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很快就身周打著燈光走了出來,原來是追思會正式開始,在大屏幕上投影放出了酒卷導演的生前事跡錄像。
柯南隱隱覺得不對,但是鎖定到吞口重彥的位置,發(fā)現(xiàn)他還是在盡力避免和旁人接觸,一時間也想不出潛在的危險來源。
很快紀錄片放到了尾聲,隨后是靜靜的黑暗,在場的人們都禮節(jié)性地低頭哀悼。
就在哀悼已畢、燈光亮起的瞬間,只聽“啪”“咣當”兩聲,天花板上的大型吊燈直直地墜落下來,把站在燈下的吞口重彥砸個正著。
吞口事先毫無察覺,哼都沒哼出一聲,便了賬西去。
柯南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手,立刻沖上去檢查吊燈的痕跡。
目暮警官趕忙亮出身份,一洗前恥,證明了警方并不是永遠都會遲到,而是到早了也沒啥卵用。他只能帶人維持住現(xiàn)場的秩序,及時封鎖住會場大門,開始盤查。
柯南很快找到了吊燈斷裂的關鍵——一塊涂抹著熒光粉的掛鉤。
隨即,他想懂了組織殺人的手法:在黑暗的追思環(huán)節(jié),約好吞口重彥站在吊燈底下,然后一槍打斷發(fā)出熒光的掛鉤,吊燈就會落下把目標砸死。
那么兇手到底是誰呢?柯南從目暮警官那里打聽到了線索,鎖定了自己的目標。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他也沒法向目暮警官說出自己的推理。
由于與會嘉賓都是商政界的重量級人物,目暮警官在無法確定犯人身份的情況下,也不敢強行扣留這些嘉賓。收集完現(xiàn)場情況后,他只得放所有人離開。
柯南緊緊盯著自己鎖定的嫌犯枡山憲三,悄悄地跟了出去。
枡山憲三一路小心翼翼地來到酒店后方的酒窖,四顧無人,于是推門而入。
“辛苦你了,匹斯克?!边€是熟悉的臺詞,還是熟悉的琴酒,還是熟悉的一臉囂張笑意的伏特加。
“不過是一個吞口重彥,我都已經(jīng)把他干掉了,就不用再讓你們出面了吧,琴酒?”枡山憲三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我們是來處理另一樁、有關那個組織叛徒的事情的?!鼻倬坡冻隽瞬恍嫉睦湫Γ骸安贿^,你也的確是老了,這樣簡單的任務都露出了馬腳啊。”
“什么,怎么可能?”枡山憲三有些震驚,戒備地舉起手槍。
“哼,你有兩條疏忽。第一條嘛,是你的暗殺動作恰巧被記者拍到了。”琴酒臉色不變,輕蔑地解釋道。
伏特加適時地亮出手機,打開一條微博新聞,里面赫然是一張追思會的現(xiàn)場圖片:大家都在低頭默哀,只有枡山憲三一個人抬著頭舉著手槍,一臉猙獰的笑意。
“恐怕明天的頭版頭條,就是‘汽車公司總裁殺人現(xiàn)場曝光’了。很遺憾,我不得不處理掉你。
“不過這也是我一貫的意見。你這種組織元老,借助組織的力量,開創(chuàng)企業(yè)大享清福,如今卻吃里扒外。哼,組織收回你的性命,就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了。”
枡山憲三慌張地后退兩步,靠在墻上:“別,別開玩笑了,我是組織元老,你無權(quán)處置我。這種小瑕疵,組織肯定能幫我壓下……”
琴酒冷喝一聲:“夠了,這也是那位先生的意思。上路吧,別再把機密泄露給跟蹤你的老鼠了。”
說罷,琴酒在枡山憲三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拔槍在手。
他連開四槍,先是打飛了枡山憲三的手槍,然后把這個老頭打成重傷,軟倒在地。
琴酒看也不看自己的戰(zhàn)果,而是放出殺氣,逼向門口:“匹斯克,你的第二點失誤,就是被老鼠跟蹤到門口了,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還得讓我親自動手善后,是不是,小老鼠?”
柯南本來躲在酒窖門外聽得正起勁,突然被琴酒的氣勢所籠罩,仿佛墜入冰窟一般,緊張得動彈不得。
“可惡,怎么會,我在他們面前,竟然這么無力!”柯南努力地想要擺脫琴酒的氣勢,但是顫抖的身體在極力阻礙他的動作。
縱然他費勁了全身的力氣,也只能背靠著墻壁慢慢挪動,卻根本無法完全掙脫。
隨著琴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柯南仿佛已經(jīng)能感受到對方的獰笑和嘲諷,不自覺地又回想起自己變小的那一晚,被琴酒襲擊倒地的痛苦:難道,我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就在這時,他感到渾身一輕,整個人恢復了正常。
柯南驚駭?shù)匕l(fā)現(xiàn),竟然還有個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了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卻一直毫無察覺。
隨即,他意識到,這個帶著黑色面罩、一副中二病打扮的人,就是盛云。就是他,再一次幫助自己抵擋住了琴酒的殺氣,和放學路上那時一樣。
柯南剛想詢問,就看到盛云搖了搖頭。
他伸手摘下了柯南的手表型麻醉槍,輕輕地從酒窖門外的左側(cè)滑步到右側(cè),完全沒發(fā)出一絲聲響,也沒有氣息的流動。
琴酒絲毫沒有察覺到門外多了一個人。察覺到跟蹤者不再移動,他只是以為柯南已經(jīng)被自己的殺氣壓迫在原地,任命地不再反抗了。
琴酒領著伏特加不急不緩地打開房門,舉起槍轉(zhuǎn)向柯南的方向,還悠閑地威脅到:“讓我來看看,你是什么……”
說時遲那時快,盛云趁著琴酒開門的一刻,一發(fā)麻醉槍打在他的脖頸上。
琴酒驚駭欲絕,完全沒有想到還有另一個人潛伏在側(cè)。等到他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昏昏沉沉的困意猛然爆發(fā)。
他借著中槍后仰的慣性倒退回房間,奮力舉起手槍先向門口亂射、封住路線,最后一發(fā)子彈調(diào)轉(zhuǎn)槍頭,對準自己的右臂,瞬間打得自己血流不止。
“老大!”伏特加趕忙從背后扶住琴酒。
“走!”琴酒勉強依靠右臂的疼痛壓制住麻醉效果,伸手奪過伏特加的手槍,踉蹌著向壁爐跑去。
他甚至不忘舉槍,還想要順手干掉枡山憲三封口。
“嘭”,就在這時,酒窖的大門被盛云一腳踢開,去勢不減地飛向琴酒。
琴酒終于顧不得滅口,連忙側(cè)身躲閃。
這時,麻醉槍的藥效又涌了上來,琴酒的動作一僵,不禁打了一個趔趄。他只能順勢一個翻滾,鉆進了壁爐。
伏特加被奪去手槍,此時赤手空拳。但是為了掩護琴酒,他還是大吼一聲撲向盛云。
好一個伏特加,看著是個五大三粗的鐵憨憨,卻起手就使出了一招柔道雙手刈,想要抱住盛云,給琴酒放冷槍的機會。
盛云先是屈身躲在伏特加身影里,避免暴露在琴酒的射擊范圍內(nèi)。面對伏特加的撲勢,他微微側(cè)轉(zhuǎn)身,還以一記柔道術左抓把,柔道對柔道,反而控制住了伏特加。
伏特加右手被抓,只覺得如同被套上了一個鐵箍,仿佛腕骨都要被捏斷了一樣。他奮力掙扎,卻沒想到盛云趁勢松手,用合氣道的柔勁加上伏特加掙扎的力道,向上一扭,直接拗斷了伏特加的手腕。
見伏特加已經(jīng)失去重心門戶大開,盛云心中一動,側(cè)身出腿,標準的空手道側(cè)踢把伏特加踹起,任由他笨重的身形吐著血飛向煙囪。
琴酒在煙囪里剛剛穩(wěn)住身形,毫不顧忌會不會誤傷伏特加,連開兩槍逼退盛云,又一陣亂槍打在酒架上。
高度的烈酒碎了一地,遇到子彈上的火苗立刻“騰”得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