和我老婆很喜歡她，有時候都想她是我們的孩子該多好。上天總是不公平的，我們這么想要孩子的人偏偏沒有，有些人有了不珍惜?！?p>　　“你說的是黃哲？”花一木說。

　　“沒有，沒有，他也挺忙的?！敝軗P(yáng)說著撓撓頭。

　　蔣蕊說：“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嗎？”

　　周揚(yáng)抬頭看著蔣蕊：“梔子生日，我老婆還給她買了件衣服讓我?guī)Ыo她，我忘在辦公室了?！?p>　　花一木朝樓上望了一眼，他看到花龍并沒有吱聲。

　　蔣蕊放慢語速說：“我本來今天要帶梔子去商場的，這孩子好久沒放松了，帶她吃點(diǎn)好吃的買兩套衣服?？墒屈S局長說要帶她去吃飯，我當(dāng)然高興了親爹帶女兒過生日嘛！誰知道他半路丟下梔子載著一個女人走了，梔子傷心的回來就發(fā)燒了?！?p>　　周揚(yáng)聽后立馬站起來：“梔子發(fā)燒了？我去看看?！?p>　　“你坐下，她沒事了有人陪著呢！”蔣蕊說。

　　周揚(yáng)重新坐下說：“你們找我是不是有事情要問？”

　　“我走后都發(fā)生了什么，能告訴我們嗎？”花一木問，語氣夾雜著懇求。

　　“也罷”周揚(yáng)嘆口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那天我去找黃哲......”

　　皇鶯兒挺著大肚子打掃衛(wèi)生，黃哲在一旁看著電視，他看到周揚(yáng)站在門口馬上說：“老弟來了快坐。”周揚(yáng)看著皇鶯兒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歇會兒，我?guī)湍愦驋?。?p>　　皇鶯兒說：“不用，你坐，打掃完了?！闭f完放下掃帚進(jìn)房間了。

　　周揚(yáng)輕聲對黃哲說：“嫂子挺著大肚子太不容易了，家務(wù)就讓她少做吧！平時給她做點(diǎn)好吃的，我看她臉色不太好，孕婦也需要營養(yǎng)不是，我老婆最近在吃阿膠，下次我來給嫂子帶點(diǎn)?！?p>　　“不用不用，她挺好的。”黃哲停頓一下接著說：“我看她心里就沒有我?！?p>　　“不會吧！我看嫂子挺愛你的，你是說花一木？那小子都已經(jīng)走了大半年了，你們再有誤會也該解開了。”周揚(yáng)說著看一眼房門。

　　黃哲壓低嗓門說：“我們上次出任務(wù)走了一個多月，回來她就懷孕了，哪有這么巧的事情，她和姓花那小子的事情在鎮(zhèn)上都傳開了，當(dāng)我是傻子？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p>　　“哥，哥你冷靜一下，到我那里喝一杯，走走走?！敝軗P(yáng)拉著黃哲出了門。

　　回憶到這里周揚(yáng)重重嘆口氣說：“我那天真不應(yīng)該叫走黃哲，我也沒有想到皇鶯兒提前生了，是我老婆接生還伺候的月子，她們倆女人總能多說幾句話，不是我老婆說我也不知道皇鶯兒那段時間患了抑郁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