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緩緩升起時,無數(shù)光束悠哉游哉的在空中自由自在四處流淌。
安黎坐在病床前,無聊的把玩著唐洛的右手,一會十指交叉一會勾勾畫畫,不亦樂乎。
唐洛懶懶散散的曬著太陽,仔細看安黎白玉似的臉頰,似是醉了。
就在這時,一股陰冷的氣息自門口緩緩傳播開來,隱隱約約的,唐洛感覺背后有些發(fā)涼。
唐洛左手微微一顫,一股清涼傳遍全身,更有一股寒流直刺雙目。
待到不適散去,唐洛緩緩睜開雙目,卻見一道白色身影緩緩浮現(xiàn)在眼前。
“你好?”唐洛試探性的打招呼。
安黎一愣,卻感到唐洛右手傳來一陣冷流,直刺雙目而去。
眼前白衣女子點了點頭,看著唐洛左臂沉吟不語,不久后開口道:
“你這左手還要靜養(yǎng),以后不要用力,最好三個月內都不要出院,還有記得換繃帶,上藥?!?p> 唐洛一愣,沒想到竟然得到一位鬼魂的囑托?
只見眼前女子落落大方,沉著冷靜,只是全身白大褂上有幾個地方有幾個黑色小掌印,正緩緩侵蝕著醫(yī)生的身體,不,應該是魂體。
唐洛不喜歡廢話,干脆利落道:“您是我的醫(yī)生?”
女子點點頭,繼續(xù)看了看唐洛左手的狀況語氣溫和道:
“你以后要小心些,不要再做有危險的事,畢竟生命重要?!?p> 安黎在此時搖了搖頭,心道這真是莫大的諷刺:“醫(yī)生已死,卻念傷患,自殺者卻惜命,真是黑色幽默”
就在這時,女醫(yī)生放下心來:“那好好養(yǎng)傷,我再看看別的病人”說罷,就往門口走去,好似最簡單的一次查房。
唐洛抬頭,右手自安黎的口袋熟稔的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安黎自然的從左口袋拿出打火機,幫唐洛點火。
“一路走好?!?p> 安靜的醫(yī)生步伐沉穩(wěn)堅定,鏗鏘有力,聽到唐洛的聲音,腳步微微一頓,卻堅定的向前走去,仿佛她的人生一般,九死不悔。
清涼感自眼睛緩緩流回左手,唐洛可以感受到洛靈的虛弱,也明白了洛靈對這位醫(yī)生的敬意。
安黎低頭問道:
“新聞那個?”
唐洛點點頭,面色陰沉似水。
安黎嘆了口氣: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唐洛緩緩吸了一口煙,瞇了瞇眼,緩緩道:“地獄那邊,都說人是最狠最臟的鬼”
說完,他低頭伏在安黎肩上道:“不論大小?!?p> 安黎輕輕的撫摸著唐洛,仿佛要擦拭去他內心的憤怒。
唐洛微微舔舐安黎的耳垂問道:“你會怎么做?”
安黎感受著陣陣的癢意,故意道:“我得任他去摸,不然就要自殺了。”
唐洛右手狠狠掐了掐安黎柔軟的臉蛋道:“我得感謝他不殺之恩?”
安黎羞惱的用腦袋輕輕碰了一下唐洛。
唐洛仰起頭,看著醫(yī)院潔白的天花板,恍惚間仿佛望見無數(shù)悲歡離合從眼前一一劃過,墜落。
他摟著安黎,嘆了口氣:“以后要好好修行了。”
天朝修行者必須前往山海城生活,戰(zhàn)斗,修行,娛樂。否則就必須服用散氣丸,以確保自己無法從聚雨境到達墜露境,不會成為危害社會的人。
而唐洛,也比須修行到墜玉境,才有機會得到殘肢重生的機會。
這,就必須前往直面無數(shù)兇獸,亦有無數(shù)奇珍異寶,身處世界交匯之地的山海城。
安黎愣了愣,想了想道:“那以后葬在一起也挺好的”
山海城是人界與山海界的屏障,更是修行文明的結晶。無數(shù)修行者在此地鎮(zhèn)守,以時間,以生命。
唐洛揉了揉安黎的圓潤,漫不經心的說道:“打電話給我的便宜舅舅吧,能不能聚雨就看他了。”
安黎撅著小嘴,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注入一股自己的靈力,撥給了唐玉笙。
手機響了兩三分鐘就被接了起來,剛接通電話,一陣喧囂就撲面而來。
“喝呀喝呀~道長好壞~嘻嘻”唐洛狠狠咳嗦了一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唐洛,聽說你殘廢了?哈哈哈(?ω?)hiahiahia”電話傳來一股彪悍的笑聲。
余音繞梁,震斷房梁。
唐洛懶得接茬,開門見山道:
“唐玉笙,給我青冥觀傳承以及保送山海界的資格?!?p> 電話外幾位公主依舊在不停給這位中年單身漢灌酒,仿佛根本聽不見電話的聲音。
唐玉笙哈哈一笑:“嘿嘿,你下賤,你饞青冥觀身子。”
與此同時,只見叮鈴一聲,一股清泉自虛空中緩緩流下,恰好在唐洛面前,形成一枚白玉扳指。
唐洛自虛空中輕輕一挑,一道透明絲線被瞬間挑出,連動著白玉扳指也微微顫動起來。
再一看,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洛伸手將白玉扳指拉成兩條白玉項鏈,一串系在安黎白嫩的玉頸上,一串又變成一串潔白玉手鐲套在手上。
安黎摸了摸潔白的項鏈,微微一笑,仿佛盛開的桃花。
唐玉笙繼續(xù)說道:“在山海城找道門后你就去學法術系,找一個叫齊十安的女的當你老師?!?p> 唐洛點點頭,卻被安黎輕輕拍了一下,才明白唐玉笙看不見自己的動作,剛想說什么,卻聽見唐玉笙說道:“懂了就好,去吧去吧,goodbye!”手機又傳來陣陣嫵媚的嬌嗔。
唐洛聽著嘟嘟的忙音,愣了愣,罵了一句LSP才放下了電話。
此時已是上午七點,唐洛看著窗外滿滿的生機。
一縷縷陽光灑落大地,無數(shù)草木欣欣向榮,因為高考的緣故遠處的街道顯得靜謐非常。
唐洛喝了一口安青梅遞來的咖啡,想起了先前備戰(zhàn)高考的委屈,不易,不禁微微一嘆,說一句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