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簟秋知道冷木陽在等著她說話,可是,關(guān)于孩子的事,讓她很為難。
她出身在高干家庭,母親就是教育專家,她良好的家教,讓她對自己那晚的忘形而難以啟齒。
“木陽,我只是累了。”沈簟秋言辭閃爍,揚臂,輕輕地推開冷木陽的手,然后,深深地垂下了頭。
沈簟秋這樣虛弱的形象,實在讓人生憐。
冷木陽輕哼一聲,語氣不悅,直對著沈簟秋被黑發(fā)遮掩的臉說道,“沈博士日理萬機,自然勞累,家里的事,也沒指望你,你今天就不該來!”
說完,他深深地凝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欲走。
“木陽,我有事跟你說!”
大約是孩子帶給她的力量,沈簟秋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她忽然就喊住了冷木陽,并且,鼓起勇氣,把懷孕的事說了出來,“木陽,我懷孕了?!?p> 冷木陽半側(cè)著身,左耳正對著沈簟秋站立的方向,她的聲音不大,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不懷疑自己的聽力,也知道沈簟秋沒有說假話。她這個樣子,倒是和初孕的模樣很是相配!
“沈簟秋,你倒厲害!”
聽了沈簟秋的話,幾秒鐘后冷木陽沉沉地說了這幾個字。
那聲音像穿越時空呼嘯而來的冰川,又冷又重,壓得沈簟秋說不出話來。
“木陽,你別生氣,這孩子是……”
“是滕熠的對不對?”
沈簟秋看到冷木陽的手在身側(cè)收緊,收成了憤怒的拳頭,她心慌了,亂了分寸,“木陽,滕熠他是個病人,他身上多處受傷,我們怎么會……”
“你們怎么就不會?”冷木陽倏地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精銳,像一只戰(zhàn)斗力爆發(fā)的獅子。沈簟秋怕得朝后退了兩步。
冷木陽走近她一步,仿佛要揭穿她似地,很是嚴肅地說著,“滕熠受傷的是上半身,你們怎么就不會?”
“木陽,你說什么呢,我們怎么會……”
“我說什么呢?我想說,滕熠住進醫(yī)院不到半個月就出來走動了,他有什么不能做?還有,你經(jīng)常在他病房里呆著,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你們有什么不能做?”
“木陽……”沈簟秋哭了,淚水汩汩地流淌著,“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在意我……”
沈簟秋雖然生氣,可還是能分辨出冷木陽對她的心思,所以,她哭了。
事實上,從滕熠住進醫(yī)院的那一刻起,住院部的后院就設(shè)了層層關(guān)卡和暗哨,一般人是絕對進不去的,也不會得到半點消息。冷木陽肯定是花了大力氣,才調(diào)查出了關(guān)于滕熠的事。
可是,因為N國的警衛(wèi)每天都要一厘米一厘米地在滕熠的住院范圍內(nèi)嚴查暗藏的監(jiān)視設(shè)備。所以,冷木陽也只能是通過其它人來了解情況,根本不可能在滕熠的病房里裝監(jiān)控!
沒有監(jiān)控,就沒有證據(jù)。
沈簟秋只能用自己的人格擔保,“木陽,我們做了兩年的夫妻,你覺得,我……”
“我覺得?”冷木陽根本不允許沈簟秋說話,而且,重重地回了一句,“沈簟秋,我對你沒有感覺!”
沈簟秋并不氣餒,因為她心底坦然,所以,她相信自己能解釋清楚,也相信冷木陽會接受她的解釋,“木陽,我們朝夕相處,我是什么樣的人,你……”
“沈簟秋,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不清楚。你的作為,有哪一件是符合常規(guī)的?”冷木陽因氣生恨,毫不介意地用男人最慣常的反擊方式來發(fā)泄心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