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一種生長周期一年的生物。
她們穿著可愛的制服來到校園,三五成群,如同一大波僵尸正在接近,身后是幾十公斤重的行李箱。
作為老前輩的任務(wù),就是幫她們搬行李。
過于真實!
如果是傳統(tǒng)時期的法師老爺。
高居在輝煌神秘的尖頂法師塔中。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各個都是腎虛公子,早就被厚重的行李累得哭爹喊娘。
也就是現(xiàn)代法師皮糙肉厚,耐淦得很,才能充當(dāng)免費苦力。
夜明宇站在迎新的隊伍中。
耶耶子被打發(fā)去參加某個講座。
他身邊只有陳不劍,精靈皇庭的留學(xué)生也不見蹤影,周圍全是不認識的師兄或師姐。
基本上各懷鬼胎。
要么為了人生大事物色對象,要么為了社團招新累死累活。
“夜前輩,我們?yōu)樯兑^來?。俊?p> 陳不劍盯著天上的烏云,手里提著便攜的收縮式雨傘,似乎在猜測老天爺什么時候會擠出水來。
天氣預(yù)報:陣雨。
鉛塊色的云層涌上地平線,教學(xué)樓玻璃被染成灰黑。
夜明宇的眼神比天空還要陰沉:
“都說了,只是接待新生而已?!?p> “前輩你的表情好嚇人啊,哪里是來接待?分明是想吃人吧……”陳不劍咽了咽唾沫。
“嗯。”
“居然承認了?你剛剛是承認了么?前輩你究竟有什么壞主意……”
耳邊陳不劍的聲音很括噪。
一句又一句“前輩”,也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畢竟這種叫法,一般是對年長且實力高強之人的稱呼。
可看夜明宇,外表不算成熟,身高也只有一米七五左右,比起接近一米九的壯漢陳不劍,終究少了些壓迫感。
可卻被叫做前輩?
究竟是世風(fēng)日下,還是人心不古?
后來一打聽,得知他是那個自招時逼迫其他新生叫爸爸的狠人,也就有些理解。
夜明宇,風(fēng)評被害。
等了幾分鐘,又是一波新生過來。
如果目的是社團招新,自然不論新生是男是女都可接受,若是圖謀不軌,就專挑漂亮的或帥氣的下手,師兄師姐們迎上去大獻殷勤。
會漂浮術(shù)的最吃香,但由于徽記的法術(shù)位有限,會的也不多。
不是人人都像夜明宇這么變態(tài),三個魔法徽記逆天爆表,法術(shù)多如細雨牛毛。
正常人總歸占了多數(shù)。
夜明宇打開手機APP,讓人吐槽的大師兄廣告過后,出現(xiàn)了小地圖與紅點,在綠茵道附近緩緩移動。
那個信徒也在這里。
他必然會與偽裝的河蟹神獸聯(lián)系。
夜明宇決定跟蹤他,找出神獸的相關(guān)線索。
剛從人群中后撤一步,師兄師姐們?nèi)耘f嘰嘰喳喳地談天說地,可眼前的景象在本能的直感中,卻失去了應(yīng)有的和平。
是目光……
有人盯著自己。
察覺到這點后,夜明宇沒有進一步動作。
由于缺少殺機,無法判斷是敵是友,但他向來不介意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
“為什么新生的行李這么多???”
陳不劍嘟囔著,他沒有夜明宇這樣敏感,仍舊呆呆地望著前方的人流,看師兄師姐一擁而上。
“別管這個了,我離開一趟?!币姑饔畹吐曊f。
他用余光觀察四周,電線桿龐,教學(xué)樓的道口,長椅上,總共四個人。
穿著很干練,白衣黑褲,沒帶法杖,但應(yīng)該也習(xí)慣了雙手或單手施法,都有意無意地看過來。
夜明宇知道他們在看自己。
是河蟹神獸的其他信徒?
但身上沒有信仰的氣息,也沒有相關(guān)的記號或紋身。
夜明宇拋下迷惘的陳不劍,忽然掠進教學(xué)樓的樓道,然后翻窗穿過跳進花叢,急促的腳步聲跟了過來。
真是窮追不舍。
皇家魔法學(xué)院說是學(xué)院,但就面積而言,已經(jīng)算是城中城。
布局自然是錯綜復(fù)雜,如同迷宮。
跟蹤夜明宇的幾人先后跟來,期中一位扔下一道生命探查術(shù),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人呢?”
“不知道,明明剛剛還在這里的?!?p> “可惡,長官讓我們暗中保護,如今卻……”
話未說完。
頭上傳來重擊,隨后咚咚咚咚四聲,他們先后倒地,倒地后,模糊的視線中,只有一雙黑色運動鞋。
板磚被丟掉地上。
夜明宇正打算瀟灑離開,忽然聽到對講機的聲音。
他回到走到暈倒的跟蹤者面前,用咸豬手摸了摸,抓住一個巴掌大的方塊。
“聽到請回話,聽到請回話……”
夜明宇將對講機拿到耳邊。
他已經(jīng)猜到了這幾人的身份,就是河蟹神獸的仆從!
對講機的那邊,是敵人??!
“告訴你們老大,”夜明宇用了變聲法術(shù),淡淡地說:“洗好腦袋,等我將他打爆。”
對講機掛斷。
……
監(jiān)察局中。
所有干事沉默,局內(nèi)是死寂的漠然。
混合著電流雜音的冷酷話語,在四壁間回蕩:
“告訴你們老大,洗好腦袋,等我將他打爆?!?p> 滋…啦…
掛斷。
合金制的會議桌上,主管氣得臉色發(fā)青。
握緊的右拳抬起,想要砸東西,但考慮到會議桌過于貴重,升起的右拳最終緩緩垂下。
“那個家伙,是叫河蟹嗎?”
主管聲音平靜,但熟悉他的人呢都知道,他發(fā)怒了。
這位第七位階巔峰的煉體學(xué)派強者。
如同沉睡的兇獸蘇醒。
眸若星辰,黑發(fā)如瀑,揮手間都仿佛能鎮(zhèn)壓天地蒼穹。
監(jiān)察局內(nèi),所有人噤若寒蟬。
冷氣從空調(diào)中呼呼地往外冒。
“就算第八位階的強者,想殺我......也未免有些輕狂了,”主管低垂眼簾,“呵呵,這家伙的目標是蒼藍帝國高層么?”
“所以,主管,我們怎么做?”一位干事鼓起勇氣問。
主管瞥了他一眼,冷厲如刀:
“申請國防部支援,從現(xiàn)在開始,這就不再是追捕,更是戰(zhàn)爭!是示威!
“讓世界知道,別說是區(qū)區(qū)第八位階,就算是第十位階的禁咒級,也別想太歲頭上動土!”
他這樣說著,氣勢如虎,吞天噬地。
信息傳播得很快。
從監(jiān)察局到國防部,再到首輔下令。
這座蒼藍帝國的鋼鐵都城,所有齒輪都開始瘋狂地運轉(zhuǎn)。
“對魔導(dǎo)特殊軍種,X型構(gòu)裝者,準備?!?p> “禁魔領(lǐng)域,張開?!?p> “精神干擾領(lǐng)域,張開?!?p> “武裝齊備?!?p> “行動?!?p> “本次口號:河蟹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