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見一只足球從朱蒂背后的車窗中飛出,氣勢如虹地擊中了貝爾摩德持槍的右手。
貝爾摩德手上吃痛,槍已經(jīng)被打飛,掉落在地。她面色難看地捂著右手,死死盯著從車上跳下來的“灰原哀”的身影。
“這怎么可能!”貝爾摩德不可置信地看著“灰原哀”也扯下了一層假面,露出柯南的自信笑顏:“伏特加明明在幽靈船上,親眼看著工藤新一破解了命案的,難道說?”
柯南舉起麻醉槍,對準貝爾摩德:“沒錯,我想,一會兒他也該揭破自己的身份了吧。畢竟,那家伙自詡是關(guān)西的名偵探,讓他頂著別人的名號破案,他可是老大的不情愿呢?!?p> 他小心地隨著貝爾摩德的身形左右調(diào)整著,一邊說道:“我所站的位置,剛好是你背后的狙擊手的死角,除非他舍得射穿你的身體,否則是沒法傷到我的。而我的麻醉槍卻可以瞬間控制住你,換言之,你已經(jīng)無路可逃了,貝爾摩德。
“我勸你還是乖乖地跟著茱蒂老師上車,我們警察局見。”
然而,就在這時,從集裝箱陣列的深處卻傳來一聲調(diào)侃:“哈哈哈,沒想到啊,你也會被逼上絕路呢。假如這次不是我奉命前來支援,是不是以后只能在監(jiān)獄里看見你這個大明星了?”
柯南心頭一緊:對方竟然還有埋伏?
仿佛是猜透了柯南的心聲,隱藏在黑暗里的身影緩步走到集裝箱巷道的入口處,一半身子暴露在路燈下,一半依然隱藏在陰影當中:“波本,向諸位問好?!?p> 他雖然語調(diào)輕松,但是身體卻繃得緊緊的,一把HKP7手槍攥在手中,正指著毛利蘭的身影:“你們倒是在一旁聊得起勁,我卻已經(jīng)和這位小姐對峙半天了。該怎么說,不愧是全霓虹的空手道冠軍,這種實質(zhì)的壓迫感,真是好可怕呦。假如我這一槍打不中你,說不定我自己就會橫死當場了呢。”
原來,趁著剛剛的紛亂,小蘭已經(jīng)退到貝爾摩德的轎車旁邊,隱蔽在純麥威士忌的射程之外。但是,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波本——這個敵方暗藏的后手,只得一直保持著警戒,提防著波本的襲擊。
貝爾摩德倒是借機緩解了情緒,重新展現(xiàn)出標志性的假笑:“什么嘛,原來就算加上你,我們也不過是同cool guy打了個平手。你和毛利同學的勝負暫且不提,我這里可是被柯南咬得死死的呢?!?p> 柯南重新恢復了冷靜:“不錯,等不到純麥威士忌下來支援,你就已經(jīng)是我們的俘虜了。怎么樣,舉手投降,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p> 貝爾摩德毫不示弱:“少來了,我就不信毛利同學能堅持得住。只要她稍有松懈,躲不開這發(fā)子彈,我們可就是三英戰(zhàn)呂布的局面,結(jié)局你應該清楚吧?!?p> 柯南反唇相譏:“當然,就是不知道,你們誰是‘閹人張翼德’了。”
兩方相持不下,陷入僵局:柯南一方是雖然可以射暈貝爾摩德,但是小蘭面對手槍,缺少先手的優(yōu)勢,只能憑氣勢鎖定對方,等待時機;黑方雖然多一個狙擊手,但是他一有異動貝爾摩德就會率先淪為俘虜,波本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制服小蘭,騎虎難下。
于是,場上的嘴炮選手們開始了表演。
柯南和貝爾摩德口嗨不止,都想靠嘴上功夫讓對方露出破綻。兩人唇槍舌劍,各占勝場,場面一頓淪為“弟弟舔她,舔她弟弟”的有顏色專場。
然而,轉(zhuǎn)機很快就到了。
突然,幾人來時的方向上,急促的腳步聲漸漸臨近:只見有希子臉上掛著追蹤眼鏡,一手拉著明美,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野范圍內(nèi)。
有希子看著一片弓上弦刀出鞘的緊張局勢,不由得有些后悔,瞬間淌下了冷汗;明美更是望貝爾摩德而生畏,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在兩人愣神的當口,柯南已經(jīng)心急如焚,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們來干什么,快走?。≮s緊走……”
貝爾摩德趁此機會,冷笑著竄到柯南身邊。她一把扣住柯南的手腕,飛快地旋轉(zhuǎn)手表麻醉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沖著柯南的脖頸發(fā)射。
柯南聲嘶力竭的喊聲戛然而止,垂著頭睡倒在車旁,和朱蒂肩并肩排成一對。
兔起鶻落,貝爾摩德重新掌控了局勢。
她得意地大笑起來,也不著急去撿槍,反而對著有希子敘起舊來:“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啊,有希子。不光幫我打破了僵局,還把地獄天使的女兒送到我的手里?!?p> 她慢走兩步,俯身拾起自己的勃朗寧,語氣冷淡下來:“看來,琴酒之前的行動也失手了,竟然讓你逃得一命。宮野明美,不得不說,你長得可真像你的母親啊,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這張臉,感覺有種親自向‘地獄天使’復仇的快感呢!”
她說著說著,已經(jīng)咬牙切齒,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有希子擋在明美身前,在貝爾摩德的殺機下牙關(guān)發(fā)抖,強自說道:“莎朗,放過這個孩子吧……”
“休想!”貝爾摩德抬手一槍,擦過明美的小腿。明美低呼一聲,靠在有希子身上,搖搖欲墜:“她們身上流著那個可惡女人的血脈,我恨不得、恨不得把她們姐妹倆都……”
喊出一通發(fā)泄的話語,她的情緒平復了下來,止住腳步:“要怪,就怪你的父母吧,宮野明美。不過,你也沒什么威脅,還是等會兒再處理你吧。毛利同學,不知道面對兩把手槍,你還能不能躲過呢?”
僵持中的波本和小蘭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一直未有開口,避免分神被抓到機會。此時,聽到貝爾摩德的話語,兩人的心情發(fā)生了截然相反的變化。
就在小蘭暗下決心,決定拼死一搏、先以傷換傷解決波本的時候,朱蒂老師痛苦的聲音在貝爾摩德背后響起:
“別,別動,我不會允許,你在我面前,傷害我的學生的!”
原來,在貝爾摩德情緒失控的時間里,朱蒂拖著受傷的身軀,挪動到集裝箱拐角處、自己掉落的手槍旁邊。這時,她忍著右肩的傷勢,用左手顫抖地舉起格洛克,指向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嘴角掛起嘲諷的笑意,動作略微停頓,稍稍舉起雙手,夸張地做出投降的姿勢。緊接著,她驟然轉(zhuǎn)身,面向朱蒂悍然開槍。
“嘭”“嘭”兩聲槍響,朱蒂先發(fā)制人,可惜持續(xù)的失血讓她無力控制射擊準度,只擊中了貝爾摩德的后腰。
貝爾摩德則在子彈的沖擊力下腳步踉蹌,跌向小蘭和波本之間。她倉皇之際開槍反擊,卻只命中了朱蒂身旁的集裝箱,喜提“人體描邊”的稱號。
雖然貝爾摩德有防彈衣護體,腰子還完好無損,但是她倒退的身形卻給了小蘭機會。
波本瞥到插進自己和小蘭戰(zhàn)團之間的貝爾摩德,心里暗道不妙。他當機立斷,在貝爾摩德阻礙到自己的彈道之前,提前向小蘭連開兩槍。
小蘭本來已經(jīng)凝聚起了全身的精神氣勢,在波本開槍的一瞬,感到冷意刺骨,如芒刺在身。
她左腳猛蹬,向右前方?jīng)_出,剛好躲開兩發(fā)子彈。緊接著小蘭右腿發(fā)力,借著貝爾摩德跌跌撞撞的身形的掩護,一步繞過她,從波本不持槍的左手貼身上前。
波本見勢不妙,右手松開手槍,擺出個軍用格斗術(shù)架勢,和小蘭戰(zhàn)在一起。
貝爾摩德剛剛穩(wěn)住身形,就又中了朱蒂一槍。即使在防彈衣的保護下,她還是能感覺到肋骨在隱隱作痛。
貝爾摩德立刻惱羞成怒,大喊道:“純麥威士忌快開槍,先解決地獄天使的女兒!”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