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消失
竹墨消失了,就當(dāng)著曲汐和林宇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竹墨!竹墨你去哪兒了?別嚇我,快出來好嗎?”曲汐驚慌地朝著四周呼喊著。
她剛剛只是一下沒有握著他的手,只是一下,怎么就不見了?她覺得心很慌張,從未有過的慌張,來來回回地在岸邊走著呼喊著,可是就是沒有竹墨的身影和回應(yīng)。
林宇也被驚到了,說好要一起走去找村民的,可當(dāng)竹墨踏進(jìn)花叢的一瞬間就跟著花一起消失了,眼前的花叢又變回了之前的蘆葦蕩,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就在兩個人站在岸邊慌忙不知所措時,原來在一旁的鬼魂們則被兩束車燈給驚得又躲了回去,林宇也聽到車聲轉(zhuǎn)身看過去,還想著不會又是村里的同伙吧!
沒想到下車的是穿著一身裁剪得體西裝的張秘書還有一臉淡然的花迷,兩人慢慢地朝著他們走來。
張秘書和李澤通完話之后和警局方面打了個招呼,就先開著車來村子里,沒想到還沒進(jìn)去就看到岸邊有人,停下來看看,沒想到是林宇和曲汐,不過曲汐身邊竟然沒有竹墨的身影,有些奇怪。
“你們調(diào)查到什么了?”張秘書看林宇和曲汐完全不在狀態(tài)上,就先開口問了。
曲汐轉(zhuǎn)身有些激動地說:“竹墨不見了,要怎么做才能找回他?”
竹墨不見?張秘書挑眉看著曲汐,又看向林宇,見他點頭才確認(rèn)這是真事,不過這沒頭沒尾的一個消失,也讓他費解,只好求助林宇,問問到底之前發(fā)生了什么。
林宇把他們進(jìn)村之后遇到鬼魂還有這個村在倒賣器官的事,都說了一遍,“剛剛正想一起走去關(guān)村民的地方,可沒想到竹墨大佬一走上花叢就和花一起消失了?!?p> “埋骨之地常有曼珠沙華生長,是死者所念而出,而曼珠沙華又叫彼岸花,是所有執(zhí)念的具華,凡是有執(zhí)念的不管是妖還是人都沒被吸入其中。”
“那要怎么出來?”
“化解自身的執(zhí)念,要不然就會一直在黃泉之路里徘徊,直至變成沒有意識的彘,那就再也出不來了。”
曲汐本來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辦?現(xiàn)在加上張秘書這一解釋,她就更害怕竹墨回不來了。
到了現(xiàn)在曲汐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一點也不了解竹墨,甚至可以說她所看到的只是竹墨想讓她知道的一面,他的過往對于曲汐來說全都是空白的,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太渺小了。
林宇見曲汐眉頭緊鎖,安慰她“別擔(dān)心,等老大來了,自然會有解決的方法的。”
雖然這樣說了,但是曲汐并沒有感到安慰,她不知道竹墨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有就是,他的執(zhí)念又是什么?
“李澤明天就會到,執(zhí)念不除出不來,可你可以試試呼喚他,有牽掛亦是一種喚醒?!睆埫貢驹诎哆吙粗用娴卣f了一句,眉眼里還閃過一絲悲傷,像是陷入回憶一般。
…………
竹墨在踏入花叢的那一剎那,只覺得自己周身都嵌入了一個虛空的環(huán)境里,滿天的星點還有遍地的彼岸花,而他卻的回憶就像電影放映一般,快速地掃過此生所有的記憶,從還是一只兔子開始到第一次幻化人形再到現(xiàn)在。
突然前方的花叢中走來一位婦人,一位滿是笑容的女人,慢慢地朝著他走來,是記憶中的人,也是他一直放不下的執(zhí)念。
一只妖從原型幻化成人,需要上百年的修煉,而除了自己修煉還需要有引領(lǐng)者,如果沒有引領(lǐng)者那么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才能順利從修煉出妖丹從而幻化人形。
而竹墨是一只藥園的藥兔,對草藥有著與生俱來熟悉感,所以在開智后就一路順利的煉出妖丹并且幻化成人,也就是第一次幻化之后就讓他遇到了人類,一個不同與其他妖口中惡習(xí)滿滿的人類。
她會耐心地教他說話識字,還會在他人誤解之時為他說話,最后還給了他一個名字。溫情、家人于妖來說是陌生的詞匯,對竹墨來說也是,漫長的成妖之路,從未感受過這些,所以這讓他慢慢地敞開心扉,可最后的結(jié)局卻是讓他難忘。
看著走來的張氏,竹墨笑了,正如第一次在她面前笑時一樣,明朗的笑容,這也是在她走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在竹墨臉上的笑。
“竹墨,你長大了”
“是”
“過得好嗎?”
只是簡單的對話卻讓竹墨感慨萬分,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再次相見的重逢喜悅還是內(nèi)疚自己最近不能救下她,種種的一切都化作一句“我很好?!?p> 李澤在聽到竹墨消失時,先是驚訝,但是并沒有馬上就出發(fā)去D市,而是反方向去了B市鄭家的老宅,也就是鄭尋的家。
不過這次李澤親自上門不是為了見鄭尋而是來見鄭尋的祖父,也是鄭家現(xiàn)任的當(dāng)家。
“異聞組是要解散了還是你被踢了?竟然跑到我這兒來,怎么還有我這個老頭能做的任務(wù)?”鄭雄坐在客廳里,一點都不意外李澤的到來,要不然也不會凌晨三點在客廳里坐著喝茶了。
“鄭老說笑了,李某這次來,只是有一些不懂的地方想請教一下鄭老,畢竟鄭老也是這一行里的前輩?!?p> “哼,我還能比得過你?當(dāng)年憑一己之力就把最底層那只惡狼給抓了的人,現(xiàn)在在我面前裝后背,還是算了吧!”
李澤并沒有因鄭老的態(tài)度而生出其他的清情緒,臉上的笑容不減,“鄭老還是別說笑了,我想你很清楚我這次來的目的,我呢,也不繼續(xù)和你打太極,就直接說了。這安角村的事,鄭家到底參與了多少?”
“這么問倒也直接,你能來見我,想來是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還有什么可問的?”
李澤慢慢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換上的表情則帶著冷意,“鄭家百年的名聲怕是要終結(jié)了,還真是諷刺,進(jìn)來吧!”李澤對著門外叫了一聲。
推門進(jìn)來的正是鄭尋,一臉的面無表情地走入,看著自己的祖父,卻不知該說什么。
鄭雄看到自己的孫子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就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我只是不想妖與人共存,這又有什么錯!”
“錯的不是你為什么討厭妖,而是你為了自己而用這些下三濫的招數(shù),不管怎樣鄭家從現(xiàn)在開始由我來接手了,您……就待在這個老宅里養(yǎng)老度過剩下的時間?!彼K究還是下不了手,只能把他放在老宅里,斷了他與外界的聯(lián)系,希望這是最后一次了。
“你……你竟然為了外人,就想拘禁我?是我從小把你帶大的,你竟然……竟然這樣對我”鄭雄蒼老的手微微發(fā)抖指著鄭尋,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鄭尋并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出門準(zhǔn)備離開,李澤也起身走了出去。